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档期问题
丹尼尔知道卓别林所谓“正在写的悲剧”估计就是《巴黎一妇人》。历史上《巴黎一妇人》确实也是在《寻子遇仙记》和《淘金记》之间上映。而这部影片卓别林只是担当了编剧与导演，并没有参演。 这部卓别林所有创作中最特别的一部曾经在美国的15个州内遭到禁映，但是却丝毫不能影响之后的影响力。不过也正是经过《巴黎一妇人》的毁誉参半，才有了后来《淘金记》这部默片时代最经典的影片的诞生。 但是现在，当丹尼尔把《淘金记》的剧本放在卓别林的面前时，他却犹豫了。 卓别林一直忍着没有查看剧本，而是在观察丹尼尔。丹尼尔也不甘示弱，大胆的用眼神迎上。 最终，卓别林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 “罗西先生难道就没有准备自己拍摄吗？”卓别林还是说出了一直以来他最好奇的地方，“相信有了《寻子遇仙记》和《贪婪》的尝试，这部剧本肯定也非常优秀……罗西家有自己的制片厂，有大批为止服务的制片人、摄影师还有庞大的影院系统，难道罗西先生真就没有想过自己拍摄吗？” 他一口气把自己的疑问全盘托出，这些都是让他很诡异的地方。 丹尼尔叹了一声，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只听他说道： “卓别林先生，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但是别人怎么看？16岁，一个16岁的孩子就开始拍电影了……好吧，即便年龄不是问题，还有可能带来意外的效果。但是……说白了吧，我得先有一个话语权……我有信心能利用这三个剧本建立一定话语权，然后剩下的就……就顺理成章了！” 丹尼尔说的很直白，当然也让卓别林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卓别林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剧本。又端详了一会儿，终于翻开。 “您不需要看内容，前面就有已经写好的大纲……”丹尼尔见卓别林终于肯看，再次松了一口气。 良久，卓别林合上剧本。 “我不得不说，我再次被你折服了，罗西先生，我会用……不，我依旧会买下这个剧本……” “不过我最近可能不会拍摄……”卓别林话锋一转，“这部影片我要倾力打造，在这之前，我需要一个过渡，当然也算是我自己的一项实验。” 丹尼尔知道这就是《巴黎一妇人》了，从某些角度上看，对于卓别林自己来说这部影片确实算是有实验性质。 “《淘金记》我在《寻子遇仙记》完成后就开始写，用的时间远不是《寻子遇仙记》能比的，我对于它甚至比《贪婪》还要有信心，您什么时候拍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根据我的消息……我怕推得太迟恐怕也不好，可能会跟很多影片档期重合……”丹尼尔不自觉的提醒道。 多诺万在旁边看了丹尼尔一眼，意思是“对卓别林‘泄密’合适吗？”。 卓别林立刻警觉起来，只听他问道： “难道罗西公司又有什么大的计划？” 丹尼尔回看了多诺万一眼示意没问题。 “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布鲁斯曾经询问过我相关问题，我没有回答，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未来一两年会有大变动，这种变动我确定是不可逆的……所以我从我自己的角度……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儿拍摄，这样估计这部影片的效应要好一些……”丹尼尔当然不能直说，但是为了能让《淘金记》有好的效果，他不得不向卓别林透露了一些消息。 他丝毫不怀疑《淘金记》能不能成功。但是成功与轰动完全是两码事。 “这……确实有些突然了！”卓别林自言自语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先缓一段时间！”卓别林坚定的眼神让丹尼尔有些头疼，但他又不好在劝说。 两人又聊了一些创作方面的各自心得，便离开书房。 宴会波澜不惊的结束。丹尼尔进入准备大学入学测试的最后阶段。 现在对于丹尼尔来说，大学真正的就只是一个学历的问题。 因为好莱坞快速发展成为全美乃至世界的电影制作中心，位于好莱坞附近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今年新倒腾出一个“电影学院”。[1] 本来加州大学只是想开设有关导演、摄像、美工之类的专业，而将其统统划在艺术学院门下。但是后来在好莱坞诸位大亨的资助下，干脆就成立了一个以电影技术、艺术为研究对象的电影学院。 丹尼尔要考取的就是这个学院，他学习的专业是导演。 对于这个时代来讲，丹尼尔脑海里的有关电影的专业知识比之这个新成立的电影学院图书馆里的藏书里记载的都要多得多。 丹尼尔在四月底便正式通过考试（再次强调，阿飞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美国大学的入学方式，这里只能这样瞎编，同时一笔带过……）。 凯亚报考的也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只不过她选择的专业是文理学院，学习社会学。 两人在确定下学期开始上大学后就要开始一段长时间的假期，但是丹尼尔却没有能够轻松下来。 首先，他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已经题上日程。在他的计划里，最迟明年年初就要开始拍摄。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也就只是将剧本处理好，摄像师、演员都还没有到位。 最关键的是，丹尼尔一直像从一开始就确立自己的一个班底：自己的摄影师搭档，甚至也要有所为的“御用演员”。 他想启用新人，甚至是某些在历史上完全默默无闻的新人，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招募。 丹尼尔一直认为是历史造就了英雄，所以他认为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天赋很高的天才远不止我们所看到的这些，甚至这些人都不算是“天才”。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想的是，能不能在“电影学院”里发现一些有天赋的新学员。这才是他报考新成立的“电影学院”的最终原因。他相信有他后世知识的灌输，这些人成功并不难…… 工作人员没有到位，这些都还有时间，目前最让他乃至罗西、华纳两个公司担心的问题是，貌似《淘金女郎》和《贪婪》的档期出现了重合。 《淘金女郎》日前已经正式开机，而《贪婪》早就投入拍摄。但是根据斯特劳亨的估计，以他的拍摄进度很有可能最终同华纳公司的第一部有声片《淘金女郎》[2]在上映时间上冲突。 两公司达成秘密协议，罗西影院全力支持《淘金女郎》，但是如果《贪婪》也是在这时候上映那么就有些让人抓狂了！ 《贪婪》肯定不能在《淘金女郎》之后上映。托马斯知道无论从娱乐性还是从新鲜性上《贪婪》都完败给《淘金女郎》。 前者是社会现实剧，又是用大量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手法拍摄处理，而后者是由百老汇百老汇音乐剧改编，丹尼尔亲自保证作曲质量。 “要是两部一起上映，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放映《淘金女郎》的电影院门前长长的队伍，而我们这边却是门可罗雀……”托马斯在朱塞佩面前抱怨。 “要拖开多久？”朱塞佩并不是傻子，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他在想补救措施。 “《贪婪》的投资比《愚蠢的妻子们》还要高，我们损失不起！”托马斯苦口婆心，“我们需要至少提前一个月上映，最好是能争取提前两个月！” 朱塞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只听他说道： “既然是争取，那么最主要的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我要求，强制要求斯特劳亨先生加快进度，这并不难，你应该在很多时候大开方便之门，在拍摄进度上提前半个月应该不是问题，然后再后期制作时我们增加人手，力图也能提前半个月……”说到这朱塞佩渐渐思路清晰起来，他坐下，然后继续说道： “当然我还会联系哈利、山姆他们，我要他们延缓一个月上映，为此我可以给保证给《淘金女郎》最大的宣传投入，而不要其他任何好处……”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贪婪》完全消化了，如果这样还没能收回成本我也就没办法了，希望斯特劳亨先生和罗西先生的效应还能继续发挥效果。”托马斯·因斯喃喃的说道。 朱塞佩亲自去伯班克同哈利以及他的弟弟们谈判，诚意足够，同时他的条件也足够诱人。华纳兄弟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事实上这样对《淘金女郎》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虽然大家都认为《淘金女郎》的吸引力可能会强一些，但是这些也只是可能。所以罗西电影公司只是在为一个隐患努力，而华纳兄弟则是捡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儿馅饼…… 同时华纳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加强宣传、将电影做好、做精。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丹尼尔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当时规划时候的失误，但是他觉得顺遂推舟的给华纳一个人情他们也未尝不可。显然，如果朱塞佩强制要求华纳延期上映，华纳兄弟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需要罗西影院……但是朱塞佩秉承罗西家一贯的留人余地的传统，最终还是接下这段善缘。 这段善缘之后也让罗西电影公司在最危险的时候转危为安…… [1]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确实有这个学院，只不过现在叫戏剧、电影与电视学院，非常厉害的一个专业，全美排名第四！ [2]历史上第一部有声片是华纳公司出品的《爵士歌王》，人们经常也会认为之前华纳拍摄的《唐璜》是第一部，同样也会说在《爵士歌王》之后拍摄的《纽约之光》是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有声电影。在这里由于时间提前好久，正好历史上这个时期华纳公司出品了由百老汇音乐剧改编的《淘金女郎》，所以我就把这部影片安排作为第一部有声电影。 哎……本来说今天至少码满6000 的，结果表弟过来，我一下午都在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