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三爷爷记事:红衣女鬼(六)
过了不久,奶奶便将这些东西拿了过来,却是一样不差。 只见师父拿过一张小桌子,放到了文秀面前不远的地方,先是将一碗水放到正对文秀的地方,然后在碗上放上了一把老旧的剪刀,剪刀刀尖朝着文秀,放好之后,便将小半瓶老陈醋倒进了里面,虽然放了老陈醋,但依然清冽,而另一碗水,师父放在了那一碗的旁边,然后将七粒饱满的黄豆放进了这碗水中。 做好了这一切,师父从三角兜里面掏出一面手鼓外加一根鼓槌。 “村长,这根鼓槌按到文秀的脊椎上,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鼓槌偏离,知道了吗?” 师父嘱咐着,将鼓槌递给了村长。 “知道了。” 村长接过鼓槌,按到了文秀的脊椎上,神色颇有些紧张。 看到鼓槌到位,师父点了点头,将手鼓放到了放有剪刀的那一碗清水正对面,然后聚气凝神,微微抬起右手,快速的朝着手鼓拍了下去。 “梆”的一声脆响,常人听着只是一声鼓,可到了文秀那里,却是又很大的不同。 只见文秀五官呈现一种痛苦之色,挣扎的越发厉害,连姨都上去帮忙去了。 师父继续敲打着手鼓,嘴里念念有词,“梆梆”的鼓声在屋内回荡。 我三爷爷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桌子上得两碗水,愣住了。因为,他亲眼看到,那碗放有剪刀倒有陈醋的清水,竟然慢慢变了颜色,先是变浑浊,最后越来越黑,到后来,整碗的清水变得漆黑无比。 可是,这没完! “啊——” 文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刚才还只是偶尔叫一下的文秀,这时候竟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那种尖叫声,我三爷爷从小到大,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凄厉而诡异。 师父的手鼓,敲得越发急了,小桌子上平静的水面,都开始起了涟漪。不知是我三爷爷眼花,还是确实如此,透过那圈圈的涟漪,我三爷爷看到那碗依然清澈的清水里面,那七颗黄豆竟然上下翻飞起来。 突然,师父停下了手鼓。 水碗中的黄豆纷纷爆裂开来,每爆一颗,这碗水的颜色便会深上三分,当七颗爆裂完,这碗本来清澈的清水,变得漆黑一片,而那本来变黑的放有剪刀的那一碗,却变得清冽如初。 文秀不再叫了,而是瘫软在村长的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看到这,师父长出一口气,“已经办妥了,秀儿没事了。” 听到师父的话,奶奶村长姨都纷纷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玉林,去,把这碗水给到了,记住,一定得倒在草地里。”师父转过头对我三爷爷说道。 见能帮上忙,我三爷爷的心里面终于好受了些,端着这碗漆黑的水,就走向了屋外。 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南边有一块草地,我三爷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大黑这死狗依然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三爷爷,跟它待了才一个多月而已,真是自来熟,这种性格可不太好,迟早会被人骗去当rou狗。 我三爷爷胡思乱想着,来到草地旁,然后将这碗水倒到了其中一堆青草上。 鲜嫩欲滴的青草,在我这么一倒以后,竟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那种健康的青色,慢慢变得枯黄。这一幕,看得我三爷爷是心惊胆颤。 早知道不去惹那个什么红衣女鬼了,之前去的那些小伙伴,死的死,伤的伤,秀儿还差点疯了。我三爷爷当时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看鬼,可现在真的身临其境,我三爷爷反倒十分害怕起来。 胡思乱想着,我三爷爷将这一碗水倒了一个精光,就在我三爷爷转身准备走得时候,大黑突然朝着他身后叫了起来,他顿时全身一紧,后背更是一阵发凉,刚才他倒水的时候,可没看到那个方向有什么怪事情,更没有什么人,这条死狗这是叫个什么劲。 正想骂大黑,可一想到这两天这么多的怪事,我三爷爷全身一紧,背后更是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深入脊髓。 “妈呀!” 我三爷爷大喊了一声,拿着碗,就往家跑去,大黑叫了两声后,也跟了上来。
回到家,师父见我三爷爷一副气喘嘘嘘的模样,气道:“你这熊孩子,倒个水还跑这么急,不怕摔着。” “我……我……” 我三爷爷很想解释一下,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刚才的一幕,很有可能只是大黑乱叫,他在自己吓自己而已。 想到这,我三爷爷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好了好了,都十好几岁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到师父这来,师父想问你一些问题。”师父对我三爷爷招了招手道。 见师父找他有事,他自然一百个乐意了,于是屁颠屁颠的坐到师父旁边。 “你跟着我住了时间也不短了,可还觉得习惯?“师父拉着我三爷爷的手问道。 “当然习惯了,您老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惹麻烦,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三爷爷咧嘴笑道。 “你小子就是一张嘴,你那熊劲,你师父我还不知道吗?“师父白了我三爷爷一眼,却是溺爱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三爷爷“嘿嘿“一笑,虽然说知子莫若父,但师父对我三爷爷的了解,却比我祖爷爷还要来的深一些。 “玉林啊,再过几天,你就该过生日了吧?“师父突然问起了我三爷爷的生日。 我三爷爷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对啊,还有七天。“ “是啊,还有七天,只有七天啊!“ 师父的神色在问起我三爷爷生日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有些严肃,只不过,随后却又变成了叹息。 我三爷爷不明白师父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可看的出来,师父似乎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跟发生的这些怪事有关。 “七天……呀,竟然是葛家兄弟的头七,不对,应该还差上一天,我来算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突然惊呼出声,自言自语起来,说着,便开始伸出右手,大拇指不断在其他四根手指的指节上呈现某种规则却又好似没有规则的移动着。 “大凶!看来,卦象还是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