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站队与抉择
“他们啊！可能是觉得桅杆上面凉快，所以大家决定一起挂在上面集体吹吹海风。”然后将目光转向那个阴柔的大副，询问道，“大副，甲板我已经清洗好了，接下来要分派给我什么任务？” 金发的大副也同样察觉到了整条船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站在眼前的徐枫，心里想到，难道是自己进去找船长商量航线的几分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群家伙眼睛里对这个叫飓风的有畏惧之色？不行，一会必须要找个人询问清楚。 “把拖把和水桶先放到船底的仓库去，然后你自己去甲板后方的厨房，找到厨师领自己的早餐。吃完饭后，马上回到甲板跟着其他人一起升帆，起锚。” “好的，大副！”徐枫提着水桶走进了船舱的入口，消失在所有海盗的视线里。直到此刻，所有的海盗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那吐气的节奏整齐的好像军队一般。 不要以为身为一名海盗就会吃的很好，那些大鱼大rou的餐点只会出现在海盗团里有官职有地位的人的餐桌上。而普通的海盗，吃的和陆地上普通的居民差不多。只不过在所有的海盗团里，都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酒水管够。 在茫茫的大海上无止境的航行，估计也只有酒后所带来的麻木才能压抑住那些船员心底所滋生的各种负面情绪与痛苦。像什么孤单啊，伤痛啊，包括想家以及杀戮后所产生的负罪感，长时间的得不到缓解或者宣泄，最后在海上就会成为致命毒药。 酒足饭饱之后，徐枫再次回到了甲板，那些海盗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昏迷在中央甲板上的战斗队长巴图也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送往休息室了。 徐枫看到木质巨型绞盘跟前，6，7个海盗正缓慢的费劲的推着，绞盘的底下链接着带着粗粗的铁链的船锚。徐枫撸了撸袖子，就要加入其中帮忙。 “那个，大哥，我们几个足够了，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其中一个海盗连忙出声制止了徐枫，然后向那几个一起推绞盘的海盗使了个眼色，刚才还缓慢转动的绞盘竟然被他们转的飞快起来。 徐枫吃惊的看着他们几个，怎么的？早餐吃兴奋剂了？要不要这么拼命？仔细看看确实不需要自己插手，无奈的摇摇头，向船帆的位置走去。 那些正在用力拉着船帆的海盗一看到徐枫走了过来，表现更加夸张，一个个咬紧牙关，青筋暴起，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将船帆迅速拉了起来，船开始缓慢移动。等徐枫走到他们跟前，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工作给他干了。 徐枫巡视了一圈，所有人都躲避着他的视线，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闲人。这让他开始了自我反省。“我是不是早饭前表现过度了？这情况不单没有融进这群海盗，反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呢！还有不就是打了一架吗？为什么一个个见了我都像遇见魔鬼一样？谁他妹的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有找到事情做，但是徐枫依然努力的想融入海盗这个大家庭，所以他不停的询问船上所有的岗位需不需要帮忙，结果令人沮丧。所有的海盗几乎都是一个模样，慌张中带着客气的婉言拒绝了。然后那个岗位上的海盗就会如同前面的一样，开始卖力的表现，做出一副人手已经够了的样子。 徐枫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监工一般，不知不觉间把整个海盗船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好几倍。 一个海盗小心翼翼的来到徐枫跟前，哆哆嗦嗦的小声说道，“那个，飓风，飓风大哥，我们老大，不是，我们船长有事找您。” “啥事？船长在哪呢？” “不~不知道什么事，那个~那个船长就在舰长室，让~让您自己单独过去。” 孤身一人来到了舰长室，发现红胡子船长正栖身坐在一个华丽的大座椅上，一手端着一个水晶制作的酒杯，正在装腔作势喝着葡萄酒。只不过他那故作高雅的动作配上他那粗犷的脸庞和满脸的红色胡须给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红胡子船长看到徐枫进来，放下了酒杯，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要不要来杯葡萄酒？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享受的好酒。” 徐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胡子船长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但是自己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没有跟他客气，径直做到了椅子上，然后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默默的翘起二郎腿，晃了晃手中斟满酒水的水晶杯，徐枫开口询问道，“不知道船长大人找我何事？不可能只为了请我这个无名小卒喝酒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您请直说。” 红胡子船长一拍桌子，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你小子对我胃口，不像那些怂蛋包。我听说你早上吃饭前将我的战斗队长打趴下了？” 听者语气，不像是兴师问罪啊，实在是猜不透红胡子问这件事的目的，徐枫只好继续豪爽下去，“您是说那个叫做巴图的家伙？如果您说的是他，我是在早饭前出手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学会尊重其他人的劳动成果。” “你小子教训人下手也太狠了，船上医生检查说他脊椎收到严重创伤，估计要在床上修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大胡子语气忽变，搞得徐枫摸不到头脑。 他妹的到底是不是兴师问罪？先给酒喝，然后又质问自己，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俩出手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他为战斗队长，所以出手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气，没成想他如此的不禁揍，真是十分抱歉，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徐枫虽然嘴上服了软，可是身体坐姿依然没变，将手中的葡萄酒晃了晃，放到嘴边轻轻饮了一口，确实是好酒。 红胡子看着眼前这个名叫飓风的新人，突然又露出了笑容，那变脸的速度堪比女人。“我记得你说，你还会测量航线？是不是？窗户跟前有工具，你能把咱们船现在所处的位置告诉我吗？” “不甚荣幸！”徐枫放下手中的水晶杯，优雅的朝着红胡子船长施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然后走到了窗边的六分仪跟前，开始调试起来。对好角度后，又反身回到红胡子的桌前，自顾自的拿钱纸笔，在上面认真的计算起来。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是东经122度，北纬26度左右。距离最近的已知港口是泉州港，所属国家华国。如果需要靠岸补给的话，我建议降下海盗旗，使用长船近海补给，最好不要进入港内，因为华国的大明水师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徐枫将计算的结果和自己知道的建议都告诉了红胡子。关于补给问题，徐枫当然不希望这国外的海盗船去华国海域进行掠夺，毕竟自己的船队也来往于那条近海的航线。 “呵呵~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招惹大明水师，不过我此番的目的确实是在华国的海域之内。不错，你计算的坐标果然跟大副给的差不太多。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今天找你来是关于你站队的问题。”红胡子船长终于说到了重点。 徐枫不解，“站队？站什么队？” 红胡子船长将杯中的葡萄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后，面色阴沉的说道，“虽然这条船叫做红胡子号，我也是这条船的船长，但是其实这条船已经不算是属于我了。” 内幕啊！徐枫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猛料，连忙追问道，“此话怎么讲？” “不知道曾经何时，我那个忠心耿耿的大副和我不是一条心了，哎~我这个船长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不知不觉中，手下的所有海盗全部对大副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会先询问他的意见，然后再象征性的问问我。就连这次出航，都是大副拿的主意，而我现在就是一个代理船长而已，名存实亡的海盗头子。” 大副有问题？听这红胡子的话好像是那个模样阴柔的金发大副将他的权利架空了？那他还留着红胡子干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取而代之？ 似乎看出了徐枫的疑惑，红胡子船长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向着徐枫举举杯示意，然后仰头灌了进去，开口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他至今为什么不杀我，估计是想要借助我红胡子的影响力吧！我他妹的也算是从古至今最窝囊的海盗船长了！” 徐枫没有说话，他在仔细的考量红胡子说的话，如果此时海盗船上的情况真的像红胡子诉说的一样，那自己为了能好好地活下去，应该选择大副当老大才对，跟着眼前如同傀儡一样的船长不等于自杀么！ 红胡子船长在耐心等待着徐枫的答复，也许看出了徐枫的为难，再次抛出一个相对于徐枫来说的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