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形势
“当真要放我回去？”沈落雁愕然的道，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升起了哀怨的情绪。幽幽的道：“落雁难道就这么没有价值？” 苏言哑然道：“事情已经结束，落雁自然应该回去瓦岗寨当自己的军师。”话完仿佛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我到是想把落雁绑回去，作了我家军师，只是到那时候蒲山公恐怕要来同我拼命。虽然我并不惧，但是跟落雁的赌约就无法进行下去了。既然跟落雁有了赌约。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怎么落雁难道不想回去？” 沈落雁长叹一声道:“如今大小姐，都已经被当家请去巴陵，这叫人家怎么去向密公交待。” “落雁连同归于尽的手段都试了，已经替蒲山公尽够了心意。”又温言安慰她道：“只是技不如人才败于我手，蒲山公不会怪你的。” 沈落雁幽怨的道：“若真是如此，密公自然不会怪我，可是我却敌我不分中了当家的阳谋，帮了那两滑头的小子。恐怕密公就算有心，也不会放过我。”此时此刻，她已经看穿了苏言的伎俩。她跟李密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了大局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但是她以后恐怕就更依赖于人的。心中的抱负恐怕在难施展 苏言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道：“这到是一个问题。要是我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忠心耿耿的军师，至于蒲山公就不好说。” 沈落雁楚楚可怜的道；“如今落雁因为当家，已经走投无路，当家难道就让落雁这么回去。还不如就这样跟这投靠苏头领算了。至少密公知道我身不由己也不会怪人家。” 苏言微微一笑道：“落雁！若真愿意真心帮我，我现在马上就带你到我巴陵如何。”说完笑意盈盈的注视着沈落雁。 沈落雁被他看得心神一颤，软声道：“落雁只是区区一小女子。当家何必苦苦相逼。”苏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好吧！“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落雁后道：“落雁若是肯帮我一事，问题自然就能够迎刃而解。”沈落雁眼睛一亮娇声道：“让人家，帮当家作事情，总该如实相告。”她很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唯有这一种选择。只是这样一来，是否与虎谋皮、已经不是她考虑的事情。 苏言淡淡的道：“也好，反正落雁早晚都是我的人。落雁想知道什么？” “当家今次亲自来荥阳，带走大小姐目的何在？” 苏言无奈的道：“我已经说过，这不过是为了完成大龙头委托中的一件事情而已。那有什么目的。”沈落雁掩饰着情绪道：“当家！别开玩笑，大龙头还在我们瓦岗寨上养伤。怎么会委托当家接大小姐到巴陵去。” 苏言嘲弄道：“大龙头，在不在瓦岗寨，落雁应该比我更清楚，哦对了！那两混小子告诉过我。蒲山公躲在箱子里偷袭大龙头。被他们躲在暗处看到。落雁说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假的？” 沈落雁心道“他果然知道了。”定了定神道：“当家，还有什么事情，总不会为了杀王伯当？” 苏言傲然道：“区区王伯当自然会有人去收拾，轮不到我去动手。是你们瓦岗寨大龙头翟让，他让我传句话给蒲山公，现在落雁帮忙传达好了。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了瓦岗寨大将。”说着亮出了翟让的令牌。 “落雁就请帮我传达大龙头的一句话，他说让瓦岗寨的兄弟都听蒲山公的安排，时机一到他自然会回到瓦岗寨。有了这样的信息。相信蒲山公不会在跟自己的军师为难。” 沈落雁身体一震。看着苏言亮出了令牌。确实正是翟让一直带在身边用来发号施令。 赫然间反应过来，意识到苏言并未欺骗她，翟让不但活着，而且很可能已经落到了苏言手中。 这个消息太过骇然。以至于她乱了心绪。心中下意识的就想去向李密禀报这个重要的信息。可是这份心思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来。此时此刻。她若真的去像李密禀报。在这种时候，李密不但不会相信。恐怕还会对她产生更大的怀疑。顷刻间她忽然间就明白了苏言为什么会毫不隐瞒的把这样隐秘的消息告诉她。因为她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绑到了苏言的船上。 就算她不计各人的荣辱，但是此事情如果到了密公耳中，以他的性格，到时候只会选择最不可取的血腥的手段解决。 若是没人在旁虎视眈眈还好。如今内患翟让还在。并且很有可能和外部势力权力帮苟合在一起内忧外患。到时候只需要稍微煽动，密公必然陷入到了极其被动的局面。稍微不小心密公的大业恐怕要毁于一旦。 所以为了瓦岗寨的稳定，她不但不能有异议，还要完全按照苏言的真正的意思去作。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这么作对瓦岗寨最为有利。 想到自己只有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埋在心中。恐怕到时候还要为了瓦岗寨的大局。不得不费尽心思，让密公消了对翟让心腹的心思。不然到时候被借题发挥瓦岗寨必然分崩离析。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密公对她的误解只会越来越深。那个时候她即使在也怎么不想，也不得不为。 想到这里和苏言的明争暗斗，首次让她感觉深深的无力感觉，即使她已经洞察了苏言的心思，她偏偏没有办法。不是苏言有多么的高明……究其原因除了翟让落到了苏言手中这个关键因素，还因李密并非一个真正的能够用人不疑的人。 沈落雁苦思良久，终于有些悲哀地发现，她恐怕要慎重考虑一下背叛李密，这个原先没有纳入她考虑范围的选项了。。 一旦这个选择真正浮上水面，她突然发现，能够解决现在的困境的唯一办法。 沈落雁目光掠过了前所未有的坚定道：“当家与落雁当初赌博还算数吗？” 苏言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已经作出了决定，肃然道“我答应的事情，下过的赌注，自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沈落雁缓缓的呼吸了口气道“好！那么落雁想就再加码这个赌局，如果落雁输了。落雁不但自己心甘情愿的为当家效力，还要为当家献上整个瓦岗寨。但是在这之前，当家不能够利用大龙头的事情攻击密公。不然即使落雁输了，也不会心服口服。” 这也是如今，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如果瓦岗寨无法攻下洛阳，王朝霸业，逐鹿天下，一切都是空谈。还不如在败亡前，另谋出路。 苏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数月过后。南方形势发生了大变，首先一直引而不发的苏言，终于有了大的行动。在宋阀突然遭受到了隋炀帝斥责自顾不暇的时候。 苏言终于对铁骑会的任少明发动了攻势，铁骑会被苏言的以各方面施压的大军打得节节败退，任少明更是被他，单枪匹马的击成重伤而逃。铁骑会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向盟友林士宏寻求庇护。 在所有人以为苏言会成乘机铲除林士宏的势力的时候，苏言却兵锋一转。发文公告讨伐被他赶出了巴陵。盘踞在外的巴陵帮。 在大军的压阵下。巴陵帮在经过几次硬碰硬重挫后。走投无路的巴陵帮，最终以萧铣杀了巴陵帮的大当家投诚而结束。苏言对这个臭名昭著的帮派，进行了清算。诛杀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头目。 至此苏言地盘扩张了数倍，占据了南方不受战争凌虐的富饶地域。从此在南方的势力中，唯有宋阀这种长期盘踞与岭南的一方霸主，才能够与之抗衡。其余如林士宏之辈已无法望其项背 苏言此时本就成名已久，如今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击败了任少明，灭了巴陵帮。此时声望如日中天。 依然成为了天下最为热门逐鹿天下的人物。而一向被苏言视为最大竞争对手的，李阀此时已经成功借他之手，出奇制胜的取下了关中。 李阀取下关中，终于摆脱了四面强敌的不利局面。一招扭转乾坤，依着地理便利。由战略防御，转向了战略进攻，在中原开始了咄咄逼人的扩张。 天下形势现在已经渐步入明朗。一些没有什么能力的势力逐渐被吞并灭亡。混乱的你方唱罢我方我登场的局面结束，终于埋入到了群雄割据的相对稳定的局面。 苏言从江上北上。他从探子中，获得了消息。杜伏威与李密都将要有所行动。 原来此时杜伏威的江淮军正蠢蠢欲动，欲攻打要塞竟陵，从而取得北进的坚强固点。一旦攻克竟陵，杜伏威便进可攻，退可守，还直接威胁到眼下独立自主的重镇襄阳和王世充的地盘。 探知这一点，李密居然兵行险着，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的行动，攻打与竟陵唇齿相依的飞马牧场，好破去二者相互扶持稳如铁桶的局面，务要把竟陵送给杜伏威，当然是在他付出相当代价之后。。 由钱独关治下的襄阳，原本因各大势力相持不下，才侥幸在各方都无暇兼顾下的间隙中得以独立自主。在如此一来的形势巨变之后，钱独关便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荫保护，再难以左右逢源。。 到时李密将亲自出马，在这样刻意营造出来的高压态势下，威逼利诱迫钱独关投诚，从而兵不血刃取得襄阳，得到这一洛阳正南方的重要军事据点。。 如此一来，就可令王世充两面受敌，同时要应付东南两条战线，对李密谋夺洛阳自是大大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