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更名换姓
一个人终其一生，就一个徒弟。而这一个徒弟杀人越货被人处死，张端现在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懂。 虽然这个徒弟天赋不好，功夫又差，但的确是他唯一的徒弟。这其中还有一段渊源，乃是后话。 收了这个徒弟之后，张端一直很少有时间和自己的徒弟见面。没想到这次相见，却已经是阴阳两隔。 二人没什么感情可言，只是年纪大了，会有些感慨。张端跟着段赫一路回到了居思良的住处，也算前来参观参观。 梁瑞和居思良都醒着，见到居思良，张端还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句神医。这倒是让段赫颇感意外，没想到居神医的名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段赫出去一次，就能碰上张仙人，真是一件幸事。”居思良笑着说道。 几个人坐在一起，没有酒怎么行。这个时候，辈分最小的梁瑞就成了跑腿的，来来回回的弄东西。也是这次，段赫才知道，原来这梁瑞居然会做菜。三个人坐在这聊天，负责做菜就成了梁瑞的事情。 “张仙人不愧是大地游仙，原本我还以为这震三山的事情会惹上麻烦。仙人这么好说话，我就放心多了。”居思良说道。 居思良这话是说给二人听得，段赫这才明白，这居思良不光是名气大，论辈分好像还要盖过张端一头。这话更像是说给张端听得，张端听完也只能赔笑，继续聊别的事情。 三个江湖人，聊的当然都是江湖事。对于张端究竟去了哪，张端和谢泽那一场战斗如何的这些私事，自然是不方便过问。只能旁侧敲击，问问张端这些年的近况。 张端也是老江湖，说话滴水不漏。三个人在一起谈话，最露怯的反而是段赫。他的思维跟这两个人还有差距，很多事都要慢上一拍。 聊着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越聊越多。段赫深知自己的思绪跟不上，所以尽量少说话。张端问的一些问题，也是尽量能少回答一些就少回答一些，这才把话聊下来。 谈话，更像是一场较量。居思良和张端打成平手，段赫却被打的丢盔弃甲。 “段赫啊，刚才我听你说的事情。说你有一个小徒弟，和我那不争气的徒儿打成了平手？”张端问道。 就在这时，梁瑞恰好端着菜进来，忙前忙后好不恭敬。 “对，就是这个。”段赫一指梁瑞，道：“他不算我徒儿，只是我的侄子罢了。跟我练了三天的武功，这不，我想让他试试。” “哦，三天。”张端站起身来，像梁瑞走过去。 梁瑞不明所以，一旁的居思良一个劲的给梁瑞使眼色，让他站住别动。梁瑞只能不动，张端过来，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这一圈不白转，张端的手分别在梁瑞的前心后背肩膀锁骨上各摸了一下，脸上满是欣喜。 “果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从小没练武真是可惜了。如若不然，现在已经成了大器。”张端点了点头。 受到张端的夸奖，梁瑞忍不住窃喜。这毕竟是个孩子，所有的事情都表现在脸上，想看不出来都难。 没想到，张端看的反而哈哈大笑，道：“果真是个好孩子，段赫啊，我有一事相求可否？” “前辈但说。”段赫答道。 “我现在虽已经退隐江湖，但这江湖之上多多少少有些我的名字。你现在杀了我的徒弟，我若是忍气吞声了，这可不应该啊。” 这一句话，段赫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张端这句话可谓咄咄逼人却又不动声色，将所有的事情推给了天下人，并非他之错。 “张前辈，这是何意呢？” 段赫知道张端不可能明白无故的说这么一句话，自然要问个明白。 张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我这一辈子，就收了那么一个徒弟，结果还被你杀死了。现如今我门下一个人都没有，我有些不清净啊。” 咳嗽了两声，张端也正式了不少，说道：“所以说，段赫，你把你这个徒弟让给我，可好？” 这句话，谁都没想到。 不光是段赫，梁瑞和居思良都是一脸的惊讶。张端不惜前面做了许多铺垫，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 段赫暗自思索，正好他要前去那竺宿派。以后的日子里，梁瑞不可能再跟着自己学到什么。如若能成为张端的弟子，倒是个好事。 想毕，段赫刚准备开口，忽然又想到。这梁瑞与他，并无师徒之分。而那居思良，才是梁瑞真正的徒弟。 “张前辈，在下有言在先，我与那梁瑞只是叔侄关系。这居神医，才是梁瑞的师傅。这件事，还要问过居神医。”段赫说道。 张端又看向了居神医，道：“神医，这事，是也不是？” “善。”居思良答道。 刚刚张端说要收梁瑞，居思良就已经想好了一切。现在张端问来了，居思良几乎没打磕巴就同意了这件事。 “当然可以，此子虽然是我徒的弟，我却早就当儿子看待。如今我这儿子能跟着张仙人学习功夫，我高兴还来不及啊。”居思良一阵大笑，继续道：“儿子，快给你师傅磕头。” 这一声儿子，居思良算是把和梁瑞的师徒情分断了。说的更准备一点，是上升到了父子的情分。江湖上有规矩，人，一生只拜一师。如若多拜了师傅，这叫坏门。哪怕是那师傅同意的，以后也难免遭人非议。现在居思良用这一句话，就把梁瑞和自己的关系改变了。这样，也能堂堂正正的拜张端为师。 梁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听到居思良说让自己给张端拜师，也是急忙跪下，口尊道：“师傅，受徒儿一拜！” 说罢，梁瑞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好孩子，好孩子。”张端一阵大笑，将梁瑞扶了起来，道：“没想到我还有如此福分，收这样一个徒弟。” 一旁的段赫和居思良也替梁瑞高兴，这下，就真的能有个人学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