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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喜从天降

    南宫幽雪的家位于漓江镇北部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山脊之上。这里有个小镇,叫岭上。

    岭上以北的所有水系都蜿蜒着向北流淌,纷纷汇入长江,再沿着长江向东流去,最后就由上海北侧的长江口汇入东海;而岭上以南的所有水系则汇入珠江,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最终由珠江口汇入南海。因此,岭上也是长江流域与珠江流域的分水岭。

    在岭上镇的西边,有一条叫做“灵渠”的人工水渠,相传是两千多年前的秦始皇派人开凿的。灵渠有南北两条水道,水道之中有铧嘴、大天平、小天平和陡门等设计巧妙的水利设施,并将北面的湘江和南面的漓江勾连了起来,将中华南北连通了起来。灵渠,工程浩大,景观优美。每逢节假日,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游人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或游览参观,或下水一游,或凭栏吊古,在感叹人力之伟大的同时,大发思古之幽情。

    南宫幽雪的家就坐落在灵渠北面的一个山坡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站在院门前的高地上,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灵渠公园里游人如织的盛况,却听不到他们的吵闹声。于是,便有了一种“既在风景之中,又远离了喧嚣”的出世感,仿佛人就生活在一幅美丽而宁静的风景画之中。

    南宫幽雪把端木苏领进堂屋,指着屋角的一台电脑说:“去玩游戏吧。”

    “我不玩电游,没玩过。”

    正要进东屋的南宫幽雪听了端木苏的话,猛地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他,旋即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看电视吧,遥控器在电视柜里。”

    端木苏打开电视,用遥控器寻找动画片,没有找到,就随便停在了一个频道上。他见茶几上摆着一盘帝王蕉,便将遥控器扔在沙发上,掰下一个帝王蕉,剥了皮,把淡黄的果rou塞进嘴里。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漓江镇的新闻。新闻里说,今年高温天气持续时间很长,以致漓江镇的人们在一年之中看到了桂花四度开放的盛景;接着又说,由于雨水过少,漓江的水面大幅降低,导致游人不能泛舟江上,很是遗憾;接着又说了一些端木苏听不懂的经济、时政要闻。

    端木苏觉得没意思,便从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刚要换台,却被一则新闻吸引了注意力。这则新闻的画面背景是一家医院的大门,画面的中心人物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巴巴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在画面当中无声地说着什么,由于过度兴奋或过于自信,他那一双十指纤细的手,还在不停地比划着,而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则是播音员的旁白──

    “据悉,本月十二日,世界著名的神经科专家白巅峰博士,受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爱国人士的邀请,从万里之外的德国返回祖国,来我镇进行为期半年的学术交流活动。期间,白巅峰博士将入驻漓江镇第二人民医院,并主持神经外科的工作。白巅峰博士,原名白景仁。在德国学习和工作期间,白博士决心攀登医学领域里的最高峰──大脑移植──而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白巅峰,以此来激励自己征服医学领域里的一个又一个高峰,争取为全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漓江镇政府和人民,对白巅峰博士的归来表示诚挚而热烈的欢迎,并预祝──”

    “你看什么呢?”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南宫幽雪突然走到端木苏的身边,盯着电视问道,“干嘛不找个动画片看?”

    “找了,没有。”端木苏不错眼珠地看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

    “我来找找。”南宫幽雪从他手里抢过遥控器。

    “别别,别换台!”端木苏喊道。

    “嗯?”南宫幽雪看看端木苏,又看看电视机,满脸疑惑地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喜欢看新闻啊?”

    “疯子!医学癫疯!”端木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南宫幽雪诧异地看着端木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错,就是他,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白巅峰,巅峰,医学癫疯!”

    “白癜风?”南宫幽雪看着电视,莫名其妙地说,“谁得了白癜风?你是说冯小刚吗?”

    “调皮鬼的mama有救了!”

    “调皮鬼的mama?”南宫幽雪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便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哎哎,你说什么呢?发烧了,说胡话了?”

    此时,电视机结束了有关白博士的新闻报道,又改成了国际新闻。端木苏收回目光,才想起回答南宫幽雪的问话。他十分简要地把调皮鬼mama的病情以及电视机里的那位白博士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说:“调皮鬼的mama有救了!至少,我希望如此。”

    南宫幽雪被端木苏的话感动了。她想不到这个小小的蔫坏蔫坏的端木苏,心地竟然如此绵软,如此善良。她放下遥控器,将端木苏搂入怀中,十分动情地说:“好孩子,好孩子,你的心真……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南宫阿姨做的。”

    “嘴真甜!”

    南宫幽雪推开端木苏,又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

    吃饭的时候,端木苏见餐桌的一角上摆着一摞线装书,书上还横着一个老花镜,便问:“你家里还有别人吧?是不是爷爷奶奶?他们怎么不来吃饭?”

    “这孩子真鬼,什么都瞒不住你!”南宫幽雪十分欣赏地瞥了端木苏一眼,笑道,“这里的冬季太阴冷,他们去海南了。那里暖和,也比这里干燥一些。”

    “什么时候去见墨教授?”

    “别急,过两天就可以见到他了。”

    “两天?就两天?”端木苏恨不得立刻见到墨天岳。

    “嗯……”南宫幽雪说,“我说的这个两天就是个大概数。”

    “那到底是多少天?”端木苏噘起了嘴巴。

    “一个星期吧,嗯……最多八天。”

    “八天!”端木苏瞪着眼睛站了起来。

    “喊什么喊?”南宫幽雪佯怒道,“八天怎么啦,八天还算多吗?这么大的事,你总得容我准备准备吧!”

    “大事?”端木苏纳闷道,“我只不过是想见见他么,这算什么大事?”

    “嗯……”南宫幽雪突然羞涩了起来,“你就别问了。反正八天之后,我保准让你见到他,而且场面盛大。嗯……那将是一场是非常幸福、非常具有象征意义和纪念意义的一次盛典!”说罢,南宫幽雪的脸上就像害羞的少女一般飞起了一大片红霞,鼻尖上还渗出一片细密的水珠。

    “非常幸福?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端木苏盯着南宫幽雪那张潮红的脸,“就是普普通通地见个面嘛,还搞什么仪式啊?你们大人真怪,真搞不懂你们整天都搞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由于急着见到墨天岳,端木苏的一颗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备受煎熬。期间,他给调皮鬼打过一个电话,先问调皮鬼的mama去看白博士了没有。调皮鬼说看了,治疗方案都定出来了,这回治愈的希望很大。端木苏预祝治疗成功,然后说,他在南宫院长家住着没意思,想去调皮鬼的家住两天。调皮鬼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南宫院长不是说了么,你很快就能见到墨教授了。到时,我也去。”

    “你也来?”

    “当然,南宫院长还给我发邀请函了呢!还有我爸爸。”

    “邀请函?什么事啊,还发邀请函?”

    “嗯……”调皮鬼沉吟了片刻,“你就别问了,南宫院长不让说。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端木苏还想再问点什么,以便把事情搞清楚,可电话那头的调皮鬼却挂断了电话,话筒里只出来一阵“滴滴滴”的忙音。

    端木苏气呼呼地把话筒扔在托架上:“搞什么搞,一个个全都是神经病!”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八天的凌晨,天还不亮,端木苏就被南宫幽雪叫醒了。

    “起床,起床,快起床!时间到了!”南宫幽雪见赖在床上的端木苏终于睁开了眼睛,又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端木苏睁着惺忪睡眼,咕哝了一句“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呢!”,却见正在走出房门的南宫幽雪穿着一身大红的真丝旗袍,头发全都笼到脑顶,还盘了一个大大的非常漂亮的发髻。他揉了揉眼睛,又咕哝了一句:“什么情况啊,她怎么穿成这样?”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挺疼。

    几分钟后,南宫幽雪又折返回来,站在房间门口,把一包东西扔在端木苏的床上:“换上,堂屋里有马靴,出来穿上!快点,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端木苏低头去看,却是一身崭新的衣服:硬领白上衣,红色紧身裤,样式与龙口夺珠大赛的队员们的比赛服一模一样。他翻身下床,也顾不得洗漱,就站在床边,十分麻利地把这身骑士服穿在身上,又光脚跑进堂屋,穿上了马靴。他走到穿衣镜前,从上到下把自己打量了几遍,侧身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觉得自己帅气无比,便咧着嘴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别臭美了,快去洗漱!”东屋里的南宫幽雪隔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喊道。

    “咦,她怎么看到的?莫非有透视眼?”端木苏纳闷地看着东屋的房门。

    “还不快去!”

    听喊声,南宫幽雪好像很着急。端木苏不敢怠慢,急急走进院子,小跑两步,进了卫生间。

    洗漱刚刚进行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两声爆竹的炸响,接着又传来一阵密集的鞭炮声,再接下来又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锣鼓声和“叽里哇啦”却十分欢快的唢呐声,好不热闹。端木苏急忙抓起毛巾,擦去嘴边的牙膏沫,再扔下毛巾,飞一般地跑出院门,抬眼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院门前的空地上,乌央乌央地站了一大片面带笑容的人,甚至还有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而燃放鞭炮的烟尘就如晨雾一般漂浮在由人和马组成的群落之中。院门前,摆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轿帘向上掀起,搭在轿顶上,轿里有一个坐榻,坐榻上铺着洁白的厚厚的羊毛毡垫。花轿旁边,一人骑着枣红马,身穿中式长袍,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端木苏抬眼望去,这人却是他朝思暮想的墨天岳,后面还跟着无人坐骑的青骢马!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端木苏一时头脑发懵,恍惚之中,仿佛仍在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