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一个知情人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耳边一直响起这样的提示音，让柳成京心里有些烦躁。 她扶着腰，走到三人旁边。先是额首向救了自己的陈吾生点头致意。但因为陈吾生的脸实在太过惊悚。她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神转到了崔尚华身上。 “尚华，不知道怎么回事。爸爸的电话一直接不通。” 陈吾生问：“令尊是在釜山吗？” 柳成京点头道：“对。父亲已经10多年没有离开过釜山了。” 陈长生在脑中却道：“电影里，那个崔尚华最后为了保护妻子而死。柳成京虽然活了下来，但全片中并没有显示他们得到了外界的支援。从这一点看，电话打不通也在情理之中。但跳回现实，釜山此时应该还是极为安全的，电话拨打不通就有些奇怪了。对了，电影里那个男主角给在釜山的前妻打电话时，也一直是打不通，但是没有交代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吾生对柳成京道：“还有别人可以求援吗？” 柳成京道：“倒是还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崔尚华。 崔尚华道：“给李植秀打电话吧。都这种时候了，我不会介意的。如果电话能打通，就让他派一架直升机来。” 柳成京点点头，开始拨号。 崔尚华向陈吾生笑笑，道：“那个人是成京父亲的得力手下，找到他，很多事情一样能解决。”至于柳成京一开始为什么不愿找他，却是没有解释。 电话响了很久。柳成京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电话已经接通了，连忙把手机放到耳边。 等挂上电话，她有些懊恼地说：“植秀说，晚上直升机根本不可能找到一辆正在行驶的列车。要等到天亮才行。不过他说会安排人在最近的安山站接应我们。” 陈吾生摇头道：“恐怕我们在安山根本下不了车。只有等到白天了，希望直升机能够早点到。” 柳成京奇道：“为什么在安山下不了车？” 陈吾生摆摆手：“过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柳成京突然道：“对了，刚才植秀问我，列车上的怪物是怎么出现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告诉他，怪物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下子就冲进了车厢。他又问我，有没有在车上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叫李真熙的。我说我也没见过……总觉得植秀好像知道些什么，可是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 听到李真熙这个名字，陈吾生与郑秉国面面相觑。 郑秉国是因为听陈吾生提起过这个名字，而他也亲眼目睹了这个叫李真熙的女孩把列车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陈吾生自不必说了。脖子上被针筒扎到的地方仿佛还隐隐作痛。 “这是你们的隐私，我本不该问。但是你说的那个李真熙，我是知道的。她和列车上出现的这些怪物，可以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李植秀到底是什么人？” 郑秉国在旁边插嘴道：“这位陈先生，是国际刑警，就是为了调查这次的事件才上了这辆列车。他脸上这个样子，也是李真熙弄的。” 柳成京道：“当然可以告诉你。我父亲……” 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崔尚华打断了。 “陈先生，你救了我们，原本你要问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但听到你是警察，我希望你能答应一件事情。” 听到这，郑秉国早忍不住跳了起来。 “哈，你这小子。警察怎么了？警察可是救了你的命。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陈吾生拍了拍郑秉国，示意他稍安勿躁。一边问道：“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崔尚华道：“你问的这个李植秀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妻子是釜山的成焕派首领柳成焕的女儿。而这个李植秀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但是如果一会你问到了什么关于成焕派的隐秘，我们就不能告诉你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想骗你。只好坦白对你说了。我也希望你能答应不要勉强我们。” 陈吾生疑惑道：“成焕派，是什么？” 郑秉国在一边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就不应该救他。成焕派是总部在釜山的韩国第一大黑帮。里面的成员都是一群人渣。” 柳成京怒道：“胡说八道！你说的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成焕派大部分的产业都已经是正行的生意了。” 郑秉国道：“八年前，我在釜山警察局当巡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劫匪，抢劫也就算了，居然还要**那个女人。后来那个劫匪逃跑了。但后来还是被我们抓到了。这个人就是你们成焕派的成员。难道他不是人渣？” 崔尚华讽刺道：“这样的人渣，你遇到的时候怎么还让他跑掉了？” 柳成京却疑惑道：“8年前……难道你……就是那个……跪下向劫匪求饶的警察？” “我……”郑秉国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崔尚华奇道：“成京，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成京道：“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你知道我不喜欢参与父亲的生意。这也是一次我在家里听到的事情。一天，父亲的手下向他汇报，说公司里有个外围成员在向人吹嘘，说他在一次抢劫的时候，遇到一个拍死的警察。他都还没怎么样，那个警察就跪下向他求饶了。本来这种小事是没必要惊动父亲的，但是当时父亲正在对公司进行转型。严令禁止公司成员在外面胡作非为。虽说当事人只是外围成员，但因为这个事情让警界的颜面很难看，所以也是有些要闹大的感觉。父亲当时就决定让那个混蛋去自首。不然以那帮警察的窝囊，怎么抓得到人。” 崔尚华听完，也就些乐，不觉冲淡了一些因为丧尸带来的紧张感。 郑秉国争辩道：“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况。那个人渣手里有武器，旁边还有个人质。非常时期，非常手法。我要是不采取措施，万一他失手伤到那个女人怎么办？” 陈吾生倒是赞许地点点头：“能够向劫匪下跪，这也是需要勇气的。”自从郑秉国帮他解围之后，他对这个虽然胆小，但身上不乏闪光点的乘警倒是很有好感。 接着，他又对崔尚华道：“我是国际刑警，这一次，只是针对丧尸事件来到你们韩国进行调查。你们韩国黑帮本土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闲到去多管闲事。所以你尽可以放心，除非是有关这次事件的，其它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崔尚华道：“这样我放心了。你尽管问吧，只要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陈吾生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李植秀的身份你已经告诉我了。显然，这个人与这次的事件产生了一些关联。但这个关联是什么，我想你们和我一样并不知情。” 崔尚华看看柳成京，也摇头：“成京刚才已经说过了，她也觉得植秀有些奇怪。而我，对他所说的那个李真熙一无所知。我想不到成焕派与这个人或是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关联。” 柳成京解释道：“这十几天，我们一直在外面旅行。” “我好像听到你刚才有在电话里告诉李植秀，打不通父亲的电话。他有没有说什么？”陈吾生突然问道。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我出了什么事情。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是觉得我打不通父亲的电话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柳成京皱眉道。 陈长生在脑中叹道：“又加入了韩国黑帮，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崔尚华道：“我突然觉得我们不能指望李植秀了。” 柳成京却道：“尚华，你不要总戴着有色眼镜看植秀。虽然我感觉到他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但是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崔尚华道：“希望如此吧。就算他只是把你一个人救出去，那也是好的。” 柳成京怒道：“尚华，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要生，我们就一起生。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崔尚华爱怜地抚摸着柳成京的面庞，柔声道：“如果是以前，你这样说我心里只有高兴。但现在，你可是有了我们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得活下去。” 柳成京紧紧抓住崔尚华的手毅声道：“不！我们都会一起活下去的。” 郑秉国这时也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可随即便又懊丧地说道：“刚才我躲在洗手间里的时候，也打过报警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占线。现在再打，还是占线。” 陈吾生将视线移至车窗外的一片夜色中：“这说明，城市里的sao乱也已经开始了。” 崔尚华道：“现在我们也只有等待李植秀的救援这一条路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 陈吾生摇头：“不，还有一条路。但要靠我们用自己的双手，杀出去。” 他默默地站起来，用匕首划开包裹座椅的布料，露出里面的支架。随后抓住其中的一根铁条，用力一拗，铁条便从焊接处其根而断。接着，他割了些布条，在铁条的一端缠绕起来。包裹完后，铁条赫然变成了一根简易的铁钎。 崔尚秀见状，也学着抓住了一根铁条拗起来。他的力气其实也不算小，但铁条却只是微微地颤动，并不脱落。 陈吾生拍拍崔尚华的肩，把手里做好的铁钎递给他。说道：“我来吧。你用这一把。” 接着，他又抓住一根铁条，手臂一使劲，方才崔尚华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掰下来的铁条便又被扯了下来。崔尚华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力量与对方的差距，半晌，苦笑着摇摇头。拿起铁钎便走到一边挥舞着开始练习起来。 陈吾生又做好一把铁钎。走到崔尚华身边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决定继续前进，但我没有办法对付成群出现的丧尸。郑秉国是负责远程射击的。我还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兵分两路，把丧尸分散开来。这件事很危险，但我还是想问你能不能帮我？” 崔尚华看看柳成京，脸上阴晴不定，半晌，终于毅然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我出了意外，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好成京。” 柳成京在一旁急道：“尚华，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待在这里等待救援不是很好吗？” 崔尚华道：“成京，你听我说。我答应做这件事情，并不是因为陈先生救了我们的命。而是我也觉得，与其把我们的生命交托在别人的手上等待幸运来敲门，不如自己努力去闯出一条生路。何况，你刚才也看到了陈先生的战斗力，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会更加安全。相信我，成京。” 柳成京还是想反对，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