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诗诗
回到清水堂后，时间还早，门口虽然人来人往，可是就是没人进来寻医问药的。王少安闲得慌，于是在大厅中开始练功，这是他每天都没落下的功课之一。 “郎中，您好。” 一个柔弱如酥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少安缓缓睁开眼一瞧，顿时心中大喜：第二单终于来生意了！ 一个女子蒙着面纱，身着淡蓝色纱裙，体态轻盈，款款走入大厅中，虽然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可人的大眼睛来，可是透过面纱看这轮廓，绝对是个美女。 “小姐您好，这边请坐。”王少安把这女子引到旁边的座位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小姐您哪儿不舒服？”王少安探着脑袋轻声问道。 “哎，奴家哪儿都不舒服，最近犹感身心疲惫，四肢无力，浑身发软，一吃东西，就想吐。”那女子声音轻柔，甚是好听。 “容我给您号号脉。”王少安拿出一块红布包裹着的海绵放在桌上。 女子轻轻抬起手来，手腕一番，把手缓缓的搭在桌上的海面上。 王少安看着这雪白的皓腕以及修长的五指心中想道：这古代女人手都这么漂亮，这手都能玩一年了。 但是他神色淡定，抬起右手来搭了上去，给这女子号脉。这女子肌肤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心中越发的痒了。他闭上眼睛，脑袋轻轻的摇晃一下。 “郎中，如何？”见王少安收回手去，那女子开口问道。 “小姐您脉象虚弱紊乱，为体内气血不足所致，且小姐体内经脉血管有阻塞的现象，此为慢性中毒之兆，这毒素残留体内，从而导致您经脉不顺，不顺则气血补不足，气血两虚则身体虚弱。您这是慢性中毒的征兆，敢问小姐，是不是长期食用了有毒物质？”王少安睁开眼睛，慢慢的说道。 那女子眼中一惊，随后说道：“郎中，奴家饮食正常，并没有食用什么不妥之物，何来中毒之说呢？” “那我来说一说您没说出来的症状如何？”王少安微微一笑说道。 “郎中请讲。” “小姐您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眼前偶尔会出现幻象。”听到这几句，那女子眼中放处光来，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期待王少安往下说。 王少安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接下来说的，可就有关小姐您的隐私了。您近些年，是不是有天葵时早时晚的现象，且天葵水每每只减少不增。一年之中，天葵次数不足十次？” “您……怎么知道的？”女子听到王少安说的话，心中已经相当惊讶，且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透过面纱已经能看到她俏脸微红。 “在下是个郎中，摸脉瞧病这本事没有，还开什么医馆药铺啊？”王少安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然后继续问道：“天葵乃是女子把自身的毒素排出体外的方式，您天葵量小，自然毒素就更加容易堆积了，所以才慢慢的引发了病症。请问小姐，您每日都吃些什么？” “这个……正常的饭菜啊，早中晚，饮食正常且比较清淡，入睡之前，再饮一碗安神汤，补身子的。”女子回答道。 王少安已经从其中瞧出了一些端倪来，这女子体内含有砒霜水银等毒素，且是常年积累而成，虽然暂时不足以致命，但是……对了，这些毒素轻则使女人丧失生育能力，重则会使人引发心脑血管之类的顽疾，很难治愈，这女子该不会是……青楼女子吧。 “郎中，还没请教您遵命。” “王少安，叫我老王就行了。”王少安回答道。 “咯咯，王郎中真会说笑，年纪轻轻的叫老王干啥呀。您就别小姐小姐了，叫我诗诗就好。”那女子掩嘴一笑。 王少安心中一惊说道：“李师师？”李师师可是宋朝有名的大美女，只不过，按照历史文献的记载，那李师师如今已经死了才对。 “奴家哪里能跟李师师相提并论呢，奴家这个诗，是诗词的诗。”诗诗解释完随后开口问道，“王郎中，您说奴家是中毒在身，请问郎中，奴家还有救吗？” 原来如此，王少安还以为活见鬼了呢！ “诗诗姑娘遇到在下，那自然是有救了。首先得断了这毒源，然后慢慢的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犹豫您这毒素是常年累月积累而成的，这治疗少也得有三个月之久，加上调养，最少也得半年。” “哎~奴家也是，身不由己呀！要不王郎中您开几副药，我回去熬了喝，调养一下就成了。”诗诗叹了一口气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恕在下冒昧，敢问诗诗姑娘是哪里人？”王少安一拱手问道，这问题其实很明显，就是问诗诗高不告诉王少安她是青楼女子。 “哎，既然王郎中您都知道了，那奴家就说了。奴家是……时花馆的姑娘。”诗诗吞吞吐吐的说道。 “敢问诗诗姑娘，你们那的姐妹，是不是有人和你一样，也中了我说的这种毒？”王少安问道。 “王郎中真是神人，您说的一点不错。”诗诗回答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郎中。” “哎~王郎中有所不知，mama不准我们去看外面的郎中，mama给我们姐妹专门请了郎中，奴家此次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就算我们去看郎中，外面的郎中知道我们是时花馆的姑娘后，也不敢给我们看的，前两年有一个姐妹偷偷跑出去看病，结果让mama知道了，那姐妹的浑身是伤，躺了半年才见好，那个郎中，哎，连同他的药铺，被人一同给焚了！”诗诗叹了口气，充满无奈的说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有多少青春女子遭受迫害，丢掉性命？这些老鸨和幕后老板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用这些狠毒的手段给娼妓下毒，致使她们与客人睡过后不会怀上孩子。 “实在是可悲！可恨！”王少安捏紧拳头，轻轻打在桌上，自言自语说道。 “王郎中，您说什么呢？”诗诗并没有听清楚王少安这句话。 “哦，那个，没什么，诗诗姑娘，您是在……”王少安问道，意思就是问她是哪个馆子的，只是碍于这女子的面子，不好直接说出口。 “时花馆。” “诗诗姑娘，依我看，这毒肯定就是下在您睡前所喝的补品里，您最好先不要饮那个，找机会偷偷倒掉。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不管是男人女人，人人都是平等的。这事儿，我得管一管。”王少安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怒。 “王郎中，您还是别管了，咱们这样的女人命贱，不值钱。您只是一个郎中，就不要管了，您是斗不过孙玉娘的。您句开几副药给奴家，就当奴家没来过吧。”听到王少安说要和孙玉娘作对，她有些惊慌了。孙玉娘是什么人，黑白二道都有人，王少安不过一个小小的郎中，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