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族史
房间内，爷孙俩久久没有说话，于浩想过父母的情况，做了很多种假设，可怎样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老人家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后面也偷偷调查过你父母出事的那个墓葬，确实是一个战国后期的大墓，那个墓葬为了防止盗墓贼，做了很多的机关，在刚开始挖掘的时候，还死过几个专家，可你父母出事的时候，整个墓葬的机关应该已经解开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于浩没想到自己等了二十年，等到的结果还是个谜团，不过自己曾试想多少次父母已经双亡，现在虽然说凶多吉少，但还保留着一丝生还的希望。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而且身体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也强于他人，对于古玩鉴赏的本事也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学没有读完也没有所谓，凭借古玩鉴赏你一样能过的很好。” 于浩听到这里，忽然问了爷爷一个问题：“爷爷，你怎么会古玩鉴定的？我们家的那些古玩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 咳咳，老人家听到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准备，咳嗽两声，思索一会儿才又慢慢开口说：“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不过你既然问，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们老于家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于浩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太残忍，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自己却在逼迫他回忆一些伤心痛苦，不愿提及的往事，这一刻，于浩真的想阻止爷爷说出来，可对谜底的迫切又让他说不出口。 老人家抱起趴在脚边的骨头，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骨头已经睡着了，今天它也喝了不少，早就睡成一团烂泥，知道有人抱他起来，眯眼看了看，又睡着了。 爷爷抚摸着骨头，瘦骨嶙峋的手掌在骨头光滑的皮毛上轻柔的划过，祖孙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后，爷爷说道：“人那，要是跟这狗一样多好，吃饱了就睡，无忧无虑，不必理会那些个凡尘俗世，没有什么痛苦。” “爷爷，要不就别说了，反正我不上学了，以后大把时间，你以后想说在告诉我。”看着爷爷略有悲伤的表情，于浩真的觉得自己太狠心，这次回来，爷爷的精气神差了很多，现在说了那么多的伤心事之后，感觉他更加的苍老，爷爷在他面前仿佛是一支微弱的烛火在燃烧，火苗越来越小，随时都会被微风吹灭。 于浩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看爷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从小到大，爷爷在自己的心中都犹如一道山峰，没有父亲，爷爷就是为他遮风挡雨的山岗，自己长大了，爷爷却老了，衰老的速度让自己不敢相信，下午刚见面时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而此刻，于浩感觉爷爷就是在交代遗言。 “不用，既然你也长大了，独立了，对于我们老于家的事情就要了解。我们于家，原本是京城宫中造办处的人，后来碰上革命，皇帝被赶跑，造办处也没了。凭着手艺，我们于家的人在京城过得也不差，我对古董的知识，也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于浩给爷爷倒了一杯水，老人家拿起来喝了两口后接着说道：“传到我这辈，世道很乱，家境越来越差，因为我眼睛毒，看东西准，在琉璃厂有点名气，就有人经常拿东西过来请我掌眼，有时也做掮客，还能帮人订个价格，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不少地老鼠。” “地老鼠？”于浩一下子没想明白。 “就是盗墓贼，这些人，常年在底下摸货，人们就管他们叫地老鼠。” 于浩听了，点点头，继续听爷爷说下去。 “那些地老鼠也都是苦命人，家里活不下去才走这条路，而且他们比较大方，每次掌眼订价给的价钱又高，可是解放后，北方有个大的盗墓贼，下手狠辣，渐渐把这些地老鼠都收编了，加上政策好，老百姓慢慢有钱了，政府抓的又严格，掌眼的活我就没怎么做了。于是利用前几年攒的钱，把你老爸送到国外，心想让他去国外读书，以后就别回来了。 就因为你老爸在国外，文革时我是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没想到你老爸居然回来了，政治审查之后，你老爸凭着本事，进了考古队，成了吃皇粮的人。” 说到这，爷爷缓了一口气，把放在腿上的骨头挪到一旁，这狗虽然不大，可是吃的肥，压在腿上时间一长，老人家的腿血脉不通有些难受，于浩连忙把骨头接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这一挪动，骨头又醒了过来，它睁开眼睛，看到抱着自己的是小主人，伸出舌头在于浩脸上舔了几下马上又昏昏睡去。 看到骨头对小主人如此亲昵，爷爷脸上微微笑了下，又接着说。 “再后来，你爸爸娶了考古队的同事，也有了你，原本生活是越来越好，可就是因为那个墓葬，我们才变成了这样。” 说到这，于浩的爷爷把玛瑙小壶拿起来，解开封蜡，把里面的丹药倒出来放在掌心。 于浩看着爷爷递过来的丹药，伸手接过，这颗丹药像是一粒黄豆，呈椭圆形，要比普通的黄豆稍重一些，只一粒在掌心，于浩也能感觉到重量，看到这，于浩又看看琥珀小壶两面雕刻的福豆，可能这个小壶原本就是为这豆子雕刻的。 “今晚子时你把豆子服下去，丹药消化后，需要用你学过的功法运气引导吸收，服用之后有什么效果我也不清楚。” “爷爷，要不这个丹药你吃下去吧，可以舒筋活络强身健体，对你有好处的。”于浩看看丹药，又看看爷爷那苍老的面容，觉得自己已经修炼了功法，就没有必要再吃丹药，还不如给爷爷吃。 “孩子，这个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而且你修炼功法，吸收药性要比普通人强很多，你服用丹药后，就要查找你父母的下落，社会就是个江湖，这个丹药，对你是有帮助的，我一个糟老头，又不出门，要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