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浑水摸鱼
战争是残酷的。 无论是战士的血染红的渭河沿岸,还是无数尸体堆砌而成的前路。 天际之上,原本属于一个阵营,却要bī)成对垒的四位神将,冲明神将和玉霜神将可以说完全的陷入到了苦战之中,对于昔的同袍,始终多了一分的不忍,哪怕知道对面的两位神将早就死,但是每每想起数十次战役的并肩战斗,手中的兵刃始终多了一分犹豫。 叶熏岚感慨的说道:“镇远神将和舍瞿神将生前都是值得敬畏的强者,却没想到死后却被炼成了这样子的邪物。” 大秦十二神将,每一位可以说都是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存在,而镇远神将和舍瞿神将,成名更早,从近百年前开始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声名鹊起。 对于战士,对于一军统帅而言,死并不可惜,可惜的是,死后的尸被亵渎这才是一个极大的忌讳,也只有幽山邪士这样子的老怪物,才能够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幽山帝国的皇宫建立在幽山山脚之下,这座不大但是却富丽堂皇的宫要比往冷清了许多,作为幽山的帝王徐念鸿心中很清楚,若是国门破开缺口的后果,所以除了皇宫里几个关卡的必要的守备以外,他直接是一股脑直接是将所有的城卫都派遣到前线去了,幽山帝国不过是一个小国,从兵力上是完全耗不过大秦那样地阔势强的大国的,在一个月以前,虽然幽山帝国的军队可以说是制造了一个军事上的奇迹,以两万的兵马消耗了大秦的三万兵马,那可是大秦的三万精兵啊,但是即便出现了那样的奇迹,幽山帝国的未来似乎还是笼罩在危机当中,没有谁比比徐念鸿清楚幽山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单轮作战兵力而言,幽山巅峰时期不过也只有十数万而已,五年前攻打云梦国看似碾压,但是那一场战斗的所得和所耗,却不成正比,而且后遗的病症也还没有在这五年的时间内缓过来,所以这场战斗能够投入的战力勉强能够达到十万而已,经历了前几次的战斗,幽山的军队也在锐减,实际战力保守估计也只有五万而已,要是面对其他帝国的两万兵马,幽山有信心可以战胜,但是对方毕竟是来自大秦的兵马,而且,要是要害地点失守,哪怕幽山帝国暂时抗住了那凶猛的攻击,但是一旦大秦的援军再来的话,那么幽山便再无门户制约,任凭对手可以长驱直入了。 而且在这场战斗的一开始,一个噩耗便很快传进了烦心的徐念鸿耳朵里,青木家族叛变了,青木秀山倒戈一击,直接是为这场战役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听到这个消息的徐念鸿已经是悔不当初了,咬着牙狠狠的说道:“还真是个反骨之人啊。” 当年,青木云被幽山邪士所杀,那时候幽山邪士就曾经提议过将青木一族屠尽,但那时候一心想要对云梦动手的徐念鸿一方面对于青木一族还有一些谊,也有一些怜悯,加上青木一族实力不弱,若是对青木一族动手,不但会引来非议,更会让帝国的内部陷入一种短暂的混乱当中,而对云梦的开战估计也要延后许多了,而那时候的老邪士就曾经跟徐念鸿说过青木秀山这个人生有反骨,要比他的父亲还要难以控制,可惜的是,那时候的徐念鸿没有采纳,而是有松有紧的压缩着青木一脉的权势而已。 说实话,他并不明白青木秀山的做法,因为幽山一脉,如果将徐家视为那颗参天的大树的话,那么其他家族包括青木一脉,就是依附在这颗大树上的藤蔓,而且已经生长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徐家一倒,青木一脉也势必没落,甚至灭族,为什么他还要选择背叛? 但是青木秀山的叛变其实似乎是有前兆的,只可惜在青木秀山主动权请战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原本那根救命稻草,似乎是要成为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徐念鸿揉着脑门上的位,显然很头疼,他的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幽山之上。 那个老邪士能够住在幽山之上,而且能以幽山邪士自称,自然是经过了徐念鸿的支持的,而且那个老邪士,若是按照血脉来排的话,还是他徐家一脉的一位支脉长者,不同于青木一脉,老邪士是姓徐的,这一点便能够让徐念鸿还存在着一些希冀。 但是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那个老祖宗了,徐念鸿还是有些害怕,若是这位老祖宗也没用了,那么幽山的下场,或许会比五年前被幽山所灭的云梦帝国还要惨。 这些年老邪士,在幽山国所做的事,其实徐念鸿都是清楚无比的,因为他的儿子徐学来便是那个老邪士的弟子,杀人炼魂,这个老邪士手中的那些宝贝,至少沾染了数万人的鲜血,而被他所囚的神魂,不下于千个,甚至连云梦皇室的那数十个亡魂也落在了他的手中。 数月以前,徐学来惨死在西宁,徐念鸿本来希望老邪士为自己儿子的惨死逃回一个公道的,但是这位老邪士的冷漠却要出乎他的预料,那时候的他其实有一种害怕的绪,要是到时候他对幽山不管不顾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有一些坐立不安了,想了想之后,站起来,只带了贴的护卫,便走出了皇宫,他要上幽山。 “也不知道谁才是皇帝啊。” 看着那入云的幽山,他一声叹息。 他的皇宫不过建立在幽山的山脚下,而老邪士却住在幽山之上,这个老家伙是早就存在着要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了,不过那时候他寄希望于老邪士能够帮他除去青木云,所以便一切都容忍了,而在除去青木云以后,他就必须更加仪仗这个行为残忍诡异,但实力和手段却很强大的老邪士,甚至容许,他擒杀了幽山境内许多武道高手,为的就是帮他炼制那些威力奇大的邪器。 但是此刻看来,老邪士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同时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可惜,现在的徐念鸿还有什么办法呢?老邪士是他手中那张最强的底牌了。 他的修为也不弱,已经有了灵元巅峰的实力,在历代的幽山帝王之中,也算得上天赋不俗了,而且他也算年轻,这一辈子,是绝对有机会触碰到天地元境界的壁垒的,可惜的是,他的武力,在这场战斗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同时,却也连老邪士的制都走不出去。 每次他上幽山的时刻,只能够站在山腰的制里面,片刻之后,老邪士会通过传送的法阵带他往上走,但是也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安然通过制的,有几次老邪士并不搭理徐念鸿,特别是在他炼制邪器的时候,自己要求见他都很难。 自己倒像是他的臣子一般,徐念鸿自嘲的想到。 只是这次,他是一定要见到老邪士的,只是天不遂人愿,哪怕徐念鸿在制的外围不断的请求还有通禀,山上的那位老邪士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 徐念鸿终于开始慌乱了,要知道若是没有老邪士的手段,幽山早就亡了,现在得不到老邪士的回应,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依靠的孩子一般的无助。 不过也就在他几乎要失去了信心的时候,老邪士的声音才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你是我徐家的皇帝,应该遇危不乱,这般的慌乱实在丢脸,我说过幽山不会亡,那么幽山便不会亡。” 老邪士的声音里透着强大的自信,但同样也对徐念鸿此刻如此举动很是不满。 “老祖宗,老祖宗...” 徐念鸿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听到那个老邪士不耐烦的喊道:“闭嘴,回皇宫主持大局,不要丢了我们徐家的脸面。” 徐念鸿脸上出现了一阵煞白,这声音是直接传入他的耳朵里的,所以随的侍者是听不到的,他压抑了心头的焦虑朝着跟着他的那个侍者说道:“下山,回宫。” 现在也只能够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老邪士的上了,徐念鸿深切的感受到了一阵无力,面色无比难看,但是刚走下了幽山,他就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他不认识的人。
现在乃是战时,皇宫也为重地,只不过徐念鸿对幽山之上的老邪士很有自信,知道哪怕是自己出事了,幽山之上的他也来得及赶下来,所以只有在最关键的关卡才会有人把守,但也不至于让人随意的闯进来吧。 “陛下,好久不见了。”其中一个极富媚态的女子对着徐念鸿微微的行礼。 “你是?”徐念鸿似乎对这个女子有些面熟,但是却一时间没有想出来,这到底是谁,只能够面带警惕的问道。 那个女子淡淡的说道:“陛下还真是健忘啊,我十年前便来过幽山,我是赵家的赵舞雪啊。” 徐念鸿此刻正色的看了赵舞雪一眼,似乎在记忆中找寻赵舞雪的印象,在十年前赵家的人来过幽山,而赵舞雪当时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却让他有些印象,只记得这个女孩很聪慧,而且深的赵家权势人物的喜,十年不见,赵舞雪已经成为这样一个千百媚的女子了,倒也让徐念鸿有些意外,当然此刻的他,知道赵家的人此刻的到来,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就和十年前的那次到来,有一些关系。 赵家和青木家族的联系,其实他也是有些知晓的,不过那时候的他觉得青木云已死,青木一脉弱小下去,以赵家的眼界,估计再也瞧不上青木家族了,而那次,赵家的人的确很快就离开了幽山,不过有一些极其私密的事是,赵家的人,包括赵舞雪在内,其实是在幽山之上见过老邪士的。 或许也是因为老邪士的震慑,才让这些蠢蠢动的家伙摁下了贪念,此刻再次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以赵家这些人的实力,趁乱进入幽山倒也是轻而易举,徐念鸿淡淡的说道:“赵家小姐,每次幽山乱起,都有你们赵家人的影,还真是巧合啊,我想你们应该早些时候就来幽山了吧,居然还瞒过了我。” 赵舞雪呵呵的笑道:“陛下还是像以前那般的风趣,我们的确早些时就到幽山了,不过青木家族的家主青木秀山实在是太好客了,怎么样都不像我们离开青木家,所以到了现在我们才有机会来觐见陛下啊,切莫责怪啊。” 赵舞雪笑的与畜无害,但是徐念鸿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却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他可不相信赵舞雪的话,而且他更加相信赵家的人和青木家族的家族的叛变一定是有关联的,甚至背后的罪魁祸首就是赵家。 想到这里徐念鸿语气急速变冷:“看来,为青木秀山撑腰的人就是你们吧,我说呢,青木秀山那小子胆子可要比他老子小很多,为什么能够做出叛变这样子的事来,原来是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了,这条狗,我送给你们了。” 赵舞雪摇摇头说奥:“徐叔叔,我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来,更何况,我和学来关系也很好,哪怕现在他死了,但是分还在的啊,青木秀山叛变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们的确是和他做了一些交易而已。” 现在赵舞雪直接是以徐叔叔相称,以赵舞雪的份,的确有资格这样说,当然此刻如此说来,更因为赵舞雪从来都没有把徐念鸿放在眼里,所以这般随意改换称呼。 徐念鸿咬着牙,自己的儿子居然早就和这个赵舞雪有所联系,难怪会去西宁城趟那遭浑水,最后惨死在西宁,这个赵舞雪在其中肯定是动过不少手脚。 至于和青木家族的事,赵舞雪也没有掩饰。 “交易吗?”徐念鸿声音更冷了。 “我们的确和青木秀山做了一个交易,但是其实我们最想做交易的对象其实是您。” 赵舞雪笑的更加灿烂,但是那样的笑容落在徐念鸿眼神里,却是无比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