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云海间
“你看前方的云层，白色间带着浓厚，亮丽亦是飘渺，虽是不断变幻着，但始终绕着我们脚下的这座山，已经是有很长久的岁月了。” “这是属于通天教的地方，更是一个只属于我的地方，是我创造的一方小世界。” “这里，由我主宰。” 老人对李裕宸笑了笑，苍老而略显着矮小的身材站得笔直，颇有意气风发之感，手臂与手掌的挥动、比划间，像是回到年轻之时，消失的豪气再现。 苍老的身形，是岁月流逝的见证，似瘦弱的身躯，跨过了无数坎坷，像是一座大山，高大巍峨，无限宽阔。 “你的路，在你脚下，需要由你自己走，到达远方，到其他世界，至无人能达的地方。”老人轻声念着，像是感慨，或只是些许的怅惋，“我本想让你……罢了罢了，是我多想了，强求不得。” 一些话语，不能说出；一些目的，早已达到；一些念想，不再多想。 李裕宸看向老人，想听到那停顿所省略掉的言语，却只有布着岁月的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迎着远方吹来的风而渐渐清晰，似向着年轻。 “你我有缘，既然结缘，必然解缘。”老人轻笑，似把所有的忧虑都消掉，“既是让你来到这里，就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顿了顿，“跟我来吧。” 迈出轻悄的脚步，踏在通天教山顶连接云海的石路上，像是踩在空气，却又像是踏着实质的地面，走在充斥白色绚丽的云层上。 又是这样。 李裕宸心中嘀咕，想到刚到通天教的时候，吕自然便是这般走动，哪怕隔着无数岁月，还真是一家人。 嘀咕归嘀咕，只是心头的安慰，让自己更心安，能更加坦然。 迈步，前进，走上云层，走进若云烟雾绕的梦幻之境。 “当你足够强大，你有能力改变许多事情，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改变世界。”老人淡然指着四周的风景，面容少去许多岁月的痕迹，“只是，你还不够强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里的路，通向远方，通向未知，通向不可能，通向最微妙的希望。” “缘的了却，是让你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声音停下，李裕宸尚未表示什么，老人便是消失了，像是踏入虚空，也像是随平淡的风远去，不在这云层之中。 默然。 李裕宸看着云烟雾绕的四周，白色茫茫到了视线的尽头，偶有一丝不同于那白色的光芒，却又带上飘渺，只能站在近处远望。 该做些什么？ 思绪的轻移，五个字少去第一个字，确定是要做些什么，可内心有着些异样的无事可做。 在云层中轻轻漫步，偶有停歇，四方的景象始终都是相同的，像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所谓的移动都只是无用。 做些什么？ 似乎……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真的好无奈。 既然如此，那就修炼吧。 李裕宸过了思绪的困扰，将一切不该有的烦忧抛掉，做那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变强。 “成功，不是一朝一夕，我让你们守着摊位，便是磨砺你们的内心，让你们能够静得下心来，好好修炼。”老人背对着吕自然，望着云海中的李裕宸，低声呢喃。 “是，祖宗。”吕自然很自然地点头，应声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轻轻的吐息若是叹息，闭上眼睛，沉声说道：“我告诉你的事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正确的，一些结果可能是错误的信息，要学会分辨。” “是，祖宗。”吕自然再点头。 “呵呵，还是我的错，没能让你看清这现实，经历的太少，确是不可忽视的缺憾。”老人笑了笑，颇带有嘲弄，“还是应该让你多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世间的事。” 吕自然没有再点头，只是一时的止住，内心还是很想点头的，已经是一种习惯，融入到每一次的行动，难以改变。 老人平静，缓缓开口，似叹息说道：“一些事情，不是道理上懂得就能真的懂得，在很多时候，能够意识到的事情，往往无法做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多看、多听，少做、少说，这是我对你的劝诫，但也只是相对的，还有些事情，是要少看、少听，多做、多说的，希望你自己能够好好去体会。” “修炼一个月，你就跟着他，到尘世之间，体会属于人世间的兴衰与沉浮。” “至于教中的事情，还有她，你大可不必cao心。” “顺应……或许真就该顺应……” 长者对晚辈的教诲，有着些无奈，而考虑很多、很全，终是将许多话语停留在嘴中，以再度的叹息带入属于自己的思绪，飘然至云海的远处，到世界尽头。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说不上急切，可心中有念想，始终都要去做，且迟不如早。 顺应天地，顺应规则……更顺应内心。 老人离去，独剩下吕自然在原地思索，几许朝着云海中的眺望，内心之中的不解不用去解，默默去做便是。 多看、多听，少做、少说。 吕自然将这几个字记住了，仍觉得老人说的话一直都是正确的，不需要怀疑，用不着怀疑。 在他心中，老人是他的祖宗，是站立在人类巅峰的仙，是通天教的教魂，是他心中始终的明灯，永远明亮、闪烁，能够照亮黑夜，驱散黑暗。 李裕宸在云海之中默默修炼，当似带有清凉的灵气钻入身躯，喜悦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升起。 像是第一次进入《通明鉴》中的世界，灵气入体，只需要简单的引导，顺着经脉流动的灵气便是化作灵力，主动汇集到腹部，成为体内灵力的一部分。 灵力增长的速度很快，且称得上迅猛。 舒服！ 李裕宸感慨，亦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慨，不浪费这并没有确定长短的时间，不放过任何能够提升实力的机会。 云海滚动白色流云，其间岁月可说，却总带上虚无缥缈，是数万年都在沉寂的感觉，境界的提升不存在有阻碍，在些许黑色到来前，满是轻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