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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第五十三章: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杨柳青青著地垂,

    杨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

    借问行人归不归。

    归不归,归来否,能归否。

    张冬不归,但不悔,所以他死了。

    新娘归,但能归否,所以她也死了。

    柳条未折尽,花未飞完。

    杨柳还是青青垂地,杨花满天乱飞,而他,这时,就定格在初见张冬,紧握那着那一双粗糙大手的画面之上。因为就在张冬抽回手时,虽然他感觉到手里一空,但他手心里还是实实的,有一物,是张山递给自己,在自己的手心紧紧的握着,那一物圆圆的,软软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那是何物之时,就看到那一缕剑光,如闪电般的刺了过来,剑虽快,但一向谨慎的他,本可以躲过,可今天他没有躲过,因为他分心了,心里在猜测此物为何物之时,那剑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当那一丝疼痛,吓醒他之时,他又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胸,捂着了伤口,而那物却沿着伤口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伤口,消失了,无伤何来口。

    无物,手自然空。

    那不知名的圆球也消失。

    难道张冬假装给自己东西,就让自己分神,让新娘更好的行刺?

    难道新娘只是想重伤自己,而非让自己死亡?

    难道张冬给自己东西,就是想让自己伤后如初?

    一个循环,你刺,我治。

    你死,我陪你。

    花开,我折。

    花灭,我养之。

    他的头有点疼了,被这种想不通,道不明的逻辑让他有点昏昏沉沉。

    突然,就在这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组名字,十三个名字,最后一个名,那就是张冬,弓长张,冬天冬。

    不错,没错,二个名字一丝不毫的重叠在一起。

    十三个名字,老祖宗席上的名册。

    欧阳暮色叫自己在王宫所取之物。

    不会是巧合,不会是缘由罢。

    最后,他还是没有想通,回床,倒头睡下。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太突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睡觉是最好的办法。

    人一生之中,会做很多事,结婚就是一件大事。

    所以张家大叔请了全村的村民,所有亲戚,还有不相知的他,因为这是一件大事。

    大事,就是大家在一起做的事,才叫大事,人越多做的事也就越大。

    结婚,又是一项庄重而又繁琐的事,但张大叔,办得很草率。

    了结了单身,昏了自已。

    张大叔哭了,流着泪,软软的倒在地上。

    亲戚朋友都走了,村民也各回到了自己的家。

    院子很大,放着很多桌椅。

    桌翻了,椅断了,碗碎了,盘倒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菜香,还有那nongnong的血腥之味。

    这是在午后。

    今天,晴,风水大师说今天宜嫁娶。

    天好,晴好,一切都好。

    他看不远处他的儿和新娘紧紧的抱在一起,好像在诉不尽的悲凉有苦楚。

    儿清晨告诉自己,说:命不久矣,谢父养育之恩。

    清晨,半梦半醒之时,他以为儿是糊言乱说,并还笑骂道,今日你大喜,不可乱说胡说。儿听后,只是一笑,但还是跪拜谢恩。

    午时,阳高。

    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大事。

    所大的事。

    死人能算小事吗?

    张冬死了,他已经谢过养育之恩。

    新娘死了,她又做了什么,又有什么没做呢?

    二个黑衣人围着面,踏过了张家大院,看到眼前的幕,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直直的来到新娘面前,可新娘抱着张冬,死也没有松开,紧紧的,二人合为一体,新娘僵硬的手指最终被掰断了,被其中一位黑衣人抱了起来,张冬随之落在了地上。

    张家大叔声音很小,但听得出来很是愤怒的吼道:“难道他们死了,你们也要将他们分开?”

    其中一位黑衣人冷冷的看了张家大叔,就仿佛看到一只蚂蚁,在爬行,眼里没有怜惜,没有怜悯,然后转头离开。

    黑衣人想走,离开张家大院,因为这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不难闻了。

    可有人留,因为那不知名的蚂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的脚下,紧紧拉着他的裤脚,想离开,这时也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走与不走,决定自己。

    留与不留,看心情。

    黑衣人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还是决定走,即使是张大叔如此挽留,他也不会领情,因为今天他必须带走新娘。

    新娘死了,所以只好他带着她离开。

    新娘死了,身体在,还是可能会告诉别人很多。

    新娘死了,人也走了,想知道的人可能难了。

    新娘是一个秘密,刺杀是一个计划。

    目的,他们不知道。

    新娘的任务完成了,张冬死了,却抱着张冬。

    张大叔看着二个黑衣人,慢慢的消失在大院门口,眼里带着血,又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儿,他笑了,大笑了,而他那一双手臂却无情的离开了他。张冬也离开了他。

    这个世上什么也没有了,命也可以离开。

    该离开时,自己会离开,包括生命。

    张大叔命在,张家大院也在。

    只是院中起了二坐新坟,没人上香。

    他醒了,是在半夜。

    云不在。

    梦没来。

    他推开窗,一丝微风吹来,带着点凉意。他不知道这一步是对是错,来齐国,张冬的死,好像又在酝酿着什么,如果自己没来齐国,张冬会死吗?如果自己没去参加婚宴,新娘会来刺杀自己吗?如果没有去参加婚宴,新娘会认识张冬吗?

    是自己该死,还是张冬该死?

    他活着,张冬死了。

    对,是张冬该死,新娘杀自己不是最终目的,新娘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一切,更清楚她楚冰息的为人,冷艳无情,新娘伤他,楚冰息必杀她,而张冬爱她,可以为她而死,所以她成功了,借用了楚冰息的手杀了张冬。

    她为什么要杀张冬,而非要借用刺杀叶落根之名。

    张冬是一个普通,而又平常的齐国村民。

    张冬又是十三人名之一,名册有何用,里面的人又是些什么人呢?当然不简单?

    张冬是普通人,所以杀他就不普通了。

    张冬又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所以杀他就不能用一个普通的办法。

    杀人,借用他人之手,这是一种策略。

    杀人后,又隐匿了自己最终目的,这是一种手段。

    结婚是大事,杀人也不是小事。

    结婚很琐碎,杀人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