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氏早产

    瑶儿回房藏好了东西之后，就一直躲在屋里偷偷的关注着厨房的动静。在看到李氏倒地的那一刻，心都提起来了，这跤摔得一个不好可就是一尸两命的啊。只来得及交待馨儿一声就急急的跑出去找大夫了。

    大林把李氏往床上放好后，就准备叫瑶儿来看着，自己去找大夫的。却听馨儿讲瑶儿已经去找大夫了。大林这才回转身握着李氏的手，双眼通红。

    李氏看着这样的丈夫是既心疼又气愤，只流着眼泪，倦着身子背对着他，随着血越流越多，身上的力量也在流失，她有种感觉她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想到年幼的女儿们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心里有多少不甘心却只能往肚里咽，心想着只要能过了这一关，定要活出个人样，能护得自己和女儿们安稳。

    大林看着委屈的李氏和懂事的女儿们，再联想到罗氏的各种作为，心里拔凉拔凉的。又看到染红的床单，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至于在惧怕什么他不敢往下想，只得更紧的握住了李氏的手。

    瑶儿一路急跑的奔到大夫家里，对着院里正晒太阳的老人说道：“李爷爷，我娘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吧。“瑶儿说完也不等老爷子说什么拉了人就往外跑。

    老爷子知道这孕妇摔跤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接过老伴儿递过来的医药箱就随着瑶儿走了。

    一路上听了瑶儿的叙述，觉得李氏这胎可能是要早产了，便又叫瑶儿儿去叫村里的接生婆黄大娘去。

    李老爷子五十岁左右，是邻近几个村里唯一的大夫，年轻时是镇子里的坐堂大夫，儿子学成后继续在城里坐堂，他才回来村子里居住，平时村里有什么事都爱找他帮忙看看。

    李老爷子看了李氏的情况后，就只开了幅催胎的药，和止血药。让赶紧抓了来。就吩咐大林去准备热水去。因为李氏这算是意外早产，情况比较危险，老爷子也没急着回去，而是留下看情况。

    这边厢，看着大哥家竟是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二林在屋里也是跟着着急，毕竟小时候跟这个大哥感情还是比较要好的，只是这些年各自娶了媳妇，大哥又长年在外做工，所以才疏远了些，但现在大哥家正是困难的时候，自己坐视不理也于心难安，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刘氏给叫住了：“你干嘛去，这个时候你个男人往上凑什么凑。”

    二林：“媳妇，这会儿大哥家可是正要用人的时候，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刘氏：“就算要帮忙，女人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能帮什么忙。”

    二林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有理，但还是想出去。刘氏看了这样的二林，心里既是感慨这个男人的善良也是觉得无耐。想着这些年，自己每次生孩子时，李氏对自己都不错，默默的坐了会儿后，起身往外走。

    二林看着刘氏的动作，心里是十分感激的，这媳妇虽然看着泼辣了一点，但人还是好的。不禁对着刘氏憨憨的笑。

    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两个弟弟家却一人个也没出现，这叫大林心里失望不已，但此时也不是感叹的时候。刚出房门，就遇到正往房里走的二弟妹刘氏，一听刘氏是来照顾李氏的，大林感激万分。匆匆的道了谢后就急忙跑到李老爷子家去抓药去了。

    瑶儿带着黄大娘回来的时候，小姑正在带着馨儿在厨房准备烧水。馨儿一脸苍白的愣愣的望着火苗。

    瑶儿看到小姑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走过去恭敬的喊了声小姑后。瑶儿走过去安慰了馨儿几句，交待馨儿好好烧火就准备回房照顾李氏去了。

    刚转身，就听小姑喊住了她：“瑶儿，那房里不是你个小姑娘该去的地方，你二婶已经在里面了，你就在这看着火吧。”

    听到小姑说二婶刘氏在里面照顾李氏，瑶儿心里一时也是感慨万千。而且想着自己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虽然自己是从现代而来，毕竟没那方面的知识。所以也就听话的坐了下来。

    黄大娘看了李氏的情形，情况比较危险了，得马上把孩子生下。但看了一眼这屋里，除了刘氏这个粗心的之外竟是连个中用的人都没有，罗氏也不知踪影，不得已又叫瑶儿去叫了自己媳妇过来帮忙。

    这时大林抓药回来了，与其同来的还有平时与李氏交好的卢氏。

    卢氏在房里帮黄大娘，小姑则帮着熬药，烧水。看到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瑶儿心里总算是没那么慌了。自己就算再能干懂的再多，遇到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

    李氏把药喝下去了，可是折腾了半天孩子却是连半点要生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随着血越流越多，李氏的情况也越加不好，脸色苍白像白纸一般。黄大娘一看这样子，心下也是一个咯噔。但是遇上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虽然看这样子这家里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吊命的良药，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问。

    瑶儿一听到这话，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下意识的去求李大夫。李老爷子听了这话虽早有所料但也还是一惊。但毕竟见识的多，比起来要相对镇定些。便说道：“我可用银针刺激，为其吊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一定得把参汤喝下去。在这期间要赶紧让其把孩子生下，及时止血，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人都知道人参是吊命的良药，可这会到哪里去找。而且家里现在的这点钱也买不起人参。但总得要试试不是。

    趁着到厨房端热水的空，刘氏把大夫说的话与二林学了一遍。听到竟是要用人参吊命了，二林惊了一下：“大嫂这情况似乎挺严重的，大哥家哪里有什么银子，娘亲是肯定不会拿钱出来的，这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刘氏：“你到是想管，可这事能管的过来吗。你可别想着把钱拿去给大哥家，要是让你娘知道我藏了私房银子，那还了得。你可是有三个小子呢，将来不得娶媳妇，靠你爹娘，能有个什么好。你少打那些银子的主意。”

    二林一听这话想想也是，他那娘亲就是那见钱眼开的主，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准得被收走。二林虽老实却不傻。一时想不到办法只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看着刘氏，二林再想说点什么，却被刘氏一瞪只得咽下口中未说出的话。

    大林听了李大夫的话，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觉得一股绝望漫上心头。瑶儿从屋里拿着钱出来时正看到大林猛的往罗氏屋里冲去。

    瑶儿似也想到了什么，跟着往罗氏屋里跑去。只听见罗氏刻薄的说道：“啥，拿钱买人参，没有。不就是摔了一跤吗，啊还要吃人参呢，当自己什么金贵玩意儿不成。”

    到了这个时候罗氏还是这么刻薄不近人情，大林气的双眼发红，额上青筋突突的跳。但想着李氏还在等着自己想办法去救只能强撑着。再次恳求着道：“娘，儿子就求你这一回，往后你让我当牛作马做什么都行，这钱就算儿子向你老借的行吗，现在只求你赶快拿钱给我吧，李氏她快不行了啊。”说着大林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罗氏听了这话依然不为所动，在她看来进了她口袋的钱再拿出来，那简直是比要她命还过分。说出的话更是过分的不行：“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还想吃人参呢，老娘连人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她不行了正好，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大林听了这话，拳头是紧了松，松了又紧的。瑶儿害怕大林做出与这个社会与礼不合的事情来，急忙闯进去，对着罗氏说道：“奶，你说的话亏不亏心，我娘是怎么摔的跤，你老可是心里清楚的很，我们也不求你了，但是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还有几个舅舅的。”说完拉着大林就出来了。

    罗氏看着瑶儿阴森森的表情，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害怕。但想着瑶儿不过是一个十岁的丫头也就不将其放在心上。把门关起来并用根棍子顶着就躺床上去了。

    瑶儿和大林回房时，小姑已经等在房里了，只把一只绣着野菊花的荷包递给大林，一脸温柔的说道：“大哥，这个你拿着用吧，不过别给娘知道了。”

    大林接过荷包一脸复杂。

    瑶儿从大林手里接过荷包，让大林进去陪李氏讲话，鼓励她，自己拿着卖野菜得来的仅有的四千多文钱和小姑给的荷包出门去找陈正皓。

    瑶儿来这时间也不到一个月，原本本尊就与人交往的少，自己来了后也来不及去结交什么人。这个时候瑶儿也想不到还有谁是可以求的，只得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