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端午时节恐洪水
敖浩也没料到刘奇竟然有这份毅力，愣是凭着一点一点的辛苦提水把水缸装满了，尤其是后面一些时候，力气用尽，往往两桶水到了水缸旁也就只剩下桶底那么一点了，原本还想让二姐做个人情的安排也就没有派上用场。 小胖子自豪的在水缸旁又叫又跳：“哈哈，我终于提完了一缸水了，我就说我能够做到的，这样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两个家将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痛，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家的小公子这么执着的做好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本来也怪敖浩不识好歹，虐待小公子，这会神色复杂的佩服起来。 随后的几天小胖子一改之前的顽劣，完全按照敖浩的要求进行，虽然有时很累，但咬牙坚持，早上的早点也能顺利的吃到了，终于可以按时的进入学堂。 “梅子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虽然现在还只是刚刚“入梅”，但很明显的今年的雨量不一般的充沛，雨幕连绵，不时的还下上一场暴雨，这也将族里老少众人锁在了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去处，除了去做牙刷牙膏的，其他人就都往学堂涌去。 好在学堂当初盖的时候便故意盖得比较宽敞，这才能容纳这么多的人来旁听，敖浩也不以为意，当初就说了任何人可以来旁听，只要不喧哗吵闹即可，这一点族人倒是做得很好。 要说像敖浩这样的学堂大概是独此一家吧，连女学生都有，这在古代可是不一般的，古代很多人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学堂是不收的，这才会给后人留下“梁祝”的故事。 自从敖浩的事情传开以后，附近一些其他姓的娃子也常常有人前来听课，敖浩也一视同仁，只要不吵闹就成，最近雨多，来的人也多些，女孩也多了起来，好在这里不提供住宿，不然说不得也许会出上几对梁祝了。 这却是族里的女孩，外出的时候碰到外姓女孩，将这里学堂男女不限的事情给泄漏出去了，不要小看女性，她们甚至比一般男性更加渴望能读书识字，以前只是苦于没有学堂愿意教，这忽然冒出一个没有限制的，那还不巴巴的赶来。 只是敖浩并不会对她们特别对待，先前落下的课程也不会重新讲解，若是想学则要他们自己找其他学生课后去补习，这样一来族里敖浩的学生就成了香饽饽，至于是否会因此出现几对才子佳人之类的他却不管。 刘奇在学堂除了跟不上进度以外却也安静，几堂课下来也知道去找人进行补习，本来在家中时小公子很不愿意学习，没想到在这里却能上进，两个家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托人修书带回去，禀告主人。 这其实不是刘奇原本不知道上进，只是教育方式的区别，刘家请的先生都是些德高望重的学究，难免讲课古板枯燥无味，敖浩则常常说些故事之类的活跃课堂气氛，再加上同堂的学生年龄跨度大，人也多，别人懂的刘奇不懂，自然心里就会有紧迫之念。 不过敖浩此时不是在讲梁祝的故事，却讲的是节日，这也算是敖浩学堂里的特色了，除了正经的讲课以外还会插播一些奇闻异事，民间故事之类。 “过不多久就是端午了，你们有谁知道端午的来历？”敖浩问道。 说道这种传统节日，明显古人很有优势，学堂里半数人齐刷刷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敖浩今天没有让自己的学生来回答，点了一个不认识的外姓女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容貌与衣着一般，然气质出众，端庄优雅，似乎不像贫苦人家出身。 “昔日吴国大夫伍子胥，伍大夫助吴伐楚之后谏言主上彻底消灭越国，然吴主夫差不纳，以至吴被越国灭亡，伍子胥大夫自刎而死，相传伍大夫死后尸体于五月五被投入江中，为纪念这一日才有了端五节。”此女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 这和敖浩知道的端午来历有些不同，至于端午与端五同音，他倒没听出来，他心想难道后世的传说错了，示意她坐下遂又问道：“有没有不同的？” 果然还有不同的是敖浩的族人回答：“学生所知却有不同，传说端五是为了纪念楚国大夫屈原，秦国灭楚，屈原大夫不忍离去，于五月五投江自尽，楚国百姓每在此日都哀悼不已。” 这却是与敖浩所知道的相同，不过他也没说两人谁对谁错只是道：“传说虽有不同，但端午是为了纪念先贤忠贞爱国却无疑问，可见一个人若做到忠贞爱国，便是因此死去也不会被人遗忘，人生一世不枉也。” “我曾久居深山，先师每年也不忘端午，每做美食祭念先贤，不知道你们端午是如何过，能否说与我知道？”敖浩怀念现代的端午节，却也想知道古代端午有什么不同。 “有龙舟竞渡，到时候很多人前去观看。” “食粽，门上要插上艾叶。” “要进长命缕，房中要放五时花。” 。。。。。。 听来听去，与现代倒也大同小异，只是这长命缕和五时花敖浩不知道是什么，赶忙请教。老师在课堂上请教学生，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或者还会顾及脸面，但敖浩却毫不在意，与学生打成一片。 问过才知道这长命缕是用丝线结成人形，祈求长命，至于五时花，其实却是石榴花。另外还有一样敖浩也挺感兴趣的那就是“斗草”，双方各取一根草，相交成十字，拉扯，断者为输，小时候也曾玩过，只是后来大了便不好意思玩了。另外还有一样叫“画额”，乃是以雄黄酒涂抹在孩子的额头，也有在额头用雄黄酒写王字的，现代却很少见。 这天敖浩正在跟学生讲雨水的形成，测量，忽然想到，近来多日雨势不歇，很多人家田里的水漫过了田埂，不仅如此，气温也骤然下降了许多，端午前夏至刚过，本该是一年中很热的时候，此时降温，怕是寒流南下了，记得自己的爷爷曾经说过，端午节没有下雨则预兆着年头好，反之则会有灾害。 虽然这话有些迷信的色彩，但绝对是有道理和根据的，敖浩粗略的一想，惊恐道：“不好，恐怕会有洪涝。” 敖浩之所以惊恐却是因为他所在小村庄这里靠近河水，在现代的时候上游筑有水库，一般很少遭受洪水灾害，但这是在古代，人们逐水而居，田地更是紧挨着河流，上游没有水库的蓄水阻水，一旦湖里的水到了一定程度必然会奔泻而下，这里的田地和房屋将会受到很大的冲击。 敖浩这声惊呼出在课堂之上，凡来听课的人都能听到，老族长站起来问道：“四郎，你说什么？” 敖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惊叫出声了，看看课堂上的人，一些人还在迷茫，一些人则惊讶，还有些人则焦急，他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此时还没有洪水，这般道出势必会引起恐慌。 既然错了，那就要赶紧挽救，不过这事情却隐瞒不得，赶紧道：“刚刚只是我的推测，连日多雨，气温下降，正是我说的寒冷空气南下的原因，依照现在的温度和雨势，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停止，如果再下几日，恐怕要有洪灾，还望族长派人去河流上游看看，如果沿途山上溪流水势湍急，还请族长组织人手冒雨巩固堤防。” “另外请其他人回去也将此事告知各族管事，好防患于未然。”敖浩继续叮嘱。 课也不上了，让各人归家，自己和老族长开始讨论如何防治还未曾到来的洪水，敖浩倒是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但即使如此也不敢掉以轻心，请老族长将熟悉当地水流的族人找来，在他的指点下画了一张地图。 这里只有一条河，但图上的河流与后世敖浩所知有很大的区别，本来在后世离这里很远的河现在却离得很近，相差了几乎将近一里多，河流的宽度与深度也不及后世，想来是经过千年的冲刷，河流移位了。 单从图上看来，敖浩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要成为现实，河流浅窄，那么泄水的速度就及不上后世，再加上缺少支流来分担流量，情势已经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四郎，真的如你所说会这么严重？我们族里在这几年了也没见发过大水啊。”老族长有些疑惑了，虽然在这里定居几年了，但以前都没有发过什么洪水，也就未曾在意。 “族长，小子不才，但此事关乎全族性命，万一应验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往年这里可曾在这个时候降温如此厉害？”敖浩还需要将事情说得让老族长明白一些。 “这倒从来未有，这。。。这可如何是好？”经过这一问，老族长也意思到事态严重了。 “族长不用着急，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现在不管我的推测是否会应验，还请族长让族人做好随时搬家的准备。” “另外附近有没有在此地居住过几十年的老人？如果有还请找来，我有些问题想要知道。”敖浩想找个人问问以前这里洪水的状况。 “有，我现在就去把人请来。”卓辉回答完，连忙披了蓑衣出门去了。 “族长，小子在想此事怕是单单我们族里完成不了，还要联合附近所有的人才行，只是此事怕是别人难以相信，还需要族长去走动一下。”敖浩心里也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本来治水堵不如疏，但临时挖渠已经是怕来不及了，不过不管要怎么做，人多力量才会大。 “四郎，不要小看老子，为了族里老头子还怕多走几步路不成？”老族长豪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