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冥婚干尸
人生的海洋上我再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你怎能忍心,让我自己迷失在记忆的海里,怎能忍心让我的眼泪同海潮一并起伏动荡;你怎能忍心,将我丢失在梦里,不再醒来? 1992年的冬天异常的冷,像是几个冬天的寒气叠加在了一起,我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奔跑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天气是很冷的,但我却是满头大汗,要迟到了啊! “报告!” 我始终是迟到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贼眉鼠眼的看向讲台,心里满是忐忑……我已经记不清楚初中时班主任的模样了,那时应该是初二下半学期,我们刚换了一个新班主任,只记得他沉默寡言,从来不对学生有半分言笑,很严厉,严厉的甚至有些苛刻,我想应该会被罚站,站个一天半天的吧,随即苦笑了一下,昨天刚刚被罚,还没缓过来呢! 他慢慢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散去,冷冰冰地的说: “仇朝阳,迟到啦,下不为例,回去。” 我先一惊,麻溜走向座位,生怕他要反悔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讲台上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什么样呢,梳着长长的辫子,一根黑色的橡皮筋将头发束起,皮筋儿上有一朵小红花,可那红花怎么看都便扭,红的刺眼。班主任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她,满是亲昵。 “她是新来的?班主任的小情人?” 我回到了那个万年不变的倒数第二排,用手戳了戳我一旁的小子调侃道。他叫杨科,是我初中时期的死党,他一直以来都和我是同桌,虽然他成绩很好,但他也愿意坐在这里,他常和我说,我们是兄弟,就要统一战线! “她是咱们班新转来的,叫余小燕,至于是不是情人……“ 那小子向四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我不知道。” 他小声和我说,像是在告诉我一个惊天大秘密似得。 “哦……” 我低着头随意回答着,将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那个名叫余小燕的女孩。她正看着我?我本应该“羞涩“的低下头,努力的转移视线,可是我却用更加直白的目光看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好像有种奇怪的魔力,将我死死的吸引着,让我无发挣脱…… 只是片刻之时,可我觉得足以比的上千年,只见她慢慢的低下头来。我便也不再看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如同雏鸟脱笼一般。老师安排了一个位置让她坐下,我又斜着看了她一眼,抖了抖肩,浑身上下满是不爽。 “真是奇怪!?” 我自言自语。 “喂,你看她漂亮不?你怎么一直看着人家!” 杨科打趣的问道。 “我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呢。” 此刻,我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心里早已炸开了锅。看着杨科道: “切!我可不要和班主任抢情人!” 听罢杨科脸上笑容仍是不减。 “你没发现,她刚才一直在看你呢!那样迷离的眼神,就像被你迷住了似的。” “看我?” 我爬了起来,皱着眉,刚才我又何尝不是看着她?我再一次看向了她。 “没有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那回事儿。 “No!” 杨科挥了挥手指头。 “我是说刚才而不是现在……” “无聊!” …… 此话刚落,便听到班主任的雷霆暴击: “仇朝阳,杨科你们说什么!仇朝阳我都不想说你了,你看看你,成绩恶心不说了,人品还恶心,迟到了还有脸说话啊,你和人家杨科能比吗?你别把人家拖后了……害群之马,站后面去!不要回来了!” 我无奈地站起来,装腔作势地带上了一本书,站在了后面,他骂我,我已经习惯了,杨科和我说这是奴性,我说毕竟他是老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又是要被罚站了。 …… 我一个人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低着头慢慢的向前挪动,小时候我最喜爱低着头走路了,那样就会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有趣东西,或是五毛钱硬币,或是好玩的汽水瓶子…… “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们都像我一样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脸。 每天放学我都会同杨科一道回家,可今天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不过我没有在意,潜意识的没有在意! 走了好长时间,感觉家离学校好远,还要过两三条街道才可以到家。 我来到一条空荡荡的陌生的街道上,突然发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刚才的行人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乐鼓的声音。 “唢呐!?” 我站在街道的中央,只见在街道一旁很突兀的出现了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为首四人抬着一口黑色的木棺,木棺上坐着一个手持白鞭,头戴白色高帽的身影,其他的白衣人分散在他们的四周,向空中撒着冥币,旁边的一群身穿红袍的人,一台红轿子,并没有看到唢呐,却依然有着那刺耳的唢呐声。每个一人的胳膊上都有一个铃铛,微微作响。 “冥婚!” 给死去的人婚配?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可是,这些怎么这样的古怪,冥婚不是都要在子时吗? 就在这时,那坐在黑棺上的人一下子跳了下来,砰的一声,将棺材盖子掀了起来。 “空的!” 只见那些白衣人飞快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浑身发麻,撒腿就跑。开棺及空,欲关生人!那群人移动速度很快,而我感觉身体十分沉重,根本动弹不得,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眼前便是一黑。 砰! 一块黑色的盖子封住了棺口。 “被关进来了!” 此刻我没有其他的思绪,只是奋力地敲打这棺盖。 猛得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棺盖上。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棺材像是失去钉卯似的,四散开了,我这时才看清那些古怪的家伙。 “橦橦!” 橦橦是一种小鬼物,它们存在于任何阴暗的地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或是噩梦。民间所说鬼压床的现象大多是睡姿不当造成的,还有一些便是它们在捣鬼。 只见这些橦橦又围了过来,喝!还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 “滚!” 我大吼一声,带着阴阳家的功力,我身边的几个橦橦被瞬间震得四分五裂。其实普通人大吼一声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活人的阳气本来就很重,气出丹田,丹田又贯通五脏六腑,带着生人气,对这些小鬼物们有着不小的杀伤力,更何况我这气息还被阴阳家的功法加持,它们不散才怪。
正当我为震散几个橦橦而欣喜的时候,一种阴冷的感觉涌上心头。 哇! 一个如婴孩般沙哑的叫声从那红轿子里传了出来,接着便飘过一阵恶臭,轿子炸裂,一个红色的影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敢说人活一辈子也绝对不会看到这样恶心的东西。 那玩意儿嘶吼着,向我扑来,我立马躲开,还好它速度不快。 那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光凭外观已经不能够分辨出性别。那淡黄色头颅上已经没有了天灵盖,在四周还有着稀疏的几根毛发。脑袋里是干褶的脑子,就像是干裂的土块一样。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以至于无法辨认五官。脸上凹下去的那部分应该是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几颗黄黑相接的牙骨裸露在外面,犬牙差互。半个脖子上满是黑乎乎的,粘液一般的东西。整个尸体被红色的新衣包裹着,紧紧的与它的皮肤黏在一起。 哇! 它又一次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我不太想直面它,一个是因为它太过恶心,一个是它那身体上的黑色液体让我心悸。 只见它张开了嘴,看样子是要咬人吧!不过常言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这玩意儿是要逆天不成。 咔嚓! 我一台脚,猛地踢在了它的右边的肩膀上,接着,一个反腿便轻松将它一条胳膊掀下来。 它被我踹到了不远处的土坡上,黑色的液体从那断臂处流了出来,一些还滴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尸油?”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尸油,不过我知道这东西有很强的腐蚀性,滴在皮肤上感觉火辣辣的。 “真恶心!” 只见那东西又站了起来,骨头之间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再次向我咬来。它的动作真的很慢,但却异常灵敏,很抗揍。 咔嚓…… 我又一次踢得它咔嚓作响,可是这一次它却没有倒下,我看到它的胸部陷了下来,从里面流出了大量黑色的液体,死死地将我的脚粘住,使我无法挣脱,只见它又张开大口向我咬来。 我不清楚这样的牙口是否可以咬得动我,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让它碰到我,特别是那黑色的液体,若是这东西弄到我的脸上,我还怎么娶媳妇? “以为我怕你不成!” 手掐剑指,点到了它的眉心,虽然难以辨认五官,但我还是稳稳当当的找到了它的眉心,毕竟我可是一般的术士。 “破!” 与此同时,我右手握掌,硬生生地拍到了它的脖子上,砰!半颗丑陋的头颅从那脖子上滚落下来…… 呼!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同学们正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呢?一只脚踏在桌子上,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个鹰爪扣在新同学余小燕的脖子上,剑指还抵着她的喉咙。 “对不起……” 我连忙将手脚收了回去,不料我的手却碰了她脖子一下,手指如碰到了寒冰一般,这让我轻轻皱了皱眉。 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朝阳啊!你怎么这么牛,站着都可以睡着啊,还上桌了,把人家吓得,咱坐下来歇歇啊!” 杨科在一旁调侃道。我没有说话,慢慢坐了下来,此刻心里却满是震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