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硝烟
城市外的远郊，农田旁的小屋，墨色天空，青云几点，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屋内干净的地板。Lilly独坐床头前，隔着冰霜星点的窗，安静地，对着窗外发呆。 “看你的屋门没关我就进来喽。”Lilly的身后传来了Alan细微的声音，“你还没睡啊？” “哥……你不是也还没睡吗？” “本来是睡着了，中间醒了出来溜达溜达。”Alan轻轻走到了Lilly的身旁，陪她共同望向了窗外，“多宁静的夜啊……不过这一会，城里面应该挺乱的吧……你担心老爸吗？” “我啊……还好，听mama说这次他不会亲临战场了，应该会很安全的。” “唉……风头全让老爸抢了，这么刺激的夜晚竟然要跟家里睡觉，无聊呢……”Alan反撑起身子坐在了窗台上，翘着二郎腿表示着他清闲得无所事事，同时细致地观察起了Lilly的表情，“让哥哥猜猜现在的你在愁些什么吧……给你个提议，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跟哥出去兜风啊？” “去哪啊？”Lilly略微抬起了晶莹的双瞳望着Alan悠哉的脸。 “上城里找老爸去……我私下里偷听到的，克里斯也是那个什么教会的人。你懂的……咱们兴许能碰上他哦！”Alan坏笑着对Lilly眨了下右眼。 没想到Lilly竟开心地跳下床头拉起了Alan的手：“走着呀，哥哥！” “哈哈，好嘞！” …… “你信仰的恶魔，已经被上神击倒在路上了！” 浣熊奋力地拔出手枪，跟随声音转身直指向了身后…… 是亚特兰克。 此时，他们两人，都相互拿枪指着对方。 浣熊以责备的眼神，愤怒地望着铁面的亚特兰克：“本来你可以成为虔诚的信徒，而你却选择破坏一切！怎么样，现在高兴了吗？” “破坏你创造的一切抹不去你杀光我家人在我心中留下的仇恨……我要你偿命！”亚特兰克字字咬牙，吐露发狠。 浣熊听后不仅毫不畏惧，还不屑地笑了出来：“切！你以为杀了我，教会就玩完了吗？太天真了！城市管网的每一个中枢端都散布着我忠诚的信徒，他们会继续代表恶魔的旨意，改造这个缺憾的世界！” 亚特兰克回应而来的同样是满满的不屑：“哦，说起你那些捯饬城市管网，企图放毒的信徒们，我早已通知牛局长，派兵去抓捕他们了。现在，教会可就剩你一个了！” “你……你……你！”浣熊听呆了，唯一的后援竟也被亚特兰克消灭，他现在可谓是怒不可遏，果断朝亚特兰克扣下了扳机。 树林中顿时响起了连续的枪火声…… 二人分别朝着对方的身上一通胡乱扫射，然而双方都穿着坚实的防护设备，子弹击打在身上，也只是逼得他们不断倒退……两人射光了子弹，又不约而同地抛出了枪支。 浣熊拔出了一把淡蓝色的短刀，而亚特兰克则赤拳而上。 霎时间，刀光在明亮的月光下忽忽闪闪，锋利的刀刃搅动空气的声音起起停停。浣熊托着受伤的左手，行动缓慢；亚特兰克则以灵敏的身姿躲避着逼他而来的一记记刀砍。 终于，亚特兰克抓住了浣熊挥刀的破绽，照着他的侧腰猛挥重拳，一击就打得浣熊压低着身子失去了重心。 然而浣熊却在着地之前，抬起了持刀的右手…… 刀锋，直接捅进了亚特兰克的小腹。 钻入神经的痛感压迫得亚特兰克瞪圆了眼睛张开了嘴，他俯身紧捂着流血的伤口，缓缓从浣熊的身旁撤开，做出了一副要倒下去的动作。 浣熊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刀锋上涂抹的可是杜肯开发的剧毒！用不了多久，恶魔就会来接管你的灵魂……亚特兰克，你输了！你输了！！！” 令浣熊万万没想到的是，亚特兰克竟轻笑着站直了身子，还直截了当地从小腹里拔出了短刀！ 浣熊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亚特兰克显露出阴森的面孔，二话不说，一步上前，狠劲地将短刀扎进了浣熊的咽喉。 浣熊吐着舌头，痛苦着挣扎了一两下……没过多久，他便断气了。 亚特兰克在明亮的月光下摆出了十分帅气的站姿，掸去了身上的灰尘，轻语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对嚎叫花免疫……包括它的改制品！” …… 乌烟瘴气的民宅之外，到处闪烁着警戒的灯光。卡拉汉政府也带着强化过的士兵战士来到了现场，进行支援和善后处理工作。 指挥车的一旁，坐着脸面发黑狼狈不堪的里奥多，刚刚接受过基本的医疗救治；以及一边不断询问他状况的Jack。 “我记得你说你回老家是要去见个朋友，怎么一副被炸的模样，还跑到这来了？！”Jack的语速很快，显出了他的焦急。 里奥多则摆出了莫名其妙和十分无辜的表情：“我到现在也没全弄明白呢！故事可说来话长。记得小时候咱们的‘乌托邦协会’吗？有一只叫迪盟的浣熊，因为目中无人，处事暴躁，被我给踢了出去。” “迪盟……浣熊……我有那么点印象。” “他就是教会的教主啊！我今晚上刚知道的！” “蛤？！”Jack惊叹着竖起了左耳。 “是啊！他还派哈雷斯绑了一身炸弹要搞死我！我的天哪……简直太可怕了。还好我跑得快，这要是炸死了，我今晚上可赶不回来了！”里奥多激动得两手直比划。 “好吧……我了解了，日后再详细梳理吧。你平安无事就好……”Jack拍着里奥多宽大的臂膀，低声说着。 Jack搁在一旁的耳麦突然传来了阿尔法汇报的声音：“阿尔法呼叫指挥，指挥请回答。” Jack听到后，戴好耳机接通麦克风：“我是指挥，阿尔法请讲。” “报告指挥，我队在民宅里发现了类似于启示录的大量有用资料，草草翻看，貌似记录着教会近十年来的各种行动，是十分有用的证据资料！” “干得好阿尔法，一会把那些资料整理好带出来，这对日后的案情处理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阿尔法收到！” 阿尔法的通讯中断以后，Nick便闻讯从指挥车里走了出来。同行而来的，竟还有一晚上没出现过的牛局长！ “哎？牛局长，一晚上都没看见您啊。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呢！”Jack看见牛局长以后立即随里奥多一起迎了上去。 牛局长在询问了里奥多的情况以后，便解释起了自己不在场的原因：“出任务之前，我们接到了亚特兰克的举报，说全城管网的中枢端附近，分散着大量的教会信徒，正往管网里投毒。我便随卡拉汉政府一起去出兵制止了，缉捕了大量教会成员。” 随后Nick也打趣着对Jack说道：“听到了吗Jack，多亏你及时夺回了城市系统，不然那帮疯狂的信徒早就往城里放毒了！” Jack听后，两眼放光，似乎悟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原来如此！难怪那个黑衣怪人直到阿尔法打进阳台了都不按下遥控器，原来是毒气还没准备好啊！哈哈哈哈哈！”Jack顿时满足感爆棚，抬头仰天哈哈大笑，“不行，请允许我自恋一下，我真TM是个天才！哈哈哈哈！” 围在四周的大伙也随着Jack一起大笑了起来。案子破了，毕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随后，牛局长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追捕那些投毒信徒的时候，跑了两个。我在城里派了些人手正在全力搜捕。” “没事的，局长。就那么几个人了，搞不出什么大新闻来！”Nick骄傲地翘起了眉毛。 随后，阿尔法和他的小分队，便抱着整理而出的一大把书籍资料，搬到了Jack的身旁。阿尔法立正朝牛局长等人敬了个军礼：“报告指挥，这些是所有的纸质资料。另有电子资料在电脑之中，我们会尽快整理。” “辛苦了阿尔法！”Jack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本启示录，翻看了起来，“来吧各位，活可还没干完呢。” …… 寂静街头上，一辆载着两人的摩托车，以超高的速度，疾驰而去…… 摩托上的二人，只有后座的乘客，戴了头盔；驾驶者的面孔，一清二楚，棕褐色的老藏獒，面容焦虑而惶恐。 “爸……我们，甩掉他们了吧？”后座的乘客多次向后张望，急躁地问着同一个问题，一遍又一遍，他是克里斯。 “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教会已经玩完了，咱们一直跑下去就是了！” 就在老藏獒说话的时候，对向车道上突然冲出一辆帅气的摩托赛车，车轮间横跨出一根长长的铁钩，急速向潜逃的二人漂移而来。 老藏獒惊悚地大叫着，紧急刹车，却被那赛车伸出的铁钩掀起了车轮……两人直接飞了出去。 老藏獒重砸在地上搓出去十好几米远，由于没戴安全帽，头颅碎裂，当场毙命。克里斯在安全帽的保护下，在坚硬的柏油路上连续翻滚着，最终停在了路基一旁。他头晕目眩，浑身剧痛，下意识地摸着裤腰上绑着的手枪……可是，并没有！ 手枪甩飞了出去，就在他眼前的不远处。克里斯托着多处骨折的身体，竭力尝试去捡起落地的枪支。然而，却被迎面走来的妖娆身影，率先捡起。 克里斯浑身颤抖着，缓慢抬起了头，却惊讶的发现，捡起手枪站在自己面前的，是Lilly！！！ “Lilly……Lilly你怎么……嘿……嘿，亲爱的……”克里斯吓傻了，他已经语无伦次。因为Lilly正稳握着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他！ Lilly不屑地吹嘘一声：“切，不想听你说话，真恶心！去死吧渣男！” 紧接着……Lilly照着克里斯的身子连嘣十来抢，直至弹药用尽，无弹挂机；直到克里斯躺倒在地，流血遍地…… “卧槽，老妹！你简直帅爆啦！！！”坐在摩托上的Alan拍手叫好。 Lilly扔掉了打光的手枪，不慌不忙地坐回了Alan的摩托上，搂着他的腰板，笑得特别开心：“走吧哥哥，咱们回家！” “好嘞！”Alan一把油门下去，驱车快速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 回到警局的那一边，连夜梳理资料的Jack，也从教会那所谓的启示录中检索出重要的信息。所有的谜题，很快就要全部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