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攻防
唐平一脸的喜色，看师父的样子，这功法，确乎是还在了！ “你想学？”池留风捋着胡须：“不论多苦？” 怔了一下，唐平点点头：“想学，不论多苦！” 闻言，池留风一声慨叹：“若不是儒家外修之法太少，我是决计不会告诉你这浩然天罡的修炼之法。如此，你便先冲上这扣心路第五层便好。” “啊？”唐平愣了一下，为何说着却又扯到了这上面。 不敢违背，唐平卯足了劲儿，一个箭步，便从扣心路底，朝着第五层射去！ “轰——” 唐平的确很快，但飞下来的速度更快，如同一发炮弹，重重得撞在了思过亭的柱子上，顿时就撞得恍若离世，遑遑欲仙了。 迷迷糊糊地看着道红光从自己的胸口渗了进去，良久，唐平才缓了过来。 “痴儿，这就是浩然天罡的修炼之法，”池留风一脸的笑意：“你可还愿修炼？” 嘴角咧了咧，唐平有些不自在，那位沐琮大儒，真是个奇人，能创出如此的自虐功法。 “沐琮祖师乃是天生的无感之人，”池留风道：“所以才能创出如此逆天的功法。 外修之法，天生不能感悟灵气的存在，只有当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极其渴望灵气时，才会拼命的汲取，久而久之，就会自动吸纳周围的灵气，形成护体之道，这就是浩然天罡的原理，不过这痛楚，天底下能承受的住的，只有极少的人。 浩然天罡的第一层，引灵锻体，这疼痛还算是小的，寻常人也能受得。 不过一进入第二层万灵筑尊，疼痛就会骤升十几个层次，已然超出了常人的感受，除了沐琮祖师那种无感之人，怕是极少能有人在这种疼痛下挨得过来。 而浩然天罡的的威力，也不过是在第二层后才开始展现的，所以，千年以来，这功法一直儒道视为鸡肋。 “想当年，浩然天罡可是与魔天诀一起，合称攻防至尊的功法啊！”池留风道。 “魔天诀？” “魔族的第一功法，拥有天下第一的攻击力量！”池留风追忆着：“那是魔族的机密，即便在魔族中，也只有少量的皇族才能修炼！” 轻轻地应了一声，唐平有些走神，却是不知，自己这破天诀，与那魔天诀比怎样，啐了一声，唐平心中一声自嘲，破天诀不过是武学功法，怎么比得上那仙魔的门道！ 看着唐平脸上变化的神色，池留风安慰道：“不能修炼也没关系，你且安心在此间修炼，为师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功法的。” “师父，不碍事的，”唐平摇摇头，坚定了下决心：“我想——尝试一下这浩然天罡！” 愕然，池留风注视着唐平。 良久，池留风一声重重的慨叹：“既如此，为师也只能护你个周全了。” 不知从何处变化出十几个精巧的药瓶，连带着一本薄书，平摊在思过亭的小桌上。 池留风凝视道：“当年为师兴起，也曾修炼过一段时间的浩然天罡，这些药，便是祖辈流传下来的护体之药，不过药草稀缺，到如今也只剩下这点了，那书上便是灵药的用法，浩然天罡，能成就多少，便看你的了。” 正说着，兀的一声惊雷从望仙峰外传来，霎那间，山间的云雾翻滚，竟是起了层层的红光！ “师父，你看这天！”唐平惊呼道。 惊雷阵阵，夹杂着丝丝的闷响，远远地，穿过一道声音，如洪钟大吕般：“不知何方道友在我千山之地清修啊？”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罪责之意，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池留风眼神一凝，朝着山外一瞥，严肃道：“你且在这静心修炼，待为师出去看看。” 言罢，红光一闪，竟是朝着山外射去。 看着消失的背影，唐平思索着那道声音，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从心中升了起来，他从小就听说过千山之地仙家的传说，却是不知道师父能否能应付得了。 患得患失了半天，唐平的目光被眼前的白瓷瓶吸引了。 轻轻地打开一个丹瓶，一股清香扑鼻而入，唐平顿觉得浑身一震畅快，就连这些日来修炼破天诀的疲劳也一扫而光，低头看瓶子上三个大字：守精丹！ 翻开那本册子，不多时，便找到了介绍：守精丹，道级五品，培精养神。 下面罗列的则是丹方药草，花仙散，百慕荷，灵魄子……竟是一种都没听过的。 看下去的一段注释却让唐平心痛不已：花仙散乃是守精丹的主药，故此丹不可长期置于外部，闻一口，药力自减十只一二。 唐平心下便不再乱动，看起了这本薄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糟蹋了这些灵丹妙药。 大约三炷香的功夫，池留风笑吟吟地回来了，山间的怪象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提山外的任何事情，只是交代唐平不得擅自离山后，便又飘身离去。 唐平心中安定了几分，看着那消失在天际的一团红光，心中带起几分羡慕：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师父那种境界。 …… 修炼变得刻苦起来，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唐平都是在扣心路上度过的。 六个时辰，分给破天诀，两个时辰，给了浩然天罡，攻防之道两不误。 浩然天罡的修炼可谓是十足的痛苦，唐平本还机智地用些软草挡在扣心路下，却被师父告知，只有摔得越痛，浩然天罡提高的才能越快，没奈何之下，第一个月里，唐平的身上，除了极少的部位，没有不是肿着的。 相比之下，破天诀的修炼十分的顺利，在第三个月即将结束的时候，第一层台阶上，唐平颤颤巍巍地将一掌送出，近三个月的功夫，终是将这百遍完成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唐平信步来到山间的一处，那里有他早已定好的目标，五息的功夫，破天诀第一式——双星境就已然凝聚而出。 重重地击出一掌，“嘭”的一声，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折，满天的粉末在天空之中洋洋洒洒，只不过，一道细微的红光从唐平的身上升了起来，竟是没有一丝粉尘落到了身上。 这就是三月以来，唐平在浩然天罡上的成就，虽只是薄薄的一层防御，但着实让唐平感受到仙家的实力。 清爽的将自己打理一番，唐平将一身蓝袍换上，师父就快要来了吧，三个月，总算可以回家了，父亲，小猪，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