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凡和胖子
“你答应去采药了？” 端木雪惊喜不已，本来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路凡之前在敷衍她，只是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没想到路凡又忽然过来找她，说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山林里采药，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路凡改变主意，但这明显是好事。 一时间，她好像觉得好多好多钱在绕着自己飞，眼里发出的都是金子的光芒。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等端木雪没那么激动了，路凡说。 “没问题，说吧！”端木雪小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 “我需要一副比较好的软甲，还有十两银子，最后，帮我把这里面的东西准备好，我需要用到。”路凡把几张写满字的纸递过去。 “好，我马上就去准备，这里是十两银子，你拿去吧。” 端木雪看都没看，把纸往兜里一揣，再掏出十两银子塞到路凡手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路凡看着端木雪背影，掂量一下手里的银子，苦笑一下，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随随便便兜里就放着这么多钱，要是到这个世界的金银购买力是很强的，十两银子，已经相当于地球上的十万块钱了。 拿着银子，路凡往学堂外走去，出了学堂后，穿过几条街，拐进一条小巷里，最后在一间破旧的屋子前停下。 这里是胖子的家，胖子原本就是青阳城人，这房子是他父母留下的，而他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他和一个五岁的meimei相依为命。 这些年，为了养活自己和meimei，胖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以说偷蒙拐骗都做过了，当然也不少别人抓到，好在别人怜悯他们兄妹，一般也就不为难他们，但两人的日子依然过得十分艰难。 胖子也想过去乞讨，但讽刺的是，不管日子多么艰难，他一直都是这么胖，别人根本就不信他没饭吃，所以乞讨这条路走不同。 十岁那年，胖子无意中知道学堂的后厨招收杂役，胖子也想去，但是学堂的工作在青阳城里一向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胖子根本没有什么优势。 最后胖子没有办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不断地给招人的人磕头，把地板都染红一片，最后还是刑老心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可以暂时进入后厨当一名杂役。 学堂后厨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它负责的是整个学堂的饮食事宜，特别是事关学生和先生们的膳食，有些是十分重要的药膳，制作过程中不允许有丝毫错误，因此对杂役的要求也尤其高。 所以虽然胖子暂时可以进入后厨，当十岁的他懂得什么？不管是刀功，火候，搭配，还是对药理的认识，他一概不懂，因此在进入后厨几天，他就状况百出，后厨主厨的药膳师药大师十分恼怒，扬言说他要是再出差错就马上混蛋。 于是在又一次犯错后，伴随着药大师的咆哮声，胖子狼狈地逃出后厨，最终躲到学堂的一个角落，不敢回家。 他不敢回去面对自己的meimei，因为她一直都把他当做英雄，特别是知道他可以进入学堂干活后，更是崇拜不已。 每天meimei都会把他的杂役服仔细叠好，送他出门，现在他不敢回去跟meimei说他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想着自己的无能，还有meimei那失望的表情，就连听到父母去世的消息都没有哭的胖子，终于伤心地痛哭起来。 胖子其实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两年的委屈宣泄出来，所以他才躲到这个角落里，没想到当他越哭越厉害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 “喂，胖子，你在哭什么？” 胖子抬头一看，只见旁边的破屋打开一扇窗户，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这就是胖子和路凡的第一次相遇。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同龄人，也许是因为那平静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哭被看到了，反正胖子脑子一热，就把自己的所有事都告诉路凡了。 路凡平静地听完胖子的讲述，思考了一下，然后叫胖子跟着他。 虽然胖子不知道为什么，但反正他也没有地方去了，就跟在路凡身后。 路凡带着胖子到后厨去，向药大师求情，再给胖子一次机会，本来药大师看到胖子就想发火的，但是因为路凡的求情，他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原因是药大师曾欠路凡一个人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路凡曾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地球美食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但药大师却如获至宝，这使得他制作药膳的水平提高不少。 因为这个人情，胖子得以继续留在后厨，但药大师也有言在先，若胖子再犯错，那就谁的面子都不管用了。 路凡说当然，不过他希望能给胖子三天时间，三天胖子再过来，到时如果还是犯错的话，不用他赶，胖子会自觉离开。 既然都决定给胖子一个机会了，也就不在乎这三天，药大师同意了。 约定好后，路凡带着胖子走了，整个过程中，胖子都没能说一句话，他只是震惊地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十分镇静地和药大师对话，为他求情，这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想象。 等到了路凡住的小屋后，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他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三天就可以学会后厨必须的基本功，于是他开始问路凡。 路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屋里拿出几本书，扔到他面前，叫他三天之内背完，不懂的可以问他。 当时胖子就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路凡的方法居然就是这个，这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接下来路凡一句话就让他无话可说，除了拼命，他还有其他方法么？ 这话惊醒了胖子，他二话没说，拿起书本就背起来，有许多字不认得，就去问路凡。 最后，他硬是三天之内把那几本书囫囵吞枣般强记了下来，勉强得到了药大师的认可，最终慢慢在后厨站稳了脚跟。 其实，胖子算运气好，由于死亡的压力，那段时间路凡的性格孤僻冰冷，要是平常他肯定不会管这闲事，还是胖子的事情触动了他，最终才决定帮他一把。 不过，这也是路凡的幸运，自从和胖子两兄妹认识后，两人相依为命的坚持和乐观面对一切的态度一直在感染他，后面路凡的性格才慢慢恢复正常。 站在家门前，路凡没有迟疑，直接推门而入，进去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一个身穿灰白麻布衣的小小身影，正弯腰在洗衣服，柔柔弱弱的，正是胖子的meimei小玲。 听到响声，小玲回过头来，惊喜地叫道：“小凡哥哥你来啦！” 小玲身形比较小，脸色有些苍白，由于小时候经常被饿，身子骨比较弱，当然，再弱也比以前的路凡强不少。 “嗯，胖子呢？” “哥哥还没有回来，你先坐一会，最近你都没有怎么过来看我呢。”小玲连衣服也不洗了，连忙拉路凡进屋，小嘴撅起抱怨。 “抱歉啊，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过来。”路凡心有歉意，小玲并没有什么玩伴，一直以来只有胖子和路凡陪她玩。 “没事啦，我知道小凡哥哥你最近都在为了治疗身体忙碌，等你身体好了就带我去玩好么？”小玲一向都很善解人意的，她心里知道，两位哥哥一直都在拼命努力，当中不知道有多少迫不得已。 “我的身体暂时没事了，这次过来是有些要跟你哥哥交代。” 听到路凡说身体没事了，小玲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待详问时，门忽然再次被推开，胖子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块rou食，同时那大嗓门也响起来：“小玲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没等他说完，就看到路凡了，惊喜地说：“小凡你来了，这样说那块元rou真的有用？” 见路凡点点头，胖子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