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积案重启_第186章 你就是嫌疑人
这时，一个表情严峻身留着高仓健式头发，身著黑色长风衣的中年警察从男更衣室走了过来，向大家欠身致意。强硬的体魄、强硬的表情，令人感觉仿佛经过严格锻炼过似的，看来是个老警察了。 那警察站在原地开始发表谈话。 “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知本警署警长林方正。请大家务必和我合作。”名字和他的人很像，方方正正。 他说完，立刻拿出了黑色皮革的记事本出示他的身份证明。 “嗯，接下来就开始调查吧。”站在旁边的女警拿出记事本开始记录。 “呃……凶手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吗？” 上班女郎志音心惊胆颤地询问。 “为了明白事情的真相，各位的证词是非常重要的。不过各位也用不着担心，除了在做的各位，周边我们也会派人寻访，看看有没有人进出……案子很简单，到明天指纹等证据就出来了，这件案子很容易就可以解决了。从浴室封闭的环境来看，凶手是旅馆住宿人员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我更希望凶手能够主动坦白……” 林方正拿出记录手册翻阅着。 “目前初步的鉴定结果是这样的。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尸体被发现之前不久，根据身体僵化的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六点三十五分到六点四十五之间。为了谨慎起见，请大家尽可能详细报告一下各位在这六点半到案发，这二十分钟里的活动情况。我先声明，若是有人刻意说谎的话，以伪证论，所以，最好是别耍什么把戏！好吧，那么就开始吧。” 林方正首先看向老板娘蔡阿姨。 “是这样子的，六点二十的时候我正分送晚餐到每个客人的房间去。因为我们这儿的晚餐是订在六点半。我和厨师蔡文两个人一起，大概五分钟就送完了……反正没看到中间有人进出男更衣室，除了这位先生。”老板娘最后指着鱼头。 “那您这里的厨师兼司机呢？老板娘。” “送完后，他就回家去了。” “那接下来该问住宿客人了。请一个个说一下六点到七点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林方正警长一一地盘问着每个客人。 每个房间晚餐所送到的时间都大约在六点一刻多。玲玲和志音一直在房间里用餐到六点四十为止，之后就来到了浴室。在浴室内碰到了也是独自在房里用餐完毕准备泡汤的优美。 三个女大学生嫌水温太高了，有点喘不过气，六点二十五回去了房间，刚好遇到老板娘给她们送上晚餐，她们是最后送到的，吃完饭三人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夏若兰六点半之前就在房间里休息，大钟敲响六点半的时候刚好到了餐厅，到了六点三刻左右进了女更衣室，第一个发现了林静香的尸体，还有昏倒在一旁的鱼头。 偷欢的这对中年男子和女秘书说六点到案发之间一直也是在房间里休息吃晚餐，一步也没离开过房间。 “最后是你了，喻北头先生。”警长看着鱼头的台湾出入证。 在林方正尖锐的目光之下，鱼头倒没有什么感觉，这一套用在自己人身上，没有用。他忘了，至少现在台湾警察和大陆警察还没到一家人的地步。虽然，以后肯定是！ “你记得你是几点进入浴室的吗？” “六点、不，六点还不到，差一点，大钟敲起的时候，我已经进了浴池里。” “那个时候有其他的人跟你一起进去吗？” “没有！我是第一个！” “那之后呢？”警长追问。 “哦……大概两三分钟后，她们三个进来了！”鱼头指着三个女大学生。 “你们两个不是情侣吗？为什么他一个人进去，而你没有去？” 鱼头微微地瞄了夏若兰一眼，夏若兰则愤恨地瞪了林方正一眼，这让人怎么说。 “她身体不舒适，比较疲劳，所在就在房间里休息，我俩约好七点在小餐厅吃饭。”鱼头只好代劳。 “那么为什么两个人一出来旅行呢？” “就是旅游，不过这好像和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吧？”鱼头说。 “有没有关系，我自然会判断，用不着你来说！” 林方正的大嗓门使得窗户的玻璃震动欲裂。 夏若兰捣住隆隆作响的耳朵，这样奇妙的迫力换了不坚定的人都几乎要招架不住。 林方正冷冷的继续说。 “这么说来，浴室在这三个女生出去之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再来没有其他的人进去过吗？” “这个嘛……” 鱼头犹豫着，这时候应该提起那林静香进来了吗？那时候是幻觉？还是真的？鱼头自己都晕乎乎的不清楚。 不由自主的就这么开口了。 “没有，一个人都没。”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林方正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连林静香进来了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应该蒸的晕过去，失去意识了。” “失去意识！是真的吗，还是……？” “嗯……热水泡太久，整个人昏了过去，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她们几个，我那时被她们喊醒来之前是不是昏倒了……” “这么说，当这三位女士离开浴室之后，留下来的你因为昏迷而失去了意识，当你醒来的时候林静香的尸体就已在浴池里了。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因为你失去意识，所以你完全不知情。” “是的，没错！”鱼头都觉得要是自己面对一个嫌疑分子，如果对方这么说，自己十有八九也不会相信。 一段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证词。 “那么你，夏若兰小姐，你所在的餐厅房间就在女更衣室的旁边，对吧？” 夏若兰点点头。 “在事件发生的六点半左右，你听见更衣室的门的开关过几次还记得吗？” 夏若兰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一下子就清楚地想了起来。 “只有一次。大钟敲六点半的时候，我刚好到了餐厅，之后……我想大概就是她们三人进去更衣室之时所发出的声音。” “门只开过一次而已，你确定吗？” “确定，但到之前我就不知道了！” 绝对没错。她就听见了一次开门声音，并且不想让鱼头有机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入浴，才最后进去看的。 “嗯，这么一来结论就很明显了。” “你的结论是……？” 鱼头提心吊胆地问着。 “你还想不到吗？那个浴室只有两个出入口，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而已。男更衣室没有人进出过，这点刚才老板娘证实过了。假设嫌犯是由女更衣室进出的。在此情况之下那扇烂门应该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才对……” 鱼头有点不安了，他大约地了解到林方正警长想说的重点是什么了…… “然而，你的女朋友却说只听见一次开门的声音，就是优美把门打开的声音，也就是这两位上班女郎和优美小姐三位在更衣室准备进入浴池的声音。也就是说，犯人并非是从男更衣室或女更衣室进出的。” 鱼头的脸色刷地一片惨白。 “既然犯人不曾出入浴室，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和死者同时留在该处之人，换句话说，你就是凶手！” 林方正的十指全都指向鱼头，“怎么样，我的推理能力不同凡响吧。” 紧张的沉默在大厅漫延开来。 所有的人都以恐惧的表情看向鱼头，当他是杀人凶手。 夏若兰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证词居然变成了鱼头是杀人犯的证据…… 林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夏若兰。 “我先说明了，如果你是为救男朋友而打算改变证词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我对大家的询问就到此为止了。” 被这个警长抢了先机，夏若兰顿时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他的动机为何，不过这真是非常傻的行为。现在的年轻人啊，一言不合就……” “不是我！”鱼头却怯怯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偷着乐，“这个警长的推理，水平和毛利小五郎有的一比，果然是非同凡响！” “那你能解释为什么你们报的是旅游团，却独自两人偷偷出现在了这里？” “呃……毛利警官，不，林警长……”这个还真不好解释，要解释就说来话太长了，得从那晚流星雨说起了，估计警长是没有这个耐心。 “别找什么愚蠢的借口了，你，就是犯罪嫌疑人！” 林方正以更大的声音制止鱼头，窗玻璃再度被震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