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疯狂的石头
“白泽，问你一个问题哈，是不是玉石的灵气越低，它的品质就越差？”林云唤出白泽，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理。”白泽答道。 “那玉石的品质低是不是代表它的市场价格也低呢？白泽？”话一出口，林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了对象，毕竟他这里判定玉石品质好坏的标准是灵气含量，而市面上给翡翠估值却用的是白泽未必熟悉的另外一套标准。 “当然是这样。”哪知白泽予以肯定地回复，“师尊以前也不是没去过缅甸玩赌石，他老人家就是用灵气来直接判断原石的经济价值的，我早就总结出对应的规律了。” 林云明白过来之余，却又为白泽的话感到疑惑，问道：“无尘子前辈也常玩赌石？” 实际上，通过白泽透露的只言片语，再结合奥妙魂域里无尘子的那一堆同修行丝毫不相干的资源收藏，林云早就发觉这无尘子一点也没有那些YY小说里前辈级修行者所素有的与世无争风范。 “当然，不过师尊赌石是为了找消遣，毕竟师尊功法大成后，根本就没愁过钱的问题，说起来，你玩赌石，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的，当年我可是陪师尊玩了好多把赌石，除了为了掩饰身份而故意输掉的不算，几乎就没失掉手。”白泽淡淡道。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事先没有主动问过你嘛。”林云却是知道白泽又玩起了话里有话，于是他语锋一转，又问：“我还有个问题哈，没有冒犯无尘子前辈的意思，那就是我觉得无尘子前辈这么爱游戏人间，眷恋红尘，他为何给自己取了无尘子这样一个道号呢？我觉得他应该叫逍遥子或者无忧子，这样更贴切嘛！” “这就是你理解错了，师尊奉行的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准则，他也确实知行合一，本心亦因此而无尘无垢，当然无愧于无尘子这个道号。”白泽如是解释道。 “这样啊，我算了解了。”林云心中的一个长期萦绕的疑惑总算得到消解，他转念又一想，古代最渴望求长生的并非那些道门中人，反而是封建君主与帝王，图个啥？不就是想荣华富贵永世也！ 基于此原则，那些终日清心寡欲的修道人虽然让人敬佩，但在林云这个现实主义者看来，他们的苦修倒显得本末倒置自讨苦吃。 林云摇摇头，将这些高大上但毫无价值的纷乱思绪驱逐出脑海，开始正式挑选起原石。 当然，依旁人看来，林云的表现很是怪异：他猫着腰，像在菜市场买菜那样，于地上的暗料石堆前缓缓踱着步子，目光扫来扫去，一副漫不经心的轻浮模样。 一旁看场的张宏见了林云这般姿态，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林云果然是一个外行，要知道挑选原石，哪怕是那种中彩概率极低的暗料，最起码也得把石头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啊！ 其实林云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悄然发动了天眼的望气功能。 他并没有启用透视，因为感觉没多大必要：既然白泽都说了原石内翡翠的品质如何直接看灵气是否丰裕便能得知，何必再浪费灵力透视呢？ 那边齐哥和小敏见了林云这般姿态，不由又咕哝着鄙夷道：“果然是个穷鬼，当是在买大白菜呢！” 且说林云在暗料堆里一番搜寻下来，人不由大失所望：这批暗料里几乎没有好货。 但他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就算真有好货，估计早就懂行的人挑走了，哪还轮得到自己？ 等等，自己貌似还忘记了一种可能！林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那就是既然无尘子并非这世上的唯一个修真者，而修真者可以吸取玉石上的灵气来补充自身灵力，是否这些暗料里有部分好货，只是其上面的灵气被其他修真者给吸走，而导致自己的望气术几乎没法奏效了？林云这般想到。 毕竟，这原石从缅甸千里迢迢地来到天海市，中间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早就不是“原装”货了！ 说起来，之前在富申路外面的集贸市场尝试捡漏时，林云因为过分依赖望气术，就差没捡漏失败，原因就是那枚珍贵的己酉大清铜币中心汴字当制钱五文作为人们日常用的钱币，一般不会附带贵气与才气，好在其前人收藏者乃非凡之辈，阴错阳差地弥补了这点。 林云这般想着，在脑海中唤出了白泽，然后将自己的看法告知了后者。 “你说的没错，头脑还算灵光。”哪知白泽闻言立即称赞道，“我刚才之所以故意没有提及这点，就是想确认你的思路一点也不僵化。你要明白，你想得到的，别人也想得到，说不定别人还会抢先你一步做到。当然，你修行的是《乾坤傲天诀》，又有我帮助，毕竟还是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林云问。 “只说一点，你知道为何这几千年来求道者多如过江之鲫，而修成大道者却寥寥无几么？”白泽冷笑着反问。 “为什么？”林云疑惑道，随即他意识到白泽是在考自己，便尝试着推测道：“难道是因为修行资源太难得，或者说了灵气太难得的缘故？” “没错。”白泽立即肯定道，“即使是在古代，想获得灵气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否则为何那些坐拥一国之力的君王晚年费劲心思求道求长生，却无一有所成？修真者能吸取天地灵物里的灵气来辅助自身修炼的确不假，但这般本领却不是每个修真者都能有的，林云，你现在可知道你遇到师尊是多么的幸运？” “嗯，我懂了。”林云点点头，虽然白泽没有明说，但他已听出了后者话里的意思：不是每个修道之人都能像自己这样能随意吸取存储在灵物里的灵气！ 至于自己之所以能做到这些，还是因为自己获得了无尘子的传承，并且还有白泽的无私助力！ “白泽，你的意思是，是你以及无尘子前辈传给我的《乾坤傲天诀》让我有了这般神奇的能力？” “你说呢？”白泽故意反问道。 “我会好好修行的，不辜负无尘子前辈飞升前对我的一番期望。”林云认真地道。 林云说的这番话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至于想法什么的更是简单：就算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什么崇高的目的，他也要尽快提升己身的实力境界，毕竟人的欲望是无尽的，而若想让美梦成真，强大的实力不可或缺。 现在林云虽然才只是人阶精会境界，但他自信假以时日，他也能成为想无尘子那样的巨擘大能！ “你清楚了这点就好。”白泽道。 想通了方才检查原石的纰漏所在，林云这次有意激活了天眼的透视，人也在原石暗料堆前蹲下身来，一脸全神贯注。 至于驱动透视所损耗的灵力，林云也想好了，就直接用此处那些半明料上的灵气来弥补就行。 不过，他如此检查了几十块暗料，依旧是一无所获，天眼所及的原石内部大多是败絮碎石，好一点的无非是有点碎玉，完全不值钱。 难道自己就只能换下一家店？或者靠赌石赚到剩余的34万就只是一个梦？林云多少有些失落。 恰在此时，林云瞥见了一块从外面看黑不溜秋的原石，再定睛一瞅，天眼下这原石的厚厚皮壳顿时变成了半透明状，而随着林云逐渐增强天眼的威能，那原石的内部也逐渐得以毕露无遗地展现——啊，等等，这原石里居然就藏着一团块头不小的碧绿状晶莹物体，正是翡翠！ 要涨了，要涨了！林云蓦地大喜！ 对于这块内藏异宝的暗料是怎么躲过玉商的重重筛选的，林云不知道，他暂时也不想知道，不过有两点却是可以肯定： 其一就是这块原石最起码之前是有灵气的，而且估计还挺浓郁，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散逸了，就林云个人推测，被其他修行者抢了先手这个的可能性最大，并且因为此事而确认了世上还有其他修真者在活动这一点，林云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其二乃林云的一些个人参悟：天眼的望气术与透视术虽然看起来功能有重合之处，但实则各有所长，酌情搭配使用的效果才是最好的，不能过于倚重其中特定一项。 后一点启示应该还能应用到自己接下来的修行之路中引以为戒，林云暗想，毕竟随着自己境界的提升，会解锁的异能也会越来越多，怎么最大化地应用它们，是一个颇值得考量的问题。 “好，就是它了。”发现了一块能赌涨的原石，林云虽然心里很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毕竟自己还没付钱买下这块原石，而在此之前万事稳妥方为上策。 将这块原石看似随意地扔进君子玉给顾客提供的塑料篮子里后，林云又开始检查起其他的暗料，不过接下来他就没有啥重大发现了。 林云一想想倒也觉得也正常，如果暗料里有货的原石比半明料还多，那玉商还怎么赚钱？ 就这样，林云动用天眼做了一番地毯式搜索下来，不过是找到了一块值得赌，嗯，投资的原石，不过林云可不傻，没忘又顺带着捡了几块暗料也装在塑料篮子里，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之后林云才满意地拍拍手，起身就要走向收银台结账。 “这位小兄弟，你选好了？”却是张宏瞟了瞟林云提在手里的塑料篮子，问道：“都是暗料？” “嗯。”林云打了个哈哈道：“是涨是垮，听天由命吧，呵呵。”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暗料原石都是直接从缅甸矿坑里拉过来的，算是原装品。”张宏又道，“倒也不算很差。” “哦，这样啊。”林云装会意地点点头，心里却想，如果张宏没刻意于此点上骗他，那就是张宏也被蒙在鼓里了。 地上的那些暗料，好比从某地区归来的从良小姐，在医院里做过一个那啥补膜手术，然后在新婚之夜对着自己的老实人丈夫羞涩地说：“那啥，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老公你呆会动作可要温柔点。” 毋庸置疑地，也就那些老实人才会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