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收徒(6)
段赫从不说谎,或者说,很少说谎。 比如他提醒梁瑞的酸麻,果不其然,当晚就得到了验证。 这确实是梁瑞最难受的一晚,比起没有知觉,酸才是最要命的。好端端的躺在那睡觉,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腿都不属于自己了。可忽然,有感觉全都回来了。手臂和腿回来,还带回来了一阵疼痛。那种疼痛隔着外面的皮肤在R里面翻来覆去,很痛苦,却无法制止。 居思良给梁瑞扎了几个X位,缓解一下他的疼痛。不过,要做的也只能是缓解一下。这种痛乃是那种钻心的痛,并非光是R体之痛。除非居思良下定决心给梁瑞喝上一些蒙汗药,梁瑞才能好受一些。当然,哪怕在蒙汗药的作用下,梁瑞也能感觉到疼。 这第一次,究竟有多痛,难以言表。 痛在梁瑞的心上,居思良也更痛。 行走江湖多年,居思良早就看淡了生死。可当这生死真的跟自己身边人相关的时候,居思良却有些害怕了。 他并不是没有过感情,他有过,只是无疾而终。而孩子,对于他来说更是迷茫。或许他有孩子,但那也只是寻花问柳的时候不经意的问候。而梁瑞,现在完完全全被居思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看到梁瑞这么痛苦,居思良忍不住叹气。 可能是因为从小居思良就不是一个练武的天才,所以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苦痛。他家里的人让他练武,不乐帮的人让他练武,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自保的东西。居思良看到梁瑞这样,着实有些放不下。 他找到了段赫。 段赫并不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高手,至少与很多人相比,他资历尚浅。 不说别人,就说居思良,多年来走南闯北,做的又是那治病救人的买卖。做这种买卖的人,大多不得好下场——你救了我可以,可以后,也可能救我的敌人。 所以居思良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于段赫有些意见,段赫简直不能反驳。至少,他要认真听着。 “段赫,他没有任何的基础。就这样忽然如此大的强度,在一天就把手,腿,精神都在一起试训了,真的合适么?” 居思良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好像越来越富有感情。 “神医,您不必担心。这个孩子,我试做我自己的徒弟一般。我对于他的教学,便是和当年我的师傅对于我的教学一样。这样教下去,至少我就是一个例子,不会有坏处。更何况,这梁瑞的天资在我之上,又是一个大孩子了。这些方法,不管怎样都不会让他受到别的伤害的。” 段赫对居思良解释,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重。 居思良叹了口气,不忍再问一下。 其实居思良明白段赫不可能害梁瑞,或许这个问话,只是为了解自己心里的心结。否则梁瑞真的因此受到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伤害,居思良怕是一辈子都无法从Y影中走出去。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在痛苦之中,梁瑞艰难的睡去。 人类被赐予了苦痛,万幸也赐予了对付苦痛最好的办法——时间。 有些人会因为失去一些东西痛苦,有些人会因为一些劳累痛苦,有些人会因为自己的决定痛苦。而时间,能把这些痛苦全都消散去,至少能让人假装忘记这些痛苦。 一夜过去,梁瑞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手和腿还是很酸,很痛。梁瑞尝试着用了用,还艰难才能把手抬起来。一是因为昨日的训练,二是因为居思良给梁瑞扎了X位,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 顺着窗户悄悄外面,外面的天刚刚蒙蒙亮,平日里梁瑞从来没有起过这么早,如若不是那钻心的难受,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了本能一般的睡眠呢? 想要起身,却起不来。梁瑞只能这样望着窗外,心里忍不住叹气。 或许就像段赫说的,这,是修行的一种。 梁瑞现在就很复杂,他还想继续练下去。可若是这样,他可能真的坚持不住。
世间大侠很多,贼人也很多。大侠行侠仗义,杀罪恶与惊涛之间。可是谁都没想过,这帮人受了多少的苦。贼人,许多人只见过贼人大口喝酒大块吃R。谁又想到过,那提心吊胆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 梁瑞望天望的出神,人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看向一个地方。 虽然每天都生活在这,梁瑞却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外面的天。每天都生活在这片天之下,在这里呆了将近四年,梁瑞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 现在外面是蒙蒙亮,与其说蒙蒙亮,倒不如说还没有亮。这样的天,带给人的除了困顿,还有美妙。 人会渴望自己不经常见到的东西,也因为这种本能,让男人渴望与自己深爱的女人下一步的发展。这灰蒙蒙的天,便是梁瑞所不能经常见到的。因此,段赫有些渴望看到天会有如何变化。 如若站在外面,梁瑞应当能看到现在的景观。这个时间,太阳和月亮各在一方,安安静静平平和和的呆在一起。太阳还没散发出光泽,月亮也经历了一夜的照耀后变得暗淡。这个时间一切都会变得和谐,哪怕是那罪大恶极的人,也会选择在这个时间修整片刻。 梁瑞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仅仅是窗前的这一块,就能让他安静下来了。 经历了太久的浮躁,最近这些事,是梁瑞不管如何都没想到过的。他从出生开始就不凡,可他以为,自己他也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不凡。 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的经历。 风顺着窗户静悄悄的吹进来,很轻柔,很美妙。 那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经历过一场阵痛之后。梁瑞闭上眼睛,用尽自己的身心去感受。 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姑娘。 那个月夜,坐在窗旁,看着月亮的姑娘。 那个姑娘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迷人,那样的难忘。 梁瑞闭上眼睛,幻想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