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刺激
一个大夫，最重要的就是心里有数。大夫之所以有医术差别，就是因为对于药性的掌握能力。一个药方，里面前前后后几十味药，每种药在这种病症下会展现出来的药性，一切都要有所掌控。如若没了这般，开药方也就没了底气。 医者之所以不能自医，就是因为当他们为自己开药方的时候，会游移不定。 现在的居思良，虽说不是给自己看病，心里却要比给自己看病更加沉重。如若这么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每次查看，居思良都会装作轻松的样子。他不能乱，他乱了所有人都乱了。到时候，自己可能会性命不保。 月婵还在路上，她很快就能到这里。马车上的几个人与其说是赶路的，倒不如说是被那些知道了风声的大臣派来的。月婵一路上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简简单单吃几块糕点，风餐露宿，这几个字根本无法形容这个姑娘遭受的事情。 最终，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月婵终于到了。带着一身难以卸下的疲惫，和一个呆滞的眼神。 到了福建，直接到了皇上这里。相隔一周之后，居思良和月婵又见了面。 刚刚到这，居思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屋子里除了月婵外的所有人清了出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居思良想要干嘛。 “这是为了救皇上，你们所有人都要出去。全都不许在附近，哪怕在附近，也不许往里面偷看。否则出现了差错，皇上出了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居思良这番话说的很重，大臣们哪怕有所疑惑，也万万不敢违抗。有几个人甚至暗暗记下来这一项，如若皇上出了事，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居思良。 很快，屋子里没了人。只有居思良，月婵，和一个倒在床上的李隆。 “你让我来做什么？”月婵问道，她的声音很虚弱。 “皇上昏迷不醒，我救不了。”居思良说的很干脆。 “那我来，有什么用？” “刺激皇上。” 二人相识一看，月婵大概明白了居思良的意思。 “这样会有用么？” “只能试试。” “你要在一旁看着么？” “我要救治皇上。” 简单的对话之后，月婵脸上的疲惫一扫不见。转而被填满的，是无奈。 二人一起走向皇上，皇上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白。 居思良拿起一旁的草药，用火烧了烧，屋子里满是草药的味道，并不好闻。 所谓是药三分毒，这药对于皇上来说会提神。对于这二人来说，倒是致命的毒药。 在这烟雾里，不能呆太久。 “我现在都要怎么做？”月婵问道。 “把你的衣服脱了，亲他。” 月婵没有任何反对，刚刚她就想到了这个。 一个男人在梦中，能刺激醒他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权利，二是美人。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妃子。或许月婵应该感到激动，那个能刺激醒皇上的女人，居然是她。这，是莫大的荣耀。 于是，带着悲伤，月婵轻轻吻了吻皇上的嘴唇。按着居思良所教，在李隆的耳边轻声耳语。 居思良在旁边看着月婵，这一幕，任何男人都会有反应。哪怕是居思良，哪怕他在救治病人。 顶着压力，咽了几口口水，居思良把银针扎到了李隆的身上。还有几针，扎到了月婵的身上。 前前后后的刺激，草药呛人的味道。所有东西都在刺激着李隆的本能，让他真正能控制自己。 可惜，什么都没能改变。 草药烧没了，留下一堆草灰。月婵疲惫的坐下，缓缓穿好自己的衣服。 居思良看着月婵把衣服穿完，这才把剩下的草灰聚集，放到一个碗里。旁边有一杯热茶，将茶水泡到草灰里，缓缓调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飘了出来。 “你很迷人，真的，很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会有冲动。” 居思良的嗓音很迷人，迷人的嗓音混合上这句话，如若是一般的少女，必定会心神荡漾。 只是可惜，现在的居思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谁都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看着月婵，一口吞下了那杯茶。 那草灰可以定住心神，居思良需要缓缓。 月婵轻轻回过头去，不想看居思良的那副神采，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眼泪里，满是酸涩。 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 “你知道，我最爱的是谁么？” 过了半晌，月婵轻轻说道。 居思良放下了茶杯。 “是谁？” “木易辰。” 这三个字，犹如三块巨头压到了居思良的身上。居思良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缓不过神来。 木易辰，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居思良的生命里。 这三个字，带来了许多的记忆。这些记忆在脑海中爆炸，将那本就混乱的记忆炸成七零八落的场景。 “他，可能不在人世了。”居思良有些暗淡。 “我知道。”月婵又转过身来，她已经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只是泪痕还在眼角，那双很是好看的眼睛哭的通红。 “他死了，挺好的。现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说到这句话，月婵忽然笑了一下。那笑里，满是过往的悲伤。 居思良想要劝劝她，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不劝才能让她减少伤心。 “你，究竟都经历什么了？”居思良问道。 月婵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的她，就剩下一个躯壳，早就不是她了。 “我来之前，陈子远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你们男人，除了想得到女人，就只剩下探索女人的秘密了么？” 月婵这一句，把居思良所有的情愫都压到了心里。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那天我问了你，你说的，可并不多。”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想告诉你。”月婵回道。 话聊到这，就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居思良也不在坐着，上前看了看李隆。 皇上，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