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认输的资格
文化课之后是实战测试，其中包括了体能测试和源力水平测试，以及实战格斗和射击…… 黎明时分，格斗场上站满了尖刀班的学员，都是为实战格斗测试而来。 理查德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了晨曦身边，低声道：“请把书交出来吧，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一会儿测试中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我不怕你！”晨曦直盯着理查德，“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不怕你！” “什么？”理查德明显的一愣，旋即恼羞成怒地冷笑道，“好小子，有种！咱们待会儿见。希望你别死在其他人手中！”格斗测试是学员之间的实战，除了枪械之外，可以动用各种兵器。 实战的残酷性在于它不计较学员的攻击手段和方式，而且允许死亡的存在。晨曦估计这一场测试完毕，尖刀班的学员恐怕会锐减一部分。 当然，如果有谁愿意认输，也可以提前退出格斗场，这样就可以避免受到攻击了。 测试之中，所有的学员都聚集在格斗场上，格斗测试是不分敌我的大混战，站到最后的人就是第一名。 测试一开始，理查德和恩斯特就成为了引人瞩目的存在。两人身边都聚集着一群人，和其他几个明显成为一个团体的人对峙。 晨曦反倒是较为稀少的几个独行者之一。手中握着银色匕首，晨曦小心地规避着战斗最激烈的中心。在这种混乱中，测试的并不是谁最强，而是谁能站到最后。 最初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想要捡漏，要对着独身一人的晨曦下手。然而晨曦的攻击又狠又准又快速，银色匕首又是格外的锋锐，但凡和晨曦对战的人，都是非死即重伤，立即失去了战斗力。 晨曦知道自己不能手软，他面临的形势其实比其他人都要严峻，他必须要用最狠辣的手段震慑住一批人，才能有机会站到最后。 混战中，晨曦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但他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放眼四顾，身边已经形成了一圈空白。附近的学员警惕地看着晨曦，眼中露出了nongnong的敌意，却没有谁愿意首先去攻击。 这让晨曦有了短暂的喘息。不过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下去的。恩斯特和理查德两个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击杀他的机会！ 格斗场外，斯科夫和丽莎看着晨曦的动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晨曦的表现较为满意。 “小家伙不错，够心狠手辣！”斯科夫道。 “身手也够看，一招致命的伤害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丽莎补充道。 “当然，”斯科夫笑道，“他的千仞百川诀虽然还没有练成，但是这段时间的生死淬炼，身体强度可是直线上升。单论瞬间爆发力，这个格斗场中还没有人能够与之比肩！” “说起这个，每次修炼完都半死不活的，不得不用最贵的营养液修复伤势，也算不得骄傲。”丽莎面色有些冷，“用那样珍贵的营养液泡着，就是一头猪也能变成强大的战士！” “猪又如何？你不要看不起猪！”斯科夫狞笑道，“我可不管他是人还是猪。只要能站到最后，就是胜利者！” 两人围观并议论着，却都不知道晨曦的过去。 在黑色荒野上，如果面临一群人的围堵，还心慈手软就是谋杀自己。那个时候，晨曦只有让每一个敢于靠近自己的人都完全失去了追杀的能力，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围堵流民的有生力量，并且给人恐惧和震慑。 把敌人的力量消弱到一定程度，晨曦就可以逃出生天。这整个过程中，如果晨曦有任何一点放水，就会导致最严重的后果。 黑色荒野上盛行的是真正的丛林法则，只有够强够狠的人才能活下去。那个时候，晨曦年纪不大，却见多了生死，依仗着自己的二维偷盗，他的手中总是掌握着远超黑色荒野水准的武器，也才可以一次一次地从不可能的境遇中生存下来。 现在这种混乱的团团糟的场面，和当初的情境何其相似。不同的是，晨曦已经比当初强了不止几何，但他的敌人也要比黑色荒野上的饥民危险的多。 理查德率领着一群人在与恩斯特对峙，形成了格斗场上最大的两个团体。两人最大的敌人还是对方，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分神去攻击晨曦。 理查德和恩斯特等人都带着一个团伙，看似是不公平，但斯科夫并不干涉。在斯科夫看来，这是理查德恩斯特平时努力营造自己势力得来的优势，也是他们力量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积极奋斗。今天的努力或许就造就了明天的收益。 但凡是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都有使用的权利。平时努力营造势力团伙的人，今天就可以把这个力量发挥出来。 晨曦平时的努力都用在了自我个体力量的提升上，这是另外一个方向。身体力量的强大，就是晨曦的收益，也是他在这个格斗场上站立的凭仗。 相对来说，理查德和恩斯特都算是比较轻松的。不过由于上次围堵晨曦的事情，恩斯特的威望大大下降，他的小团体已经不复从前，只是勉强可以与恩斯特争锋而已。 这也让恩斯特更加的仇恨晨曦！ 理查德看着恩斯特扫向晨曦的仇恨目光，忽然笑了笑，道：“你看，其实我们对晨曦的观点，还是比较一致的。立足于这一点，不如我们先联手铲除了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再来一决胜负？” “好！”恩斯特显然也极为仇恨晨曦，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晨曦看着身边的一堆人，面色凝重无比，即使他再有勇气，面对着力量数倍于己的敌人，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或者，我该直接认输，退出去？”晨曦一边盘算着，一边拼死砍倒了一个学员。一击之后晨曦的动作不停，银色匕首的刃锋在空中洒下一片光华，划过另一个学员的脖子，带出了一片鲜艳的血色。 鲜血和惨叫在空气中搅混，格斗场上的气氛越来越惨烈，到处都是倒地不起的伤者，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晨曦的处境已经极为艰难，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这些伤势单独看并不致命，但蚁多咬死象，众多的伤口集中于一身，伤痛和失血一起涌上来，晨曦也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 幸运的是，经过千仞百川诀的淬炼，晨曦的身体强度有了可观的提升，再生能力也很强，伤口凝结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数倍。 四周的学员看到浑身浴血的晨曦，再看看他身边一地的伤员，个个都心中发寒。 他们在晨曦身上砍上一刀，往往会意外地发现晨曦的身体肌肤又滑又硬，刀刃会偏斜，形不成致命的伤害。但晨曦一刀落下，就会让敌人开膛破肚。 而且，晨曦的顽强和悍勇也让人心惊，虽然身上几乎到处都是血，但晨曦的动作依然看不出任何变形，一样的狠辣、凶猛、稳准，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和躲闪。 每次晨曦手中的刀光一闪，必然有人惨叫着倒下去，惨嚎不止。惨烈的对比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即使恩斯特和理查德再如何催促也不肯上前了。 晨曦站在格斗场上，脚底沾满了血液，身上也到处都是血，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脸上的血污让晨曦神情狰狞，如同一匹凶狠的孤狼。 其实，身上的创痛对晨曦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相对修炼千仞百川诀的惨痛，这些伤口都只是毛毛雨罢了。 然而，伤口带来的不止是痛，还有力量的流失。伤口的愈合再生，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让晨曦也开始感觉到疲软无力，如同数天没吃饭一样。 事实上，晨曦的伤势已经颇为严重，连成一片的刀伤即使是再生能力很强的身体也已经开始吃不消。这种情形比在黑色荒野上还要凶险。 因为，如果晨曦想要第一，他就不能逃，只能站着迎战。而且，因为规则不允许用枪，晨曦的二维偷盗就派不上用场。 或许，唯一的生机就在于晨曦可以直接逃出格斗场，就此认输。那是，他将处于斯科夫规则的保护下，其他学员就不能追杀他。 但现在看来，这个生机的希望也有些渺茫。 恩斯特和理查德已经将晨曦合围起来，封死了他逃走的路。这两个人，都不愿意他逃走，更不愿意他认输。 他们要的是晨曦的死亡！ 到了现在，事情已经或多或少地超出了晨曦的掌控。他已经没有能力认输！ 格斗中的认输并不是说说就可以，也需要用行动来证明。只有那些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格斗场的人才被允许认输。凡是想认输但没有能力逃出格斗场的人，也会被乱刀砍死。 晨曦若想要退出，就需要暴力突破理查德和恩斯特的联手包围圈。 这是斯科夫制定的规则，就算是认输，也需要相应的能力和资格。弱者，是没有资格认输的。 但晨曦并不想要认输，他想要的是第一！ 看了看一脸冷漠高傲的理查德和恩斯特，晨曦缓缓将银色匕首交到左手，右手五指张开，轻轻伸入怀中，按在了衣服内层的一张图纸上。 衣服遮挡下谁也看不到的空间，一阵涟漪轻轻闪过，晨曦的五指在接触图画的瞬间，腕部以下突然凭空消失。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晨曦的右手再次出现，仿佛刚刚的消失，只是一种幻觉。 从怀中取出的右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试管，其中装满了绿色液体。 初级恢复营养药剂，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身体生机和力量的特种营养液！它于百年战争期间问世，一经出现就由于其变态的恢复性能在西兰大陆上掀起了一阵风暴狂潮。 迎着一干学员惊愕呆滞的目光，晨曦五指如飞，在空中幻化出道道残影，迅速地拔出试管塞，将一管营养药液都倒入了口中。 是的，实战测试中并不允许使用枪械！但如果你变态到能够在斯科夫的虎视眈眈下藏进去一瓶恢复药剂，那是谁也阻止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