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冬之藏，哄他上来

    当陈青学着前世地球上相声中的捧哏一样捧了中年人几句后，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那股就我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显摆劲怎么也拦不住，“那些学会四套剑法的人去哪儿了？皇宫，我亲眼见过，至于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个就不说了。嘿嘿，打死都不能说。”

    听完中年人的说法，陈青内心感慨道，“本来以为这是一个仙法显圣的世界，不过从蛛丝马迹看来，这个世界的朝廷似乎也不简单。”陈青不由想起了黄化龙，黄化龙作为一个临近几省闻名遐迩的武林大豪，从他平时的只言片语中，陈青能够感受到他对朝廷的复杂态度，这种态度让陈青时常想起前世孔圣人说的一句话：“敬鬼神而远之。”

    黄化龙对待朝廷的态度就像是儒家对待鬼神的态度一样，不会不敬你，却也不想和你有太多的纠葛。双方追求不同，根本不是一路人，也不指望能够尿到一个壶里。

    ……

    包厢中，燕当家的声音适时响起，“冬主封藏，为来年的春生，夏长，秋实提供基础，只有冬天封藏到位了，来年才能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所以说，冬季剑法与其说是一套对战的方式，毋宁说他是一招养人的功法，这套剑法在对战的时候平平无奇，却又有大巧若拙之感，不求杀伤敌人，只求敌人不能对自己产生伤害，保全自己，就是胜利。此套剑法的关键在于一个藏字。”

    “能收起来，能藏起来，冬季剑法就算有所成，而藏而不泄就是此剑法的最高境界，不泄不漏，兼能养气，此剑法堪称防御和养气第一。”

    “时常演练此套剑法，老四在四兄弟中内里是最深厚的，而此套剑法的剑意主防守，主藏匿，所以老四从一开始就处于不败的地位，要说四套剑法里面谁该第一，其实我心里是倾向于冬季剑法的。”

    “不过修炼剑法讲究合缘，如果天性和剑法的意境不合，那样勉强修炼某种剑法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燕当家一字一句地将冬季剑法的要义缓缓道出，其中夹杂着他对武道的理解。就连和他同一境界的林老头也听得津津有味。

    看到林老头的表情，四皇子心里有几分高兴，毕竟燕当家在外人看来是属于他的人，而燕当家的才情越突出，就越给他长脸，怎么能不高兴。有个优秀的下属，也是贵族子弟平时相互炫耀的游戏。

    同时四皇子也从燕当家的解说中获益匪浅，心里感慨道：“光从武道上来说，他倒是走得极正，虽然身份上来说算是邪道人士，从武道上来说却还算是正宗。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世间的道理，大抵还是相通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当四皇子将目光投向黄化龙时，想看看黄化龙的反应，却惊讶地见到他紧皱眉头，目光快速地从人群中掠过。四皇子忍不住开口道：“黄府主可是在找什么？要不要我们代劳？”

    黄化龙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刚才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找找看，你们不用管我，都快找完了。”

    四皇子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黄府主不要客气。”说罢转身准备和燕当家一起观看四兄弟的最后一场表演。

    而黄化龙却仿佛没有听到般，眼睛死死盯住一个光头身影，当其他三人疑惑地盯着他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却不能克制地以颤抖的语气问道：“三位抱歉，在下失态了，请问燕当家可知此人是谁？”

    燕当家顺着黄化龙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一皱，道：“这位我还真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吧，怎么？莫非此人和黄府主有旧？”

    可能看黄化龙神情激动，不像是寻仇的样子，燕当家也没有往仇家方向去猜测那个人的身份，只是暗以为那个光头是黄化龙的后辈或者熟人，或者私生子之类的也说不定。

    其实只是在第一眼看到光头的时候，黄化龙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伴随着这种感觉的是脑海中一个少年的身影隐现，那是陈青。

    可是当黄化龙激动之下第二眼望去，却发现此光头和映像中的陈青有很大差异，陈青身上没有那种匪气，如果说陈青身上有什么气质的话，黄化龙觉得可能是书生气还算比较合适。

    以黄化龙毒辣的眼光当然可以看出，那个光头身上的匪气是经年累月地为匪才能积累成的，不是简简单单地混两天寨子就可以养成的气质。

    所以黄化龙在第二眼时又不能确定了，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黄化龙当即询问燕当家，当燕当家表示不认识那个光头的时候，黄化龙已经确定那个光头身份一定不简单。

    就算他不是陈青也一定是个人物，只因为自己随便在人群中瞄上几眼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而且前后两眼截然不同的感觉，如此矛盾却又浑然天成，如同造化一般神奇。

    当机立断，黄化龙对燕当家道：“燕当家可否将那个光头叫上来，我有点事想要询问他，不过还请燕当家能够悄然行事，最好有一个恰当的借口让他没有防备地上来。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指使燕当家做事，而是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算我欠燕当家一个人情。”

    燕当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倒不必，小意思而已。”说着对身边一个随从招招手，在其耳边嘱咐了两句，随从机灵地点点头，下去做事。

    之后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光头的身上，连四皇子都没有心思再去看他所钟爱的武艺。实在是黄化龙对于此人的重视太过异常，让他们三人起了很大的兴趣。

    黄化龙眼睛紧紧地钉在光头身上，虽然因为角度原因看不到他的面孔，却因为观看时间长久，渐渐地一股熟悉感又油然而生，“一定是陈青，真是妖孽，一个人的气质居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如此有如此大的变化。”心思稍一动，那种熟悉感又消失，真是诡异的让黄化龙心生寒气。

    谨慎之下黄化龙都不敢使用“蛊虫感应”的手段去鉴定那个光头的身份，如果那个光头真是陈青的话，从先前的经验来看，使用这种手段必将惊动他，要是不能将他不动声色地带到这边来，他现在要逃跑的话，如今聚集了这么多人，还真有可能被他浑水摸鱼，一不留神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