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坦白
本来打算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告诉王立辉，但临了程志还是挑拣了一些能说，同时还能让王立辉大概知道事情的发展走向。 他想的很简单。 这件事毕竟牵扯太广，栎杨追杀他的目的他还没搞清楚，很可能就是因为接触到了不能接触的东西，如果贸贸然把所有事情告诉王立辉的话，很可能会给他招来麻烦。 饶是这样，王立辉在知道这些事之后，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是一些皮毛的东西就让他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瞬间让他怀疑自己一直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等等等等……”王立辉伸手打断程志没有说完的话，撑住了自己的额头，“你让我缓缓，想一下你说的这些事。” 程志知道一时之间王立辉很难接受，点点头坐着没有说话，任由王立辉一个人在那边独自吸收自己传递给他的信息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立辉的脸色也变了好几次，最终定格在了苍白上。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转头看向程志，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程志，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们兄弟之间向来都是很信任对方的。”顿了顿，王立辉接着说道：“你说的那些事，给我的冲击太大了。” 程志以为王立辉要说没办法相信自己，尽管内心不无失望，但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起身打算走开，给王立辉一个独自平静的空间。 就在他起身的同一时间，王立辉伸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拔高了声音说道：“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个性子？” 程志没有说话，转头无声看过去。 王立辉又接着讲道：“尽管你说的那些，我很难相信，但我相信你，所以……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得不说，在王立辉说出“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这句话的时候，程志心里瞬间轻松了很多，就像是悬挂多年的大石头落到地上了一样。 他情绪多多少少有些激动，伸手重重拍到了王立辉的肩膀上，沉声讲道：“谢谢了，兄弟！” 其实在说之前，程志已经做好了王立辉不相信自己的准备，也想好了接下来的路需要自己走，得到王立辉的信任，他心里是很开心的。 甚至对那些看似复杂的事也萌生了许多的希望。 有一个自己信任的帮手，路似乎也不难走。 两人开诚布公之后，彼此都有些情绪高涨，头对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起来。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重点怀疑的对象是你，而且早就租下了你对面的房子，为的就是就近监视你。”王立辉捏住下巴，“那获得你的信息应该比较多，毕竟他们怀疑我是被你收买的。” 如果不是王立辉这次也跟着程志一起活了下来，那些人也不会怀疑他和程志是同伙。 “对。”程志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在他们那里，肯定有我很详细的资料，甚至可能还带着一些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我的档案之类的。” 程志不知道上边对那个组织究竟了解多少，但肯定不会比自己少，那么他们监视自己的目的，肯定就不止把他带回去那么简单了，毕竟那个组织身上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上边的人肯定很感兴趣。 王立辉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些人现在也就是怀疑你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咱们现在还是半个自由的身体，电话行不通，咱们可不可以出去？” 亲自把信息送到别人的手上不是更靠谱一些吗。 程志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会一直跟着咱们的。” “你说的也是，那怎么办呢。”王立辉急的抓耳挠腮的，“现在咱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兄弟们的仇还没有报，那些案件也都还没有查清楚！” 如果只是他俩被停职，警局里还有以前的同事在，他还不至于太担心。 可现在就只剩他和程志了。 也就等于没破的案子全都压到他俩的身上了，他们不能休息！ 两人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办法，王立辉先就坐不住了，“不行，我还是去找局长说清楚吧，这件事跟咱们真的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局长应该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话。” 本来王立辉以为程志不会同意，没成想程志想了想也跟着起身了，“也行，正好我要去警局一趟。” “你回去做什么？”王立辉忍不住问道。 程志扭头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找东西。” 两人出了门之后，不出意外那些人先上来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他俩要去哪里。 听说他俩回警局。那些监视的人脸色缓和了不少，互相对视一眼之后跟着程志和王立辉进了警车。 一路无话。 程志和王立辉回了警局之后就立刻分道扬镳。 王立辉去找局长，程志则是回了法医搂。 那些监视的人又分成了两拨，不过因为是在警局里，所以大家都很放松，没有太认真的去监视。 程志回了空空荡荡的法医搂之后，一时之间心神有些恍惚。 那个帽衫男人没有放过警局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会把法医搂抛出在外，还有，刘莹…… 其实刘莹早就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只是自己一直没有仔细的去注意而已。 明明是很唯唯诺诺、胆小的人，慢慢变得果断独立，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偏偏那个时候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发现这些问题。 程志找到了刘莹平常办公的桌子，果然看到最底下那层上着锁，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钥匙，伸脚在上边用力一踩了，就把锁给打开了。 里边放着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多都是以前她留下的日记本。 在那些日记本下边，程志发现了一把孤零零躺在那里的钥匙，那钥匙样式很普通，没有神异常的地方。 这钥匙被刘莹这么郑重其事的放在这里，证明这个钥匙很不同寻常，虽然不知道这是干吗用的，但还是带走比较好。 在起身的一瞬间，程志眼前空白了几秒，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却让他感觉像是被吸引黑洞里一样。 最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动不动就眼前发黑？看来得抽空去医院看看…… 想到这里，程志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止不住一亮。 当时在医院，袁江涛说让他用自己的血去试试看救刘莹，显然他的血是没有用的，后来就是那个小护士进来给刘莹扎了针…… 对了，那个护士！ 程志激动的捏紧了拳头，他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但是那些护士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显得很自然，丝毫让人没办法怀疑她的身份，或许那个护士是被别人给利用了也说不定。 只要去那个医院能找到这个护士，应该就可以顺藤摸瓜！ 程志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恨不能立时跑回医院去。 这可是在断了所有的线之后，遗留下来的唯一一条线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赫然听到旁边的窗户传来了细微的“砰砰”声，很像是有人在拿石子砸窗户。 程志耳力惊人，早在听到第一声声响的时候就悄声走向了窗户。 他贴在墙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窗外，赫然和一张熟悉的脸对了个正着。 这可是三楼！ （不好意思晚了一会，最近两天三之内就稳定开始补过年欠的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