2071.现在还有家庭买不起书包吗
2071.现在还有家庭买不起书包吗 历史也就是那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却出现了不平常的事情。第二件不平常的事情出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预兆,我正在愁眉苦脸的望着超市的售货小姐的关于牛油蛋挞和酥皮蛋挞的提问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对于那些葡式、广式、港式的区分、蛋挞的品牌更是一无所知。自然就哑口无言了。 其实海珠北路的不少糕点店我都光顾过,只要说一声帮大小姐买的,其他的都不用说,那些成天散发着鸡蛋牛奶的香味的甜品店的师傅们都清楚关芳蔼的喜爱,而且还会加送一杯饮品,声明是送给那个大小姐,也是她喜欢的。而金蕾也是蛋挞的拥趸者,香甜醇厚、松软可口的那种西式糕点她都喜欢。不过要求也很简单,只要新鲜就是:只要是大叔买的就行! 我想给潘琳打电话去问问,口袋里空空如也才想起关芳蔼的iPhone5被小丫拿去刷机去了,据说可以在大小姐的手枪上贴一个米粒大的芯片,在手机上装一个小软件,彼此之间的距离只要超过十米,iPhone5就会拉响警报,也是一种防备和提醒措施,关芳蔼当然乐见其成,就拿走了我的小米手机去用,我不敢提醒她,那个女少校可是搞情报工作的,在她的手机里装一个跟踪定位器简直易如反掌,佛爷和山田先生提出的理由是安全起见。 我就咕噜着对那个售货小姐说了声对不起,就胡乱点了几样蛋挞,装在纸袋里向超市门口的收银台走去,顺便还拿了一包金芙蓉香烟。 超市里有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哭闹着要自己的爸爸给她买一个书包,而那个浑身的衣服上沾满了华润墙面漆、头发也被石膏粉染得白蒙蒙的、胳膊上贴着创可贴、手里捏着两袋榨菜、脸上现出疲惫模样的大男人却始终不松口,说是隔壁住的一个孩子已经送了她一个书包的。那个小女孩在反驳着:那是人家用过了不要的,背带也磨破了、拉链也坏了,又是脏兮兮的,我不要!我可是第一次上学呢! 哪有什么不得了的?脏了自己洗一洗;破了、坏了,我拿到外面去补一补不就行了吗?她的爸爸不耐烦地回答:别和别的小朋友比,我们家里穷! 那个女孩子依然不依不饶:别人的爸爸还给自己家的小朋友买漂亮的文具盒、和家里练习用的手机、做作业用的平板电脑和好看的彩色铅笔呢,我只要一个新书包嘛! 我再说一遍,我们家穷,不能和别人比!那个明显是个装修工的爸爸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靓仔,穷是罪吗? 我在拼命摇头。 那个当爸爸的明显很忙,没有心思给自己的孩子解释穷的意义,也没有时间来给自己的孩子说明不买的理由,一巴掌就把那个依然拉着他纠缠不休的小女孩给打得嚎啕大哭,然后拉着她就走出了超市。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任何地方都可以见到,不足为奇,只是现在因为贫穷而给自己的孩子买不起书包的现象有些罕见。 我站在收银台前付款的时候,那个胖胖的老板娘在一个劲地摇头和唉声叹气:这就是贫穷家庭的无奈,连给孩子买个书包都做不到! 我无意识的问了一句:现在还有家庭买不起书包吗? 少,可是还有!老板娘在叹着气:一个大老爷们,女人是个老病号,家里两个孩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女人;又当爹又当妈,苦不堪言呢! 我就又问了一句:他是干什么的? 搞装修的,自己单干,街边等活的!老板娘一边接过我递给她的钱,一边在回答:现在这个社会,连大学生毕业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签约率,毕业就是失业,况且他一个既没什么技术、又没有什么文化的装修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点钱都给女人付了医药费,狼狈的很,连孩子的衣服都是人家好心人给送的呢!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还有大病医疗补贴吗? 一看你就是不上医院去的那种健康男,知不知道医保有门槛的?她在反问着:门诊有门槛、住院有门槛、大病补助的门槛是八万!你看他们家是拿得出八万的人吗? 不是可以申请低保吗?我还是有些没当一回事:再说还有社区和民政嘛。 一看先生就不是当家人,知道现在物价涨得有多快吗?光是小菜就比去年至少翻了两倍,生活必需品在三个月也涨了百分之五十!水电气哪一样不涨?那点低保金管什么用!那个老板娘很喜欢和客人说话的,这也是一种交流的渠道:政府的部门和人不过就是春节的时候送点慰问金、给困难家庭发点过年物资,平时的时候都忙着贪污受贿、买官卖官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住在海珠北路,家里这么困难,为什么不去找佛爷?
都是要面子的人,就是见着佛爷,一个大男人开得了那个口吗?她说得很有道理:再说佛爷也管不过来这么多的小事。 那个老板娘的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愣了一下,马上转身出门,外面暮色苍茫的纸行路小区的道路上哪里还找得到那一对父女的影子? 贫困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也是当今世界最尖锐的社会问题之一。这里的贫困主要指物质的匮乏,而贫困是由于多种原因所造成的,比如分配机制不公平、生产力不发达等等。越来越多的御^用专家把贫困的原因归咎于个体的懒惰、无能、智力低下,以及群体的冷漠、屈从和宿命论,其实那仅仅只是一种表象,最关键的还是一少部分人的致富必然会导致绝大多数人的贫穷,这是破除了一大二公原则和突破了道德底线以后的必然结果。 千万别相信那些公布的我国的贫困人口数量,那是经过粉饰后的太平,不讲贫困分为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也不管生活费用在不同地区是不同的、生活习惯也是不同的;不讲那些声称要使每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就知道那些贫困人群他们的恩格尔系数多么可怜,也就可以知道那个贫困县30万特供酒喝的是特权,坑的是百姓,就知道贫困不仅仅是一种物质生活的状态,同时是一种很深层次的社会结构现象。于是有人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没有需求,无所谓贫困;而没有审视,同样不知道贫困。 我走回那家超市,问了一下书包的价格,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个老板娘:给刚才的那个孩子买一个新书包,就说是一个过路的叔叔送的。 我知道你是佛爷的干儿子,也知道你为海珠北路的老人打抱不平,所以你是好样的!那个老板娘没有接受我的提议,反而把我的钱还给我,很自豪的在说着:我们这个小区充其量也就是十来个像他们那样一贫如洗的家庭,不过也就是几百元的事情,大的做不来,一个孩子送个书包还是做得到的! 我就激动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