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回 水煮黄粱
第363回水煮黄粱 某年某月某的某一天…… 未知世界,无名小村。 村口,有数名顽童在石堆旁玩耍;其中一个,正是村中大地主的小儿子,平素就受一帮家奴簇拥,此刻更是飞扬跋扈,手执一根藤鞭,自称大将军王,要那些村童下跪行礼。 既有藤鞭,又有帮凶,孩子们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期期艾艾的跪倒。 却也有人不愿跪。 “你为何不拜?”‘大将军王’质问道。 “我倒是愿拜,但恐你折寿耳。”不愿跪者道。 “不折寿不折寿。”‘大将军王’挥手道,“尽管拜来!” 不愿跪者发出冷笑。 “少爷,他……这是在骂你呢。”有聪明的家奴在‘大将军王’的耳边说道。 “骂?”‘大将军王’懵然不知,“他骂我什么了?” “他骂你是他儿子。”家奴道。 “大胆!”‘大将军王’一挥手中藤鞭,作势打。 “他说得不对!”不愿跪者猛喝一声。 藤鞭停在半空。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将军王’问道。 “我怎么可能骂你呢……孙子!”不愿跪者话锋一转,哈哈大笑。 “气煞我也。”‘大将军王’气得脸都绿了,几藤鞭敲下来,却一一落空。“追,给我追!” 那不愿跪者,其实乃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又怎跑得过一帮如狼似虎的家奴? 转眼间,他已被团团围住。 “打,给我往死里打!”‘大将军王’恼怒道。 家奴们卷起衣袖,就要动手。 “如果你是大将军王,那我岂非是这蕲州的皇帝?”冷不防的,有人在旁讽笑道。 众人转一看——原来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脸生得很,似乎不是本村的。 “小孩,真是不知死活!”家奴中有人为了邀功,独自抽去打那新来的孩子。 新来的孩子也不逃避,等到家奴的拳头快凑到自己脸上时,呼的一下跳起来,朝那家奴脸门狠狠一掌…… 啪! 清脆又响亮。 “打!打!”‘大将军王’暴跳如雷,“今天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一场艰难异常的血战开始了…… 不愿跪倒的孩子和那个新来的孩子,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满伤痕。 而家奴们……连一个能站的都没有! “‘大将军王’,你是准备站着挨打呢?还是躺着挨打?”两个孩子虽然摇摇晃晃,却强撑着来到了地主小儿子的前。 “我……我……哇……”‘大将军王’将手中藤鞭一丢,哭着逃跑了。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双双倒下,大字型躺在地上。 沉默片刻,他们俩放声大笑。 “想不到你的骨头还硬。”新来的孩子忽然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家。”那不愿跪的孩子说。 “没有家,难道你是乞丐?”新来的孩子好奇道。 “差不多。”不愿跪的孩子说,“我本来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既然这样……要不,到我家去吧。”新来的孩子提议道。 “你的家?”不愿跪的孩子道。 “没错。”新来的孩子点点头,“我的家很大,人们都管它叫……鹰爪门!” 于是,这个不愿跪的孩子跟着那个新来的孩子入了鹰爪门。 刚开始,不愿跪的孩子只能在门中当个杂务小厮,而那个新来的孩子,地位似乎颇为不凡,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要客客气气叫一声:少门主。 虽然二人地位悬殊,却仍如亲兄弟一般玩耍,一同练武,一同闯祸,一同偷看隔壁大jiejie…… 时光一晃,八年过去。 不愿跪的孩子从一个杂务小厮开始,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在门派比试中崭露头角,被鹰爪门之主——鹰爪王收为关门弟子…… 如今,他已是鹰爪门最年轻的一名堂主,鹰爪少主的左臂右膀,未来鹰爪门的骨干、栋梁。 甚至有人认为,假以时,他的成就必在老门主之上。 鲜衣怒马,少年轻狂。 他的光芒,开始将曾经耀眼的少门主掩盖。 兄弟二人渐生芥蒂。 不久,鹰爪王感染重病,无法处理帮务,需要选出一位代帮主。 经过重重筛选、考验,他最终当选,同时获得了历代鹰爪王传承的顶级功法。 这个时候,两人累积的矛盾终于爆发,在一场大战之后,鹰爪门少主愤而出走,留下他独掌大权。
自此,鹰爪门势力益庞大,他的声望也不断攀升,在新一代鹰爪帮众之间,更是只知有他,不知尚有鹰爪王。 故事发展到了尾声:鹰爪王决定金盆洗手,让他名正言顺的接任门主之位。 这一,鹰爪门中张灯结彩,闹非凡。 他意气风发,在数千江湖同道的见证下,从鹰爪王手中郑重接过代表着门主权柄的鹰爪令…… 此时,异变陡生! 只见天际风起云涌,大片乌云铺天盖地而来。 云层内,熠熠雷光凝成了一双电眼——电眼瞪视,火花迸发,无论人畜,触之即死! 与此同时,黑暗中跳出了无数尖嘴凸额,背生双翅的怪人,将鹰爪门团团围困。 但他悍然不惧,手持鹰爪门大旗,率领帮众与诸多怪人浴血奋战。 局势一时间僵持不下。 战至酣处,忽有一道雷光劈来,将他生生钉在墙上。 他挣扎,却徒劳无功。 就在这个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影。 曾经的鹰爪门少主! 莫非……这是一场复仇之战? 他苦笑不已。 鹰爪少主大步上前,一掌劈下。 他感觉浑一松,挣脱了雷钉的控制。 而鹰爪少主霍然一转,选择面对强敌,将颈背要害交给了他。 或许曾经有过数不清的恩怨仇,但在这一刻,他们是兄弟,是战友,他们并肩作战,他们同生共死…… 轰隆隆! 我猛地睁开双眼。 哗……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翻从上坐起,陷入了沉思:刚才这一场梦,梦中人物虽然面目模糊,但份很明确——鹰爪门少主当然是郑则,而我,却恰是那跟着郑则进入鹰爪门的村童。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莫非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我和郑则之间,真的发生过诸多故事?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个梦,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