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始料未及】
文子逸在水井之下一上一下的来回游荡着,但此时的他竟然没有太大的恐慌,只是在心里寻思着:早就说过,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罢,死就死吧! 井边的众家丁此时已都吓得麻了爪,杵在那不知所措,文老太爷情急之下狠狠地骂道:“一群没用的奴才!还愣着做什么!子逸还在下面!还不快就!万一逸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你们就都等着跟我儿陪葬吧!” 众家丁一听老太爷这话顿时都来了精神,老太爷说到做到,正值大好时光,谁愿意就这么丢掉小命!心里有了求生的目标,那些家丁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又将绳索投了下去,袁正杰更是急得要命,看着这些慌手慌脚的奴才,袁正杰气的快要炸了肺,抢先一步跳下了井,老太爷和在场众人更是一惊,文管家一见,忙对那些家丁喝道:“还愣着!快放绳救人啊!”吓傻了的家丁们一听,这才回过神儿来,簇拥着来到井边,你一手我一脚地放下了绳子。 文子逸此时已经筋疲力竭了身子也慢慢向下沉去,正在昏昏欲死之时,只感觉水中一震,紧接着一股力量将自己狠命地拉了上去,原来那股力量正是袁正杰,袁正杰本是吴江人士,又从小在江中长大,所以水性娴熟,此时就见他一把拉住文子逸的手臂,竭尽全力地将他拉出水面,并将文子逸揽在怀里,看着文子逸昏迷不醒,袁正杰连忙试探了一下鼻息,所幸文子逸只是水喝多了,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一边拍打着文子逸的脸蛋一边焦急地说道:“文兄长,你可一定要支持住啊!是我执意要把你送回来的,万一你就这么死了,那我老袁不就成了罪人了吗!” 文子逸只感觉自己的幽魂已经来到了鬼门关,却被一个熟悉而又粗狂的声音拉了回来,不多时,文子逸缓缓地睁开了眼,第一眼便看到了来到宋朝之后的第一个朋友——袁正杰。那种感激真是无以言表。 一见文子逸没事儿,袁正杰心中狂喜,不由得抬头向上边大喊:“上边的,二公子没事儿,快他娘的放绳索下来!”文子逸刚要开口,眼前又是一阵眩晕,昏死了过去。 那些放绳子的家丁一听少主人没事儿,连忙加快了放绳速度,很快就降到了袁正杰眼前,袁正杰将文子逸放到了铁桶中,然后向下一沉,借着力也攀附在了桶边,二十几个家丁一起用力,终于将文子逸和袁正杰拉了上来,几个家丁手脚麻利地将文子逸扶了下来,倒放在井边,文老太爷连忙上前,将文子逸抱在怀里,忧虑地说道:“逸儿,你可算是平安无事了!” 几个家丁上的近前,将老太爷扶到一边,开始帮文子逸放水,最后见到文子逸被几个家丁抬回房去,一家人才舒了口气,文老太爷的脸色一沉,回身对旺财和另一个家丁德福说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跟我到房间里,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两个家丁一脸苦水的跟着老太爷走了,在老太爷的责问下,两个奴才说出了原由,文老太爷只是哀叹了一声,并没有责怪文子逸,看着两个如同哈巴狗的奴才,文老太爷低沉地道:“你们两个下去吧!明天二少爷醒来再说!” 两个原本是文子逸贴身奴才的家丁仍然愁容满面,因为泄露了主人的秘密,就算老太爷不说什么,以往常对文子逸的了解,也可定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文子逸再次睁开眼睛是已经是两天后了,一睁开眼,就见床头一个身影正焦急地关注着自己,文子逸定了定神,才看清那人正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母亲文夫人。 看到儿子醒了,文夫人忍住泪水道:“儿啊,你终于醒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不一般了,黄新出生这么久,遇到这样的情景还真是少之又少,自己在现代的母亲是个女强人,从小就对自己不冷不热,希望自己成才,以后好抛却一切情感在商场上立足,所以一家人的关系都很冷淡,今天这位祖先的母亲却苦守在床头等待自己的儿子醒来...... “母亲!”文子逸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并试图坐起身来,文夫人连忙心疼地劝道:“子逸,你的身体还需调养,就别费心神了,没事儿就好!”文夫人说着拭去了眼角的泪。 文子逸哽咽了一下,又若有所思的问母亲道:“四娘呢?她没事儿了吧?”文夫人原本一提到她就气得,因为就是她险些让自己又失去了儿子,但一听到文子逸这么问,便没有心情去挑谁的理了,应道:“嗯,郎中帮她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文子逸的心情这才放下心来,文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纵然是祖先的母亲,有可能以后还是自己的母亲,但被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看来看去的,文子逸还真是很不习惯,文子逸借着病倒的由头,对文夫人说道:“母亲,有什么吃的吗?” “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逸儿还饿着肚子呢!”文夫人说完回过头对门口的小丫鬟说道:“梅儿,快些把莲子羹取来!” “莲子羹?不是孕妇才吃的吗?”文子逸听完又苦笑不已,自己的这位先祖还真是什么洋相都出,不一会儿,一个相貌娇羞玲珑的小丫鬟端着莲子羹走了进来,她看到文子逸时神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文子逸的神色又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中暗想道莫非那位先祖又跟这小家伙有染?不可能,她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就算先祖的品行再怎么恶劣也不会这样吧? 文夫人接过莲子羹,对失神的文子逸说道:“逸儿,趁热吃吧,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出水莲子羹!” 在文夫人的精心喂食下,黄新简直感觉自己是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幸福,吃罢羹汤,文夫人对文子逸说道:“梅儿一听说你回来就吵着嚷着要见你,呵呵,正好,你就跟她好好聊聊吧!” “我跟她聊?”文子逸丈二和尚地看着母亲,母亲连忙说道:“你这孩子忘性怎么这么大啊,梅儿都忘了?也难怪,你走的时候那小妮子才十一岁,女大十八变,现在认不得了吧?她可是你的贴身小膏药,呵呵记不记得以前梅儿刚入府的时候总黏在你身边,这孩子胆儿小怕黑,有时候还跟赖在你床上不走呢!” 文子逸听的目瞪口呆,最后文夫人离开了,只留下个梅儿和文子逸在房间里,梅儿怯怯地看着这个小时候最爱哄自己现在却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兄长,一时经说不出话来。 “还算自己的先祖有些公德心,对小孩儿没有非分之想。”文子逸寻思着,就做把好人吧,想到这里,文子逸面容一改,亲昵地对梅儿说道:“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我的梅儿meimei就没有话对哥哥说?” 梅儿脸上顿时羞得一片红晕,眉开眼笑地说道:“谁说的啊,嘿嘿,我还以为哥哥把梅儿忘了呢!” 文子逸见这小妮子也不拘谨,便料定了自己的前身跟她没什么,便放松了心情,对梅儿招手道:“快过来让哥哥看看你,呵呵,在哪儿傻站着做什么!” 梅儿羞答答地走到文子逸身边坐了下来,文子逸对这么个小孩儿可是没什么兴趣儿,便无所避讳地拉着梅儿的小手将梅儿拉到了自己身边,梅儿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了,被文子逸这么一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文子逸缓和了一下气氛:“哎呦呦,还害羞了,呵呵,对啊,梅儿也是个大姑娘了,呵呵,再像以前那样赖在哥哥怀里是有些不像话!”文子逸考虑到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实况。 “没有没有,哥哥千万别这么想!”梅儿还以为文子逸生气了,便连忙解释道。 与这么个小妮子闲聊了一阵,文子逸的心情也好多了,而且,还对“自己”的前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才知道,梅儿以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旺财和德福也是自己的近身家奴。 下午,梅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文子逸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老爹和那位险些让自己丧命的四夫人,出了房间,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也在文子逸的肺里打了一转儿,文子逸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新生的感觉真好!”
“兄长,你怎么起来了?”又是那个声音,文子逸顺眼望去,只见袁正杰正款款地向自己走来,文子逸对他可真是亲切无比了,不仅是自己来到宋朝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还救了自己的性命。 文子逸深施一礼道:“袁兄!”“哎,兄长怎么忘了尊卑啊,这不是折杀小弟吗!”袁正杰诚惶诚恐地说道。文子逸连忙说道:“无妨,你我兄弟何必分出个大小!” “呵呵,就依哥哥,我正要去向兄长辞行!”文子逸被这一句话给说糊涂了:“辞行?”袁正杰点了点头道:“嗯,兄长已平安无事,老父也已经拜会过了,家中只留贱内一人,老袁我有些不放心,毕竟还有很多事儿都要我们男人去做吗,所以就前来请行!” 文子逸不由得有些伤感,袁正杰见文子逸有些伤感,连忙说道:“兄长不必挂怀,来日方长,有缘必定千里来会!” 文子逸点了点头,对袁正杰说道:“兄弟与我去见过家父再走也不迟!”袁正杰应诺下来,两人边走边聊,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文府正堂。 文老太爷正与文管家商议着什么事儿,一见文子逸走了进来,文老太爷连忙迎了上来,有些责备地说道:“儿啊,你的身子还需多休息,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不碍事儿的,爹,子逸的身体没有那么娇贵!”文子逸已经真的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家庭中了。文老太爷又对袁正杰说道:“贤侄也来了,快快请坐!” 袁正杰施礼道:“不了,伯父,我是来向您老辞行的!”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啊?是不是府上照顾不周啊?”文老太爷对这个救了自己儿子的恩人也是十分喜爱,一听说他要走,还真有些舍不得。 袁正杰忙道:“伯父莫要多想,正杰是因为家中只有妻儿,不便久留,伯父见外了!以后正杰还会经常来拜会伯父和兄长的!” 文老太爷见自己苦留不住,便转身对文管家道:“小二,你马上去给正杰取些盘缠,再拿些吃食,让正杰带回去给两个小儿和侄媳尝尝鲜!”袁正杰忙道:“不必了,伯父。” “哪里话,这就是自己家,那么拘谨做什么!” 文子逸扯着袁正杰袖角示意道:“贤弟莫要推辞!”袁正杰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下午,文子逸亲自送走了袁正杰,在舟头寒暄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诀别。 文子逸回到府上,文老太爷便叫人将他召到正堂,看着文老太爷和文管家一副诡异的笑容,文子逸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子逸有些不自然地问父亲道:“不知爹爹唤逸儿来何事?”“你的终身大事!”文子逸越听越糊涂,终身大事这个词指的是什么当然瞒不过文子逸,但文子逸只是好奇,怎么这么快就帮自己找了一个伴儿? 文老太爷一见儿子的神情,说道:“呵呵,逸儿,真的忘了?”“子逸愚钝。不知父亲所指!”文子逸实在想不起来。 文老太爷与文管家相互望了望,接着说道:“呵呵,就是你和四夫人黄燕莺!” 文子逸一听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说道:“父亲,孩儿以前因一时脑热犯下大错,这次已经知道悔改!还请父亲饶恕子逸!”说罢黄新又在心中暗骂文子逸的恶劣行迹。 文老太爷本来就没有责备文子逸的意思,这么一来还以为儿子怕自己责罚,连忙说道:“我儿错意了!”........ 文子逸真的就是迷糊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老父亲这是唱的哪一出?若非是老父真的生自己的气了想以此来惩戒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