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手们笑容的背后
诺斯是在夏天离开的家乡，告别了自己的母亲，而现在已经白雪飘飘，整个艾尔文森林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暴风城里更是堆积了无数的雪人。 真实的世界，并不和游戏里一样，即便再遥远的地方，几分钟也能到达，在这里，仅仅人类的人口都有数亿…… 艾泽拉斯王国有多大？没人详细统计过，不过整个洛丹伦大陆的南方，只有它一个人类的国度，实际占领面积，至少也有千万平方公里以上，人口也有两亿左右。 它是洛丹伦大陆上最强大的王国…… 联盟历1191年——暴风城的港口 诺斯看着依旧醉醺醺的卡扎，心里百感交集，这半年的时间，双方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可却没有共同的道路。 而且，卡扎的酗酒越来越厉害了，几乎到了无酒不欢的程度，而他每天清醒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诺斯对其的态度，也从纵容，转变成缄默，乃至现在的劝阻。 “诺斯，笑一笑，不要苦着一张脸嘛……嗝……我们就要在这里分手了，再有几个小时，我的船就要开了。” “在那个雨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高，才到我上衣的第四个扣子那里，转眼的时间，你都到我第三个扣子的位置了，长的还真快！” “坚持你的理想，我从心底支持你，可惜我已经被太多的牵羁，牢牢的绑住了，否则我一定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卡扎说完，随手摸了把自己下巴上，茂密的胡子茬，那里已经很久没刮过了。 诺斯直到现在还记得，在海上时，卡扎是每天都刮的…… “等会，让我再灌口酒……”卡扎拿起腰间的酒囊，它已经越来越大，将里面的酒水，顺着自己的咽喉，“咕噜、咕噜”的大口灌着。 “关于战斗的技巧，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剩下的便是熟练和领悟……对了，我这就走了，你不送我点礼物？” 卡扎说完，感觉身子有些晃悠，随即踉跄了下，差点没有跌倒，而一直没说话的诺斯，这次却没有扶他。 “你跟我说过，库尔提拉斯的水手，永远都是快乐的，永远都在寻找乐趣，你一直都在坚信它，是吗？”诺斯忽然抬起头，奇怪的问道。 “是……愕？” 卡扎刚说完，便看见一个并不大的拳头，却带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力量，狠狠的轰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即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离地而起，远远的摔了出去！ 一瞬间，港口的人都愣住了，既好奇事件的起因，又惊讶于少年的力量…… “这！就是临行前，我送你的礼物！”诺斯突然咆哮的喊道。 “诺斯，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旁边的哈克，经过短暂的震惊，迅速的反映了过来，并准备拉住诺斯。 哈克完全无法理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诺斯为什么要打卡扎…… “不要拦我！”诺斯转头对哈克吼道。 “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光荣的水手，已经都堕落成一名可怜的酒鬼了啊！！！”诺斯走过去，抓住躺在地上的卡扎的衣领，怒喊着。 “水手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你不可能永远的笑下去，不要再用酒麻痹自己了，他们已经死了！”诺斯说的时候，也充满了悲伤。 突然，卡扎痛哭了起来…… “他们都死了，他们已经全都死了。”卡扎喃喃的说着，躺在冰冷的地上，两眼没有聚焦的，仰望着着港口上的青天白云。 “卡尔特斯、摩特尔……”卡扎一个又一个的，低语着昔日的水手们的名字…… 忽然，又凝视着诺斯…… “你知道吗？他们三十二个人，和我在一起整整三年，就在卡蒂斯号生死与共的相处了三年，好几次，如果不是他们，我已经死了。” “可如今，他们已经全死了，而我却活着，我为什么要活着！”卡扎说着说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可随后声音再次越来越小。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在感受着他的哀伤，一个永远欢笑的水手，心底的哀伤…… 许多人都将哀伤，深藏在自己笑容的深处…… “我一直想死，我每时每刻都想去陪伴他们，可我不能……” “我还需要将这个噩耗，带给那些孤儿寡母……” “可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们……” “我无法回答……他们都死了，为什么唯独你没有死！” 卡扎断断续续的说着，多少年未曾开启的泪腺，释放着他积蓄的情感，打湿了他的上衣。 旁边的诺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忽然，旁边的人群里，走出了一名眼眶湿润的水手，紧紧的抱住了卡扎。 “兄弟……站起来……他们的孤寡，还等着你去照料，你肩膀上的担子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你继承着死者的意志……” “库尔提拉斯！”最后，那名水手凝视着卡扎喝道！ “库尔提拉斯”这句话，就好像一盏明灯，忽然点亮了卡扎的心底，让他找到了被麻痹而遗忘的某种东西。 卡扎感激的看了那名水手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了诺斯的身前，并紧紧的抱住了他。 “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我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卡扎真挚的说道。 卡扎的酒，永远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