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墨天岳霸气外露
话说,被端木苏远远落在后面的调皮鬼,驱赶着他的坐骑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忽然不见了端木苏。他勒住马头,左右打量了一番,猜不出端木苏走了哪边,想他定是走错了路,可能还没走远,便扯着嗓子喊道:“端木苏,端木苏,你走错路了!回来,回来,快点回来!” 原始森林中,草木掩映,浓密的枝叶如一道道隔音的屏幕遮挡了调皮鬼的喊声,除了树叶摩挲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回响。 “他肯定跑远了。可是,他会迷路的!” 调皮鬼心头一颤,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调转马头,跑回庄园。他怕爸爸见他偷着骑马又会生气,便先将坐骑送回自家的马厩,才急速跑向婚礼现场,找到正在接待宾朋的左思明,向他如实汇报了端木苏走失的情况。 听了儿子的汇报,左思明大吃一惊。他抬头瞥了一眼阴暗的天空,厉声喝道:“你从小在这里长大,难道就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没有太阳的时候走进原始森林是很危险的吗?”说罢,他用力拨开儿子,忽地站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孙月宾问道:“思明啊,你干嘛老嚷孩子啊?出了什么事吗?” 左思明俯身对着孙月宾的耳朵说:“端木苏在原始森林里走失了,可能是迷路了。”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孙月宾抱着一丝侥幸说,“月亮山庄的原始森林他也闯过,应该──” “这里不同月亮山庄!”左思明道,“花溪北面的那片森林,说是原始森林,其实只是在你们的管理之下的一片茂密的树林,算不得真正的原始森林,况且月亮山庄还有换气系统,不怕缺氧;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而且不凑巧的是,今天又没有太阳,森林里会积存大量的二氧化碳。我担心,端木苏如果真的迷路了,会二氧化碳中毒的!” “这么说,”孙月宾变色道,“他现在有危险喽?” “是的。”左思明瞥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又道,“出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 “我不要抱歉,我要你赶紧找人!” 孙月宾站起身,叫来钟万隆,附耳对他低语了两句,然后说:“你带上四个人,跟左先生去原始森林寻找端木苏,要快!”又对调皮鬼说,“你带路。” 调皮鬼和钟万隆领命,同时转身,跟在左思明的身后,疾步向马厩方向走去。 此时的墨天岳正陪着南宫幽雪向客人们敬酒,看见孙月宾与左思明、钟万隆、调皮鬼几个人围成一团,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还很紧张,便站直身子,朝他们打望;稍后,又见左思明一行三人疾步远去,便纳闷道:“他们在干嘛?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 南宫幽雪扭头看向墨天岳,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责备他不该在婚礼上还分心。 “好像是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 墨天岳也不多做解释,抬腿就向孙月宾走去,将一身盛装的新娘子独自撇在嬉闹的人群中。南宫幽雪红着脸跟客人们应酬了一会儿,偷了个空儿,也走到了孙月宾身旁,正好听到端木苏走失的消息。 “快去!”南宫幽雪用手推了墨天岳一把,“快点找到端木苏,不许他出任何问题!” “墨教授就不用去了吧?”孙月宾犹豫着说,“你们这……毕竟婚礼还没结束嘛。” “不管了,”南宫幽雪急切地说,“墨天岳善于丛林跟踪,他不去不行。”说罢,又冲墨天岳喊道,“快去啊,别磨磨蹭蹭的!” 墨天岳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立刻转身,急速跑向马厩,边跑边脱去碍事的中式长袍,一把将长袍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调皮鬼带着左思明和钟万隆以及他挑选出的四名武学教授,先行来到端木苏走失的那个岔路,说道:“他应该就是在这里迷路的。” 左思明翻身下马,蹲在三岔路口,细细察看小草倒伏的方向。大约五分钟后,他站起身,抬手向左一指,道:“这边。” “你确定吗?”钟万隆问。 “应该没错,”左思明很谨慎地说,“如果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的话。” “我看还是这样吧,”听话音,钟万隆好像并不相信左思明的判断。他扭头对四名跟随者说,“你们分成两队,一队往右,一队跟我往左。” “分队寻找就不必了吧,”左思明一脸不悦地说,“我虽然不敢确定端木苏一定走向了左边,但我三十多年丛林生活的经验还是靠得住的。” “但你并不能确定,不是吗?”钟万隆非常无礼地反问道。 左思明是个行事低调的人,凡事都不愿把话说满。按说,他的这种行事风格是非常谦逊的,也很有骑士风度。但是,自我感觉甚好的钟万隆并不买账。左思明本想告诉钟万隆,自己从小就在丛林中打猎,丛林跟踪是他锻炼了几十年的绝学,因而他的判断是不会错的。然而,他的性格和休养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张了张嘴吧,终于没有再说话。 恰在此时,墨天岳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来,在人们面前勒住马头,大声问道:“怎么不走了,为什么停在这里?” 左思明知道墨天岳也擅长丛林跟踪,立刻回道:“我们正在争论该去哪边寻找。”
墨天岳跳下马来,趴在地上,细心察看每一寸土地与每一株小草。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抬手一指,很笃定地说:“左边。” 眼见着墨天岳给出的方向与左思明一样,而且语气肯定,态度傲然,还有着一股当仁不让的霸气,钟万隆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他撇了撇嘴角,阴阳怪气地说:“我的教授大人,你能确定吗?要是错了,会出人命的!” “耽误时间,照样会出人命!”墨天岳很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扭头问左思明,“前辈,您的看法呢?” “跟你一样。” “那就不要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墨天岳纵身上马,像将军指挥士兵一般发出了指令,“快!一刻也不能耽误!” 墨天岳率先奔入左面的原始森林,其他人纷纷跟了进去。钟万隆落在了最后,迟迟不肯行动。墨天岳的做派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墨天岳的职位比他还高,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僭越,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嘛!”钟万隆恨恨地想。但是,既然人们都跟随墨天岳向左而去,他也不能独自一人向右而去。无奈之下,他只好驱赶坐骑,向左跟了过去。 起先,一行人在墨天岳和左思明的带领下行进得还挺快;但渐渐的,搜寻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越往前走,道路越窄,到了最后,干脆就没有了道路。墨天岳不得不跳下马来,跟左思明一起,弯着腰,一边察看蛛丝马迹,一边带领人群缓慢前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已有了黑下来的趋向,端木苏留下的痕迹却越来越难以辨认,最终竟然完全消失。墨天岳和左思明同时站起身来,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绝望的神情。 “怎么啦,怎么啦?”钟万隆匆匆走到俩人面前,十分焦躁地问,“为什么停下来?天就要黑了,赶紧找啊!” “找不到了,痕迹消失了。”左思明十分沮丧地说。 “为什么,天还没黑啊?” “痕迹被破坏了。”墨天岳解释道。 “破坏了?”钟万隆十分霸道地问,“谁?谁敢在这个时候破坏痕迹?!” 墨天岳不语,扭头看向左思明。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左思明道,“应该是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