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噩耗

    四匹健壮快步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在前进中递出了一张法令，被书记官抄录完毕后才盖上圆形火漆并且送往各个城区。但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一张羊皮纸对整座城市造成的伤害。

    得到法令的守备士兵和部分执政卫队迅速从居住的营地里涌出来，红色蚁群般散布到整个卡拉生。吵闹、呵斥，士兵们在街道上巡逻并且开始挨家搜索法令中提到的凶手。羊皮纸上带着百夫长对于水手的简单描述使这些人能抓捕一切怀疑者。

    伯爵需要那些水手来堵住北部军团和贵族们的嘴巴，甚至他还允许这些士兵进入城市其他区域。执政知道贫民区才是躲藏的最佳场所，但其他地方却能勒索到更多的钱财。趁着前段时间税收增加的机会，那些商人与贵族可是捞了一大笔，而现在伯爵也只是让他们吐出来一小部分。毕竟没人会为了一点钱币而招惹到守备队，否则被搜索一遍的房子里不知道会丢失多少物品。对于这笔钱币伯爵打算为士兵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分成两半。一些给北部军团的将军与利科纳子爵，剩下的算入税收里并送去龙屹努斯的明珠——众塔之城庞培拉。

    在城市开始发生混乱的时候，马车主人却不知道另一件会让他懊恼不已事——北部军团的三百名的骑兵正飞驰着进入城市。只是一片荒地的卡拉生东部并没有什么人居住，而且靠近那里的城门也是被一部分军团步兵把守的。骑兵们没遭到任何阻拦就进入城市，并且笔直冲向了奎德人的营地。他们熟悉内城里的地形，甚至对那处军营也如对自己的手指头一样了解。

    在城墙附近驻扎着的并不只有北部军团士兵，所以当马队的响亮蹄声远去之后几个执政侍卫就跳上马匹，急切的冲向了伯爵府邸。将军并没有让手下阻拦这些人，他还想着让伯爵尽快到达然后按照计划的那样迫使士兵离开。继承着奎德血脉的将军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些族人的破坏力。

    一路疾驰回到军营的奎德人并没有得到休息，百夫长虽然没说话，但当瑞加命令同伴全副武装时他也没拒绝。龙屹努斯人并没有告诉这些还在担心的蛮族结果，所以猎人还不知道水手成为了替罪羊，毕竟他们听不懂发音短促而且有些高昂的龙屹努斯语。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他两个部族的战士对此并不理解，但当瑞加向他们解释之后所有奎德人都迅速穿上了盔甲。一套套清理光滑的锁甲被套上身体，蛮族用哈鲁撒工匠打造、龙屹努斯钢币购买的盔甲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虽然外面还套着那种带有银色龙形徽章的长外褂，但这些战士并不介意教训一下龙屹努斯的士兵。

    百夫长也索姓坐在旁边不吭一声，他不想让自己的同胞流血，但也更不愿意自己被绞死在木架上。

    北部军团的骑兵很快就来到营地外面，不过等着他们的却是战斧与长矛。破旧但高耸的石质围墙上站着成群奎德人，而且大都还带着巨大坚固的平顶盔以防止遭到箭矢攻击。事实上，这群骑兵并没有带着他们专用的小型弓弩，将军还以为即将面对的武士会满脸脏灰、拖着长辫子而且只有单薄简陋的毛皮披在身上。

    “白金龙神啊，那群蠢货就该被绞死。”将军无奈低吼着让手下在一百码的地方停下来。“竟然给这些蛮族最精良的装备，难道还要让他们继续随便杀害我们的同胞吗？”

    “我们应该怎么办？冲破那面大门吗？”一个留着干净蜷曲短胡子的贵族骑士夹了夹马腹，双手控制着**下的健壮阉割公马到达将军旁边。

    “你难道要来一场战争？在我们的城市里？”高大魁梧的混血儿很快就用严厉语气呵斥了这个他认为脑袋里塞满马粪的愚蠢贵族。“我们的骑兵小伙子会在这扇坚固铁皮门前损失几打，然后再被那些骁勇蛮族劈开脑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知道惹怒了这个将军的贵族张张嘴，最后无奈的再次开口问道。他是利科纳子爵的侄子，并且名义上是那份家产和贵族头衔的第三继承人。

    “我们等下去。”将军用手掌抚了抚黑马的脖子后轻声回答道。“相信吕托涅斯伯爵阁下很快就要来了。”

    事实上得到了这个消息的伯爵的确在往这边赶。破损道路让四匹健马拉着的马车只能缓慢行驶，所以心急火燎的伯爵大人很快就爬上了一个侍卫的战马。他需要去阻止那个鲁莽将军的行动，否则这一个上午的行动都将白费，而且卡拉生还会因为战乱而失去向南方输送财富粮食的能力。

    正当这座城市因为一场斗殴而完全陷入混乱的时候，一匹疲惫战马载着它快要停止呼吸的主人从南门进入城市。士兵穿着件用上好亚麻布做成的衣服，并且外面裹着柔软鹿皮缝制的皮革防雨斗篷。长时间的旅途和阴雨天气让他抹得像一团泥巴，甚至连脸上也都是黑灰色的厚厚尘土。

    “我是大公阁下的信使，带着从庞培拉而来的战报和密信。”这个已经快要看不出样貌的年轻人对守卫城门的军官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就摔倒在地上，直到士兵们为他灌下一口热汤后才缓慢醒过来。“我要去见吕托涅斯伯爵大人。”他虚弱而坚定的张开嘴巴。

    “我会骑马带你去的。”军官立即安慰好这个信使，然后急切的问了他关心的话题。“战报怎么样？难道那些哈里森农夫被打退了？”

    信使在众多士兵的注视下突然沉默下来，大约五六个呼吸之后才用含着砂砾般嘶哑的声音回答他们。“哈里森王国在一周前发动了进攻。因为我们的军团并没有在雨季做好防御，所以蓝色牲口们已经淹没了大半个南部行省。现在整个龙屹努斯的贵族们已经在向庞培拉集结，而我带来的信里面也应该是在要求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