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敢教日月换新天
“过去的便是过去，回忆也只是回忆……时间的泥尘里，有太多东西，都不若心中的思绪，久久思量，唯有万千忧愁前来烦心。”老人感慨、叹息。 经久的岁月就似天空中的云层，亮丽的白色中有着梦幻，又如这存在无数时光的天地，像是最简单的事实。 天地，存在着，看上去是如此；时间，流动着，感觉上是这样；回忆，回忆着，却只能是回忆。 命运的枷锁，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打破；过去的时光，不是任何人都不能回往；记忆的美好，也不一定只是回忆而已。 只是，这一切又有几人能破？ 诸多的烦忧，不过是实力不足的乱心，许多不愿触及的事情，并非是不能触及，只是付出的代价会太大，只是不愿触及罢了。 “通天教，上通天，教为人。”老人轻声念着，映着云朵的眼眸明亮，“我通天一教，旨在为世为人，数代浮沉，只为初时誓言，要改变天地。” 略显佝偻的身躯站直了，但仍旧有些矮小，可当一股始终不变的豪气释放，那矮小而苍老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 大山很大，很广阔，像是一片特别的天地，坐落之下，有着世界。 “改变天地，其实不难，只是一个方向，还有一个结果。可想要改变，让这片天地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又不是那么容易，甚至是千难万难。” “就像是我，至少有着数万年的努力，仍旧没有改变多少，甚至……可以说是没能让这片天地改变丝毫。” “要想改变天地，真的很难啊！” 平静的述说以感慨结尾，是付出太多努力之后的没有结果，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内心生出难言的疲惫，却又不愿就此轻易放弃。 似黑夜中默默等待黎明，希望的曙光总是有的，又似无数次痛楚后的麻木不仁，失去疼痛的感觉，也便是不痛。 经久岁月中没有结果的努力，不止是一次迷惘，但相对于漫长的时间，相对于没有意义的事情，总是要做些事情，总还是要将所做的事情继续。 改变天地，不时一时的事情，便不止一时去做。 李裕宸并不知道老人在改变天地的过程中经历了些什么，但就“改变天地”而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必然需要付出许多。 他知晓老人想要改变天地，却不知道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即便如此，内心之中依然有着敬畏。 敬畏天地，更敬畏人。 “或许我这样说，你根本就听不清，索性，让你看一些画面。”老人摇摇头，手臂一挥，便是有着颜色凭空生成，构成一幅宽大且是绚烂的画面。 那是一幅星空图，无数星光闪烁，将夜的美妙展现的淋漓尽致。 尚是白日，但星空的深幽与宁静都显出，有些似白色天空上方隐藏着的景象，带来别样的旷远感受。 紧接着，画面发生改变，一颗颗明亮的星星隐入黑色的天空中，悄然间汇集到一处，一颗特别大的星星亮起，把属于黑夜的夜空照得通亮。 “这是月亮。”老人笑了笑，又是摇头，“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 李裕宸默默听着，内心有着震撼，随着画面在脑海中映现，更多的念想在心中升起。 “待到你变强大，这些一直都还存在着的事实，是有机会看到的，或许，你还会有更多更深的体会。”老人抬起头，盯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景象，思绪纷飞。 月亮亮了很久，很简洁的时间流逝，像是几日般的漫长，其间有着几次变幻，月亮有着阴晴圆缺，或明或暗。 月光静静透着清凉，就那样照着，李裕宸仿佛能够感觉到月光正不断洗涤身躯，朦胧的梦幻接连在脑海心中改变没有过的模样。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老人轻声呢喃，“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与话语，却是每一个世界都存在的现实。” “在那个世界，有月亮，却没有星星，像是与这个世界相反，或者说是相对，星星与月亮，各自执掌一方，无法相连到一处，又似乎是同源。” “究竟是怎样，很难说明白。很多时候都想，看看便罢，却始终罢不了。” “无奈，无奈，无奈……” 低声的叹息中，是无数岁月之中的努力，仍旧没看到想要的结果，而且心中有着强烈的欲念，始终忘不掉。 渐渐消逝的声音荡在空气里，那幅画面也开始改变，不再是黑夜，白色的光明铺洒，天地一片清朗，辽阔的意境直至画面中的远方，视线的尽头。 山川广阔、辽远，风景秀丽、绚烂，只是画面中的景象，李裕宸却觉得身临其境，呼吸不觉轻快一些。 “看天空，和这个世界有所不同，也与之前的那个世界有所不同。”老人指了指画面中的天空，似乎就是指的不是一幅画中的景，而是画中那个世界的天空。 闻言，李裕宸看向画面中的天空，白云飘荡，似乎有着风吹，背景是淡蓝色的，明净而透彻。 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李裕宸没有看出什么，摇了摇头，看着老人。 “少了一样事物，是我没有让你看到，一时没有想到也在情理之中。”老人摇了摇头，把那属于双向的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是太阳，那里的天空只是惨白的一片，没有太阳。” 李裕宸再度看着画面中的天空，除了蓝天与白云，的确没有看到应该有的太阳。 没有想象太阳被云层遮蔽，因为老人既然这么说，必定就是事实，就与之前的那个世界，只有月亮没有星星一般，奇怪而又不奇怪。 “这分别是灵界、幻界和无界的景象，三个世界，像是三个**的个体，有着一些不同，但大体相同。” “在我的感觉中，这些不同，似乎是刻意的，就像是亲兄弟，三个兄弟分家，看起来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实际上……不可分割！” “我所做的事情，通天教存在的价值，便是为此。” “灵界有月，幻界有星，无界有日，或者说，三个世界合在一起。” 老人的言语使得李裕宸低头，眼眸之中闪烁郑重，有着无数念想在脑海中盘旋、纠缠，有神而失神的眼眸映着老人再度开口。 “通天教，教通天，敢教日月换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