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陈老师
陈昊淡淡地扫了那位“菲姐”一眼，也懒得多说什么，推开玻璃大门进去，一名高挑漂亮的前台小姐笑着站起来，“您好，请问找哪位？” 叶兆龙在旁边打了个眼色，前台小姐便恭敬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娱乐行业，昼夜颠倒是常事。 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公司里依旧有不少人，看到陈昊背着书包进来，分明是个学生模样，一时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陈昊也不在意，跟在叶兆龙身后，大摇大摆地穿过公共办公区域，径直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前。 刚打开办公室门，陈昊便一阵目瞪口呆。 放眼所及，灰白条纹的阿玛尼沙发，玻璃钢面的范思哲茶几，简约的切瑞蒂窗帘，整个装修，堪称奢华到了极致！ 不愧是陆小虎的“老巢”，完全符合他那套“及时享乐”的人生宗旨。 叶兆龙完成任务，转头一声不吭走了。 陆小虎这时候正夹着一根烟，斜躺在沙发里，旁边坐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冷酷男子，留着凌乱的长发，面容坚毅，看上去很是桀骜不羁。 两人正说这话。 看到陈昊进来，陆小虎便站起身，丢了一支烟过去，笑着说，“看你一副老jian巨猾的样子，还以为你只会欺负别人，没想到居然被几个毛头小子欺负到头上……” 陈昊接过打火机，有模有样地点着那根烟，刚抽一口，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摆了摆手道，“别提了，年轻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转头看向那名黑衣男子，笑着问，“这位是……” 陆小虎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道，“认识下，伍河，国内资深音乐人，我们公司的音乐总监。老伍，这小子就是那首歌的作者，京华一中的学生，陈昊。” “幸会，请多指教。”陈昊主动伸出手去。 “不敢。” 伍河淡淡一笑，握住陈昊的手，眸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陈昊双眸微微一眯，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心里已经大概勾勒出这个伍河的性格特点——特立独行，恃才傲物，桀骜不驯。 简单说，很典型的艺术家性格。 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这种人比较难相处，但陈昊却很清楚，只要你足够有料，这种人往往却是最好打交道的。 “都是自己人，客套话就不说了。”陆小虎盯着陈昊，脸上涌起些期待之色，“你说其他几首歌已经写好了，在哪？快拿出来瞧瞧。” 伍河听到这话，顿时双眸一亮，也关注地看过来，心里有些好奇。 已经看过陈昊那首《同桌的你》，写得结构严谨，却又不失灵气，完全看不出是个十七岁少年的手笔，伍河自问也算做出些不错的音乐，可看了陈昊的作品，也不得不承认，艺术这玩意儿还是要讲究些天分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疑虑。 毕竟搞词曲创作，偶尔灵感闪现，写出首不错的歌，也不是没有的事，究竟水平如何，还要看陈昊其他作品。 “写得有些匆忙，你们先凑合着看吧。”陈昊从书包里取出几张A4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曲谱。 陆小虎和伍河各自接过一两张纸，埋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陈昊也不着急，夹着香烟，缓步踱到玻璃幕墙边，俯瞰着繁华的都市景象，任烟雾在指尖袅袅升起，心里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满志。 时间流逝。 没多久，陆小虎突然重重一拍茶几，激动地站起身来，狠狠吸了口烟，指着陈昊，感慨道，“你这小子的手被老天爷摸过吧？怎么每一首都写得那么好！” 陈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别那么崇拜我，我不喜欢男的。” “陆总，这小子……真的只有十七岁？” 伍河叹了口气，目光也从A4纸上抽离开来，脸色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自己在这一行打拼了这么多年，居然没一首歌比得过人家，心头不禁涌起一股nongnong的无力感。 “很受打击吧？别说你不信，我到现在都觉得这小子不是人类。”陆小虎摇摇头，无奈地苦笑道。 陈昊摸了摸鼻子道，“我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哼，你就得意吧！” 陆小虎重重把烟掐灭，走到办公桌旁，按下电话分机，迫不及待地道，“小夏，通知新招进来那批艺人，马上到录音室去！还有，让阿辉把音响设备调试好，我这就过去！” “是，陆总。”电话那头传来道悦耳的女子声音。 挂了电话，陆小虎抬起头来，看着陈昊，笑着说，“我公司的艺人你还没见过吧？走，过去看看。” 一般人，听说有机会见到艺人，多少都会有些兴奋。 不料，陈昊却摊了摊手，很无所谓地道，“你不怕录音室被我拆了就行。” 陆小虎和伍河对视一眼，忍不住齐齐摇头，摊上这么个妖孽，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三人说笑着，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朝录音室那边走去。 一路上，陈昊时而跟陆小虎聊起专辑的主题、内容、风格，时而跟伍河说着些编曲、混音方面的事情，无论哪个方面，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 陆小虎和伍河倒也罢了。 最惊讶的，无疑是大河唱片公司的员工！ 看到两位大佬和一个高中生谈笑风生，这些员工内心的震撼，比之前的伍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听到他们聊的话题，每个人脸上，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满是掩饰不住的愕然。 “你要不是穿着一身校服，打死我也不信你是京华一中的学生。”走进录音室，伍河也忍不住连连摇头，感叹不已。 “伍河老师这是拐着弯，说我看起来很老吧？”陈昊笑着道。 “现在知道这小子厉害了吧？老实说，第一次见面他跟我谈专辑制作，我也被他震得不轻，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陆小虎指了指陈昊，脸上也有些无奈。 正说着，录音室门被推开，一男三女走了进来，陈昊从陆小虎手中接过艺人档案，抬头瞄了四人一眼，基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其中，男生头发中分，长相颇为帅气，正是陆小虎提过的那个田旭。 至于那三个女孩，一个叫韩佳莉，一个叫周艺芸，还有一个，正是陈昊在电梯里看到的，那名挨训的女孩，名叫沈蕾。 三人中，最抢眼的，无疑是韩佳莉，长得十分漂亮，一头乌黑秀发，加上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很有一股鹤立鸡群的味道。 其次，便是谭艺芸，清爽利落的短发，一张精致的俏脸，看起来漂亮却不失个性。 相比之下，沈蕾就逊色多了，不仅外形比较一般，最重要的是，从她躲闪的眼神中，陈昊还读到了一丝自卑的心理。 作为一名艺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自信都没有，别说跟人拼气场、抢镜头，恐怕连应付通告都有些困难。 好在陈昊挑的是合适的演唱人选，这些东西倒暂时不必考虑。 “陆总，伍老师。” 四人一进来，见到端坐在沙发上的陆小虎三人，急忙躬身问候道，都是刚毕业的艺校生，第一次跟公司高层接触，难免有些紧张。 陆小虎点点头，指着陈昊，给他们介绍道，“这是小陈老师。” 娱乐圈的规矩，从事内容创作的，一般都被称呼为“老师”，考虑到陈昊年纪比他们还小，这才冠了“小陈老师”的名头。 “小陈老师。” 大老板在旁边发话，四人哪敢怠慢，当即也躬身问候了起来。 只是，心里都有些古怪的感觉。 眼前的少年，分明穿着高中生的校服，却和公司两位大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俨然有种并驾齐驱的味道，这画面实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嗯。” 陈昊淡淡一笑，对他们的问候坦然受之，仿佛这一切很是理所当然。 这一来，四人心里的异样，不由更加浓郁了！ 陆小虎何等精明的人物，哪会看不出四人脸上的微妙变化，懒得多费唇舌，拍拍手中的曲谱，淡然道，“想必你们应该清楚，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张新专辑。” 四人闻言，眼睛顿时齐齐一亮。 早就从策划那里听到消息，据说，陆总对这张专辑十分重视，已经跟制作部的工作人员开了好几次会，反复商讨专辑的细节，准备借此一举打响公司的名气。 这个机会何等珍贵、难得，可想而知！ 一时间，四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期冀之色。 * 摸摸各位，早安。 这一章是昨晚熬夜码出来的，至于晚上是否有更新，很难说，要看我几点下班。 是的，我这时候正准备出门去加班。 所以，参加高考的少年们莫慌。 你看，我不用高考，但我特么连周日都要加班…………… 谁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