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性命尚存
段赫点头，跟张泽清往另一个地方走。 他到现在都没想通，楚笑为何非让几个人换个地方。若是还呆在那，就不会生这些错。居思良还好，事到如今，不知道那儒生还是否活着。 几人无话，不多时走到了一个大大宅子旁。段赫抱着凌里下了马，张泽清引荐，楚笑就在大堂之中。段赫也不好抱着凌里前去见，着几个下人给凌里找了一个好的住所——其实是楚笑早就预备好的。这才前去。 一进来，段赫就明白楚笑为何想把几个人弄到这来了。这里的确比起那大了不是一点半点，楚笑此举也是为了众人好。 “拜见楚爷。”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段赫也终于明了该如何叫楚笑。 楚笑点点头，他受的伤并不大。不过，这伤是在脸上。段赫隔着很远，都看到了楚笑的眼睛上肿起了一块。 楚笑一张英俊的脸，一身四季不换的紫衣，多年雍容华贵的生活有着绝佳的气质。再加上他自幼同喜文武，养的一身正气。如今那张脸上多了这样一个肿胀，让人忍俊不禁。 “段大侠，昨夜里我们遇到了一伙贼人，目前还不知是何人所为。如今我派人去寻找居思良他们了，段大侠先暂歇此处。吉人自有天相，自无其他事。” 楚笑用话安慰了一下段赫，段赫拜谢，退出去。 出来的第一件事，段赫走向了凌里的屋子。下人那里早就有招呼，段赫进去也没人阻拦。 丫鬟们给凌里换好了一身衣裳，身上被段赫用来给凌里取暖的破棉被被放到一旁叠的整整齐齐。这帮婢女深知老爷脾气阴晴不定，看到那么破的东西，也不敢贸然扔了。 段赫有些无奈，和几个丫鬟们说了半天，几个人才带着破布一起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段赫和凌里，再度恢复安静。 “凌里，你不是已经醒来了么？为何，又这么睡去了？” 段赫走到凌里身边，缓缓开口道。 凌里的眼皮动了一下，这一下被段赫看了个正着。他上前攥住凌里的手，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凌里，你是不是有感觉了？是不是？” 这番话没有收到回答，但凌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很是好看的眼睛在一想之眉之下，美艳动人。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风尘的旖旎。那双眼睛里的纯粹，让人难以自拔。 段赫的眼眶里满是热泪，自己许久没哭过了，最近几次流泪，都是因为凌里。 他尝试着继续和凌里对话，凌里直愣愣的看着段赫，一句都未答。 相比起上次，凌里的情况好了不少。至少段赫盯着她看，现她已经会眨眼睛了。 “凌里，你现在想不想吃东西？想不想喝水？”段赫问道。 听到‘水’，凌里那一直都未平息过的干渴翻涌而上，嘴巴张开，一个音都不出来。 段赫明白意思，急忙去倒了一杯茶水。将凌里扶起来，慢慢喂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段赫喂得太急，凌里一阵咳嗽。段赫急忙给凌里捶打后背，好一阵，凌里才缓过来。 她的眼睛里，东西复杂起来，不再像刚刚那么简单。 “这是？”凌里忽然开口说道。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凌里用自己那最本的声音说话。比起昨夜那干涩的声音来，这声音让段赫更难以忘却。段赫擦了擦眼泪，说：“凌里，你看看我，看看我。” 凌里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离自己这么近的男人，吓得‘妈呀’一声缩到了床角。 “凌里？”段赫一愣，没想到凌里是这种反应。拿着茶杯上前，凌里一直往回缩，最后哭了出来。 见到凌里流泪，段赫一下子手足无措。他万万没想到，凌里醒来之后居然是这个样子。又跑到一旁拿起一块绢布帮凌里擦眼泪，结果凌里拼命地拒绝，生怕段赫靠近。 段赫站在那，手中拿着绢布，有些明白了。 凌里怕是还没真正醒过来，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见到一个大男人忽然对自己这么亲密，必然有些害怕。 段赫轻轻摇了摇头，又出门把丫鬟叫了回来。 回来两个人，凌里看到是两个可爱的小丫头，也没刚刚那么戒备。两个人帮凌里擦去眼泪，又把段赫赶出了屋子，说是要帮凌里擦洗。 站在屋子外，寒风在身上吹拂，段赫轻叹一声，有些无奈。 这凌里，醒了。可是，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走出来无聊，段赫四处望了望。这是一座大宅子，这楚笑到底是又能耐，还有如此大的一个庭院。 紧走几步，便是楚笑的住所。刚刚在此处和楚笑打过招呼，现在楚笑还坐在那，一脸的愁容。 “楚爷。”段赫在门口说道。 楚笑见段赫又回来了，急忙请进屋叙话。 “段大侠不歇整一下，就来找我了？”楚笑问道。 “嗯，我并无他事。就是请问楚爷，昨夜可看清是何贼人所来？现在我那两个兄弟下落不明，若是知道是谁，以后我也好前去报仇。”段赫答道。 “这伙贼人没个姓名，不过我抓住了一个人正在后堂审问。是个硬茬子，一时半会还没个下落。” 楚笑刚刚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又来了一个人，手上拿着一张状，上前来。 “审出来了？” 那人点点头，将那被抓起来的身份说了出来。 听到身份，段赫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居思良和儒生，应当无大碍。 这人，居然是不乐帮的。 段赫点点头，楚笑示意让那人下去，也不跟段赫答话，让他自己想。 段赫思索着居思良说的话，思索着不乐帮。又想起了昆仑派，想起了那个副帮主——陈录。 “陈录···陈录···” 猛然一惊，段赫忽然想起当时在佛塔的时候，自己看到的那颗人头。 陈录血粼粼的人头摆在佛塔之上，现如今的昆仑派，究竟是何人为头？ 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太史锐占，吕和，还有——木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