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先天两立，所谓面子
叶凰冷眼望着众神，侃侃而谈，神情怡然，潇洒飘逸，一身白杉随风舞动，凭空而立，背后一颗硕大的火红色珠子滴溜溜的旋转，那珠子里隐隐有一方大世界显现，那世界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鸟有虫，也有亿万生灵，诸般种种，凡洪荒所有，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没有的，惟有先天神灵。 先天神灵造化之奇，诞生之玄，根本就是无法想象，不可思议的，那等存在，除了盘古开天辟地，斩破鸿蒙，轰碎混沌，创造洪荒的时候，其他一切诸般时光之内，都不可能诞生，更不可能自然生成。 凡是先天神灵，其与盘古，必有因缘根果，例如叶凰是盘古斩出的斧气与混沌产生的火星，受天地眷顾，洪荒庇佑，盘古恩泽，化形而来。是以才为先天神灵，火之荣耀，才能神通无穷，玄法通天。 在如叶旖旎，是太阳星上诞生的神灵。 想那太阳，是诸天星斗之主，亿万星辰之尊，无穷众生交感冥想祈祷崇拜之对象，又是盘古左眼所化，蕴藏着的，便是盘古庞大浩瀚的威能，其左眼生化神灵，正是叶旖旎。 所谓生化，便是诞生与造化。 叶凰站立虚空，就恍若一尊众神之王降临尘世，此地诸尊金仙，众位神灵，便有如凡人朝圣，仰望于其，似乎是望着属于他们的王。 “我所行之事，所求之法，所明之路，所寻之道，所追之物，所成之心，皆因神灵所达，本心明至，而后意通，理明，根固，本稳。此皆我之缘由，本不求你等明悟。” 叶凰双眼之间充斥着的，是纯粹睿智的光芒。 那是来源于自身智慧，经验，体会，积累，诸如此类无数种意念融合，通达合一，凝聚融溶为一体的真正内在之心。 “开天辟地第一大劫……开天神灵劫之后，我做出的决定原本不愿与你们解释，是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 “而后我从太阳归来，心外无物，念头通达，本心所指，便是大道。本想与你们探讨一下，如何度过未来之劫。恰遇星九宵派遣他所俘虏的先天生灵窥探于我，我便杀了那些生灵，斩灭星九宵，碰到念无生与玄殇，抢走祖龙的至尊圣枪，相逢旖旎，炼成至尊圣塔。” “经历种种争端，原本的心思想法，倒也逐渐淡了，渐渐消了。” 叶凰望着几尊神灵，轻叹一声。 那原本潇洒飘逸，高贵伟大的王者伴随着一声叹息，似乎苍老了几分，似乎斑驳了几分，似乎深沉了几分，似乎……有了那么几分遗世独立，飘然而往，羽化而登仙，归隐入深山大泽，潜行入汪洋云端，长笑入浩瀚星海的意味。 “旖旎，走罢！”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选择，便需要承载，他们放弃了我为他们所设计的谋划，我的算计，彻底化为乌有，我的心血，完全毁于一旦，那么他们，便要承载这与之而来的代价。” “先天神灵与先天生灵们的战争，我不会在介入，更不会在插手……” 叶凰静静的望着几尊先天神灵，那几尊先天神灵也静静的望着他。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洪荒劫难降临，天地玄妙变幻……”叶凰突然长笑起来，那笑意横达八荒，直跨九州，豁达四海，笼罩六合。 “那些，在与我无干！” “这诺大洪荒，除了旖旎，除了梧桐，在无我所在意之物，在无我所在意之人！” “如此，甚好。” 叶凰有若疯魔了一般，朝着众神叙述着自己的意志。 叶旖旎轻轻上前一步，拉住叶凰的手。 那温润的，柔软的，纤细的，白嫩的素手握在手里，叶凰只觉得一种无法言遇的舒爽，自在，安定，恬然，原本略有些暴躁的精神，立刻被压制了下去。 握着叶旖旎的纤纤素手，叶凰直接带着她走入定火世界。 两尊神灵走入其中，定火世界所凝聚而成的定火神珠，爆发出无法想象的璀璨之光，辉煌之芒。那光璀璨夺目，华彩耀眼，流离于空，盛大光明，独立于世，有若太阳。 叶凰与叶旖旎，本就是火焰凤凰，由太阳之炎聚了体，凝了形，定了神，合了意。又进的是定火神珠演化成型的定火世界，几者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叶旖旎一进定火世界，就抛出了至尊圣鼎，那鼎原本是由无穷无尽的先天生灵信念，意志，精神所凝聚，被叶旖旎催化后，无数亿万道有若实质的意志降临，被洗刷了过往意识，落于定火世界，生成生灵。 叶凰心念一动，定火神珠瞬息万里，一念之间，跨越了无数亿万里的路程，到了东海之东，洪荒极东。 那东海之东，有一株浩大苍茫，绵延亿万里的巨大神树，那树接天连地，横跨无穷距离，枝叶金黄，与虚空中摇摆飘荡，点点灵气由那神树之中飘荡出来，而后金黄树叶破碎化为虚妄，一团更加浓郁的灵气扩散开来，被梧桐神树吸收转化，生成新的枝叶。 梧桐神树，虽称神，实为妖。 “梧桐！梧桐！梧桐！”定火神珠内，传出一阵浩大磅礴，有若宏钟大吕的苍茫天音。 那音由始而起，由起化声，由声聚形，由形合体，由体生大。蕴藏着的，便是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的永恒真理，不变箴言。 那梧桐疯狂摇摆起来，庞大枝叶摇晃起来，那接天连地，巨大无庞的梧桐神树便由地而起，直入定火神珠。 那原本连绵千万里之遥，横跨亿万里之广的神树，离定火神珠每近一步，身体便缩小十倍，到了定火珠旁边的时候，就有如一颗小树苗一样。 散发着的，是浓郁博大的生机。 周围海域，几千头先天生灵被叶凰所发出的宏大天音所震，一时动弹不得。 “就是他夺走了我的至尊圣枪！” 那疯狂的咆哮自东海之内响了起来，一声轰鸣，那头龙首人身的生灵朝定火神珠冲来，手中神通聚集，化为一杆长枪，狠狠朝着定火神珠那么一桶。 定火神珠内传出一声轻笑，只是瞬息之间，那珠子便消泯无踪。 所剩余的，惟有祖龙疯狂的咆哮，恐怖的嘶吼，以及其他几尊金仙生灵的劝告。 …… 洛甄，血千骨，念无生，玄觞，流雪未央，雷泽，白仙硕。这七尊有着惊天动地之能的金仙神灵，每一尊，都是一个神话，都是一段传说。 他们互相对视着，冷眼旁观着周遭众神。 “先天神灵与先天生灵之战，与我无关……”白仙硕呵呵笑笑，“我只是一片小小的混沌，比那天地诞生的都要久远，怎能称先天？说我是混沌神灵，都不为过呢……” 白仙硕朝着众神拱拱手，起身而行远。 剩余六尊神灵脸色更加阴沉了。 “叶凰所说的那些，玄之又玄，所沉思理解之法，有无数种，千百条，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你不懂，我不懂，或许就连他，也不懂。” “那么，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我们六人，利益一体。宁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了面子。” “我们，可是先天神灵呢……” “高贵的先天神灵，若是败给了那些我们之后诞生出现的存在，我们，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 神灵们说着，念着，想着，辨着，言着。 念无生睁开双眸望向苍天。 “先天生灵们，可是由亿万尊先天神灵的rou身，骨骼，鲜血，混合无穷灵气诞生而来，他们的根底，并不比我们差，他们的起源，也是先天，既然如此，便是真的败给他们，也是荣耀。” “你们怕的，不是丢了先天神灵这个称呼的面子，而是，怕丢了你们自己的面子啊……” 念无生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更可怕的是，就连我，居然，都有了，那种思想。” “那种原本的我认为肮脏，如今的我必须接受的，肮脏的，思想……” —————————————————————————————————————— 有读者反映，这书太玄了，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好象少了好几段内容一样。 但，作为一个作者，或者说作为一个写手。 我必须坚定自我，排除外魔，不能被任何外在因素干扰。 吸收别人经验教训，渐渐积累……可以，那是必须而行之事。 但不是现在，而是，下一本。 我不能因此，破坏了整本书的协调。 以我之笔，写我所想。或许，便是我，唯一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