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踩着轻松的步子一跳一跳的回到她的帐篷,她的玩具还饿着肚子等着她呢,只顾着救治伤员把她给放在一旁到现在已经足足大半天,只怕她再不过去天亮后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她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呢,即使是自己的玩具也舍不得饿着渴着。 现在已经是深夜,瑨儿当然不可能点火煮粥,只是随意的拿了一块面包掰碎了放在一个碗里,加了半碗滚水调成糊状,然后又拿出早上的那个小陶罐,把里面的粉红色的膏体舀了一勺加在碗里搅拌均匀,随后端着碗走进了帐篷。 细细的把这碗面包糊给女骑士喂了下去,然后又给她擦洗了身子换上一身干净衣裳,最后微笑着与她道晚安。 结果,整个营地的人又没能睡得安稳,一整晚都能隐约听到一些嗯嗯啊啊似急似缓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脸红心跳体温升高。早上起床后互相看看,又都是青黑的眼圈。 唉!昨天拿了瑨儿的心意自然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来兴师问罪,只得无奈的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乍暖还寒的初春清晨要用冰水敷面,想着都哆嗦。 瑨儿又是整夜入定,自然是没听到那让人心思燥动的噪音,现在的她正在外面绕着她的马车玩“大车轮”,追风鹫和球球在旁边吱哇乱叫着给她加油鼓劲。 做完晨练,瑨儿嘴里叼着一个面包又跑去sao扰卡恩和肖恩,却得知他们要出战的消息,说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攻入城去。而这攻城的招术也奇特,挖地道。由土系魔法师从营地挖一条长长的地道去旁达城的城门下,士兵通过地道潜进去好把城门打开,如果要按常规方法今天也能攻进去,只是比较花时间而已。而魔法师的作用就是分散守军的注意力,因此所有的魔法师都要出战,包括肖恩这个二把刀。 瑨儿迅速的拿出她的扫帚递给肖恩,“你只会漂浮术,如果有什么危险有这个你也跑得快些。” 肖恩大喜接过。 “别和大家离得太远,落单的话很容易遇到攻击的。”卡恩接着耳提面命。 瑨儿又重重的拍了一下肖恩的肩膀,“出手但留三分力,有我给你的戒指只要你反应的快即使有危险的话想要伤你也并不容易。” 肖恩只有点头的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仗打了这么久,他这还是第一次出战,正紧张兴奋激动着呢。 卡恩也逃不掉,他成为了由地道潜入的先遣队的一员,其他二十九名成员与他一样都是斗气有成,在军中最低的职位也是队长。 瑨儿横看竖看没她的事,她又溜溜达达的回到帐篷去玩她的玩具,她还不知道她昨天做的那东西对人体有什么影响呢。想来她一直不曾在军前作战会议上给出任何有实质性的建议,所以他们也不找她去开会了,只要她能很好的完成她的职责他们就满意了。 她乐得自在。 比达莱斯绝对想不到他们之前用来对付她的招术会有一天被用在他的头上,守城门的士兵大多是普通士兵,估计只有几个队长是和精英小队一样的实力,但并不是说卡恩他们会很轻松完成任务,因为对方要呼救的话援兵最多在两分钟内就能赶到,所以他们必须得在一分半钟的时间内打开城门,否则任务就是失败的,而他们估计也不能再活着回来了。 瑨儿前脚离开,后面卡恩就去和先遣队的其他成员汇合,然后从地道入口进去沿着地道向目的地跑去,土系魔法师已经在他们前面百米的距离为他们开道,从营地到城门下方最少也得一个小时,战斗会在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打响。 一切都按照计划好的进行,魔法师的攻击打得城头上的守军抬不起头,他们没有了远程攻击的武器只能被动挨打,地面上的步兵看准时机架起云梯发起冲锋。骑兵已经把城门口团团围住,如果是自己人打开城门他们正好冲进去,如果对方做最后一搏又正好被他们包饺子。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在第一批登城士兵爬了一半的时候,城门大开,浑身浴血的先遣队士兵站在两侧向帝国军队敬礼,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一把高高举起的燃烧着红橙色火焰的大剑格外的醒目。 看到信号,领军的盖因达尔和波切瓦大喝一声,当先冲入城中,他们的亲卫紧随其后,再后面才是以师团为单位的骑兵冲杀进来。骑兵进城后,步兵也重整队形跟着冲了进来,坚苦的巷战随即展开。完成任务的精英小队的队员被后面的士兵或搀或抬的送回本阵接受治疗。这次战斗三十名先遣队队员无一人死亡,最有威胁性的几名小队长被卡恩和几名实力最高的队员拦了下来,虽然他们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但还是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看着这三十人人,瑨儿丢出一个普通的回春术群愈卷轴,转身去整理卡恩脱下来的皮甲。就算是魔兽皮,在经历连番大战之后也是要进行一下保养的。 同样完成任务的魔法师队伍也在重装步兵的保护下安全的返回了营地,不过以前都是一回来就休息的魔法师们这次却个个兴致高昂,排着队等着试骑飞行扫帚,如孩子般兴奋得手舞足蹈,上了天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技术太差,在营地上空毫无顾及的横冲直撞,伴随着他们兴奋的喊叫声传出很远。通过耳机上的全息屏幕看到这一场面的瑨儿,心里开始盘算飞行扫帚的成本,考虑以后卖多少钱一把比较合适。 把处理好的皮甲放在一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玩具,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吃了春药般的反应,全身潮红体温升高气息紊乱,过了一晚上到现在药效还没完全下去,明明昨天的那个东西不是春药只是一种促进人体血液循环让人看上去气色比较好的药来的。 想不通原因的瑨儿开始翻她的实验手册,一点一点的仔细核对昨天的药方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从头查到尾,最终发现问题可能出在她昨天的使用量上,她足足舀了一勺那种膏体,很有可能是药物过量。 不过……,瑨儿邪邪一笑,她好像又发现了一种新的配方。 女骑士眼角瞄到瑨儿那诡异的表情心里害怕非常,自己堂堂一名大剑士级别的骑士却轻易的落到了一名炼金学徒的手中并且还被她整得这么惨,天天被她灌莫名其妙的药让自己死去活来,想至此不禁一时悲从心中来,泪水滑出眼眶。 听到身旁声音不对,瑨儿转过头来。 “美人,为什么哭啊?会变丑的哦。”低沉舒缓的嗓音在女骑士的耳边响起,不但没能让她眼泪止住反而越掉越凶。 “呵呵,美人垂泪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我可真有福气竟然能亲眼目睹。不过,你要是再不停下来……”顿了一顿,“……外面的那些士兵们可是一整晚都被你销魂的声音折磨得彻夜难眠……”余音袅袅,人已不见。 女骑士吓得立刻止了泪,她可真怕瑨儿带人进来,现在的她可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瑨儿当然不会带人进去只是被她哭得烦了吓吓她,这种缺德事她还不屑去做,不管怎么说她总是一名登记在册的骑士,虽然现在是俘虏身份但这点人格尊严还是要给人家留着的。 旁达城要比达沃镇大很多,巷战自然要比在达沃镇的时候要艰难的多,打到天黑也才只完全占领了从城门到城中广场的这一半面积,远远的可以看到城主府那堡垒般的建筑物就是无法登堂入室。利斯下令由未上战场的玫瑰骑士团和重装骑兵以及重装步兵替换疲惫的将士来守住现有成果,防范敌人半夜偷袭。 天微明,战斗又开始了,战斗前传令兵传来命令说殿下今晚要在城主府休息。于是又是一场血战。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弓箭,只有用刀剑与帝国的士兵相拼,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争夺,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拼杀。 主要街道已经被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把持,更多的战斗是在小巷里进行,但帝国军队的人数远超旁达莱郡的士兵,所以打到午后时分抵抗越来越弱,到下午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了,玫瑰骑士团把城主府围得水泄不通。
城主府机关重重易守难攻,是完全按照战时堡垒的建筑要求建造的,可是在这里的战斗却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成河。当士兵们冲进大门的时候抵抗出乎意料的少,一番搜查下来,除了府内仅余的二百来名士兵和一些奴仆外,城主一家连影子都没看到,询问那些奴仆却都是一问三不知。见问不出什么干脆连同俘虏一起送回大营仔细盘问。 利斯坐在大帐里看着刚送来的报告,二万人的守军现在只有不到四千人的俘虏。放下报告他长叹口气,这都是帝国的子民,就因比达莱斯的私欲就将他们全部送往了无回之地。 唤来布兰德传令下去拔营进城。 旁达城再大也容不下十万大军,因此真正驻扎在城里的只有玫瑰骑士团和第五轻步兵军团,其他的队伍都在城外就近扎营,所以这拔营其实也就是把营地的位置靠前一点而已。 卡恩居中驾车,肖恩坐在他的右边瑨儿在左边,仗打完了他们也都回到了瑨儿的身边,现在正跟着利斯的马车行走在旁达城的干道上向着城主府行去。球球和追风鹫自然是在车里陪着那名女骑士。 沿街都是帝国的士兵在站岗,战斗结束后城里就实行了戒严令,禁止百姓在大街上溜达,以防生变。两天的战斗让城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屋,地面上墙壁上都是斑斑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瑨儿看着皱眉,拿出纸笔置于膝上就唰唰的写了起来,写完后唤布兰德帮她转交给利斯。便笺递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又递了出来,布兰德接过纸条调转马头迅速的向城外驶去。后勤部队在城外没有进来。 所谓大灾之后防大疫,战争过后也不例外,那张便笺上的内容就是如何防止疫病的发生。尸体的处理她不担心,军队的惯例都是火化,但水源的消毒和城市的清洁却势在必行,现在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她可不想看到出现霍乱、瘟疫这种要命的疾病。一路上经过的那些小镇也要派人去清理干净,虽然她现在才想到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希望还来得及。 从车上下来站在城主府的大门前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其所蕴含的厚重历史,长满青苔的青石小路,爬满藤蔓植物的外墙,磨得发亮的铜兽首雕花大门无比沉重,嘎吱作响的门轴,昏暗的走廊,泛黄的壁画,过道里摆满了充当装饰品的历史遗物。瑨儿一点也不怀疑,若是沿着过道在屋子里走上一圈的话,这个国家的历史脉络将会清晰的印在她的脑子里。一同进来的魔法师们也都被那些历史遗物所吸引,都停下了脚步慢慢欣赏一边还和身旁的人讨论着物品的历史年代。 轻轻推开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门,拉开窗帘让夕阳的余辉照射进来,推开窗户,居高临下那些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士兵一览无余,其实他们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身形。这一层全部分配给了魔法师,也亏得这房子够大才能住下这么多人。 她的房间位于主屋的最高一层且正好是一个处在弧形拐角上的房间,所以视野极其开阔。探出身子微微向左偏偏头看向后院,她的马车在众多的马车中最为醒目。瑨儿微微一笑,她把她的宠物和玩具给忘了呢。 收回身子正准备开门下楼,却听得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名士兵。 “凌小姐,您马车里的动物和那名俘虏您要如何安排?”士兵很恭敬的行了一礼。 “可以帮我搬到我的房间里来吗?” “当然可以,马上就送上来。” “谢谢。”瑨儿微笑着,这可省了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