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鸡仔头上一把刀
一个人的名字让朱厚照的思绪稍微跳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房内那诡异的气氛给拉了回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朱厚照在回忆自己魂穿前在挥霍中误打误撞地干的唯一一件可以算得上是好事时眼睛竟然一直是色.眯.眯地盯着清荷看。 娇羞的清荷低着头，玉手在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襟，她在极力让自己内心平静，但是有这么一个小色.狼在，她感觉这真是如坐针毡。 上个宫女死的时候可是被太子压在身下！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是作为有着特殊身份的清荷，她还是知道的！ 怎么办？怎么办？ 清荷今天刚刚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面对着这只有十三岁的太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清荷，好名字！你来东宫多久了？” 就在清荷不知所措的时候，朱厚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清荷愣了愣，但是很快道：“刚来……刚来大半个时辰……” 朱厚照笑了笑道：“本宫正纳闷见你如何如此面生，原来如此！” 清荷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朱厚照却是突然紧皱眉头，大半个时辰？他从宫外回来到现在也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乍想之下，她这入东宫的时间也太巧了吧！虽然目前还不太清楚宫中宫女的选拔情况，但是直觉告诉朱厚照，宫女想进东宫，肯定是要经过层层选拔。若是直接进的话，那除非是皇上或者皇后身边的人。 “你以前在哪个宫中？”朱厚照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但是脸上却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 “以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一听到皇后娘娘，朱厚照的神经立即就绷紧了，尼玛！他不就去了一趟张府“慰问”了一下他的两个舅舅了吗，难道这么快就被他两个舅舅给告状了？这不科学啊！ “本宫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奴婢自然是认得殿下的，殿下没见过奴婢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坤宁宫的宫女不在少数。” 对于清荷的这个解释，朱厚照也勉强可以接受。 其实他这也是在打脸充胖子，一个刚魂穿到大明皇宫一两天的人，他有太多的人不认识了。别说坤宁宫的宫女，甚至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东宫，除了刘瑾，其他的他好像一共也没认识几个。 从清荷的这个表述中，朱厚照也大致可以推断出她应该不是他母后的贴身宫女，但是应该深得他母后的信任。 “你来东宫时，母后有没有特别叮嘱你什么？” 虽然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而且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朱厚照觉得这话还不得不问。 “皇后娘娘让奴婢尽心伺候殿下，万不能让殿下有任何的闪失。” 看着清荷一直低着头，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倒是十分迷人。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是“预备役太监”，朱厚照肯定会大喊一声“这是我的菜”！ 不过，他也知道，他母后此时送来的这么一个“美菜”虽然看起来是极好的，但是可不是像手撕包菜那般简单，倒是很像河豚rou，味道虽美，但是处理不当的话那可能随时会中毒身亡…… 清荷见朱厚照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心里也是万分忐忑，而且这气氛着实尴尬。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迅速看了朱厚照一眼，然后轻声道：“殿下，饭菜都凉了，您赶紧用膳吧。” 朱厚照用眼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道：“你可以出去了。” 清荷美眸微眨，先是一愣，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看到房门紧闭之后，朱厚照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狼吞虎咽，没多过久，他就挺着肚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锦绣大chuang边，口中还不时地嘀咕着：“奶奶的，就这样被盯上了！真是一入皇宫深似海，从此节cao是路人！不管了，不管是谁，只要和本宫斗，本宫一定会用百万两黄金把他砸到天荒地老……” 想到这，朱厚照立即吆喝着：“来人呢，赶紧收拾！” 朱厚照话音刚落，那些太监宫女们行色匆匆地走进房间，当他们看到饭桌上杯盘狼藉的情形之后，都先是一愣，不过也不敢说什么，没过多久，房内已是干净如洗。 “殿下，已经写好了！” 就在朱厚照想着刘瑾这家伙写“小学生作文”为何写了这么久之时，刘瑾满头大汗地来到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将手一甩，侍立在房内的几个太监和宫女立即退了出去。 “拿来！” 朱厚照将手一伸，刘瑾立即就把折子递到了朱厚照的手中。 朱厚照一本正经地迅速扫了一遍，刘瑾却是在一旁万分尴尬地道：“殿下，拿反了……” 朱厚照一听，差点喷血，不过拿正以后，他发现自己依然看不懂，心中不免抱怨道：“我勒个去，没有标点符号也就罢了，这用的都是些什么高大上的词啊！这是欺负我小学一年级上了三年的节奏吗……” 刘瑾见朱厚照眉头紧锁，万分紧张地问道：“殿下，您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奴婢再去重写！” “重写个鬼啊！再重写的话本宫身边不知道又要多了多少盯着本宫的太监宫女了……” 刘瑾见太子大怒，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坤宁宫那边今天派来了一个宫女，他还是知道的，朱厚照说这话，刘瑾倒是揣摩到了一点意思。 “一句话概括你这折子上面写的意思！”朱厚照颇为烦躁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瑾。 刘瑾想了想之后道：“殿下看到的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实乃千古难见！” “我呸！拍马屁都不会拍！这样交上去本宫今后就别想出宫了！这样的话街头巷尾的三岁小孩都会说！滚去重写！多找几个帮手！本宫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务必要把本宫的所见所闻以及本宫是怎么做的如实地交待出来！” “包括牡丹滴血案和您在张府对两个侯爷前前后后所说的那些话？” “你是猪脑袋啊？那些事能瞒得过父皇？本宫估摸着本宫回宫前母后就已经知道很多事了！都写出来，而且越详细越好，不要文绉绉的，直接叙述，就像记流水账一样，明白了没？另外找个能唠嗑的太监，笔墨伺候……” 对于他向他两个舅舅“借”了一万两银子之事，朱厚照觉得只要他两个舅舅不说的话，肯定没人知道，而且他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告诉刘瑾，所以他自然是有恃无恐。当然，如果他们俩连这都说的话，他只能说他两个舅舅是作死的节奏…… “流水账、能唠嗑、笔墨伺候……”刘瑾真是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敢再浪费时间，只得快速照办。 待笔墨纸砚都备好之后，一个看起来快四十岁的有些微胖的太监出现在了朱厚照的眼帘之中。 在那太监行礼之后，朱厚照道：“把门关上！” 那太监将门关上门以后，朱厚照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报上名来！” 那太监一听，立即跪拜在地。 朱厚照这架势搞得完全像是包公审案似的，不过他那天生的小白脸就甭想着当包公了…… “奴婢张永。” “张永，逗你玩呢，起身吧！” 朱厚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其实他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殿下，刚才奴婢正有要事要禀告殿下，正好撞见了行色匆匆的刘公公，他说殿下有要事找奴婢，不知……” “我擦！这刘瑾可真够省事的！”朱厚照暗骂了一句之后，道：“什么要事？你先说！” 锦衣卫指挥使赵鉴派人来东宫禀报说今天殿下在宫外.遇见的那个少年在锦衣卫大吵大闹，没一点安稳，赵大人询问殿下该如何处置？ 天家无小事，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恰如其分！ 在锦衣卫大佬面前，那杨飞能算个啥，无非是太子出言让他将其暂时收留在锦衣卫而已。 不过面对任性蛮横的杨飞，赵鉴愣是没敢动他一根寒毛。太子不但给他钱包，而且又是请客又是打赏的，即使他们这几个大佬也没有这等待遇，这就让赵鉴不得不重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了。 听了张永口中的要事，朱厚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帮本宫画个画！不用紧张，很简单的那种！” 看这张永进退有礼，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朱厚照觉得他肯定是拿到了那“宦官学校”（内书堂）的“毕业证”，而且他年纪也在这儿，所以简单地勾勒几笔应该没问题。 “奴婢遵命！” 张永也没推辞，直接来到案前，拿起毛笔，等着朱厚照的描述。 其实朱厚照让人备笔墨纸砚无非是向外传达这会儿他正在奋笔疾书，写他白天出宫时的所见所闻，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用到了这事上。 “一个鸡仔，就是刚刚从鸡蛋中窜出来没多久的小鸡，大小如本宫的拳头。” 朱厚照说这话时还专门攥紧拳头在张永的面前示范了一下，张永盯着朱厚照的拳头看了一会儿，朱厚照将拳头一摆道：“你别告诉本宫你没见过鸡仔，况且没见过鸡仔，总吃过鸡蛋吧？想象一下，想象一下，人类的智慧总是无限的，看着鸡蛋画出鸡仔这种事根本没啥噱头。” 一天没见，张永没想到太子竟然变得如此幽默，他笑了笑道：“奴婢这就画出来！” 只见那张永拿着毛笔在宣纸上飞快地点了几下，一个栩栩如生的鸡仔立即展现在了朱厚照的眼前，就是黑了点…… 朱厚照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强憋着笑容道：“鸡仔上方再画一把大菜刀，越大越好！” 张永挥动手臂之后，没几下，一把大刀就出现在了那鸡仔的上方，而且那菜刀真是足够大，应该是占了两尺长两尺宽（注：一尺约等于三十三厘米）的宣纸四分之三左右。 “很好！立即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到锦衣卫，给赵大人，让他交给杨飞，就说是本宫派人送去的，不过要特别叮嘱赵大人，让他千万不要在杨飞面前泄露了本宫的身份。” 张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画是什么意思，他匆忙找人送往锦衣卫之后，回来之时，突然想通，不过整个人像是突然沉闷了不少…… 据说赵鉴将那幅画交给杨飞之后，杨飞打开画后，扫了一眼，然后直接跪在赵鉴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哭道：“大人，大人，求你给那位小爷说说，只要不让小的进宫当太监，他让小的做什么，小的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