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杀夜:上】(补)
(PS:这些日子太累了,昨天在电脑前睡着了,所以致使一章丢失,今日补上!) 树影潇潇,金军大营被白日的阴影笼罩着,宋军今日悍勇异常,着实让金人措手不及,在金人的印象中,宋军一直都以无能著称,不管是多么厉害的将军,或是多么善战的队伍,两军相接,必定惨败无疑,甚至有有金将扬言:消灭一只宋军,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但是,这一次,蚂蚁咬人了,而且把虎狼般的金军咬得遍体鳞伤,失魂落魄,为防神出鬼没的宋军夜间袭营,金军大寨的守卫更加森严了,几十组成的巡逻队往来频繁,看上去无懈可击。 月色迷离,金军二十余座大寨交错在林间,俯视观之,犹如一条白练长蛇,但就是这么一条长蛇,此时却对一群小小的蚂蚁望而生畏,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也难怪,三天之内打了大小二十余阵,金人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伤痕累出。 寨外密林之中,枯叶唦唦作响,在暗夜下显得十分诡秘,主帅营帐之中灯火暗淡,一张议事桌旁,耶律余睹与金国国师相对而坐,一向趾高气昂的耶律将军此时像只xiele气的皮球,坐在那长吁短叹,今日一战,这位很有自信挽回局面的大将军失算了,在宋军离奇的枪阵面前,他那把所向披靡的长剑一无是处,到最后更是落得个遍体鳞伤。 金国国师也是低沉不语,目不斜视地望着桌上那盏摇摇欲坠的油灯,只不过,他的心中另有打算,沉寂良久,耶律余睹终于忍俊不禁地开了口:“探马来报,主公在河北一线长驱直入,如如平途,唉,真是天不旺我,大军在这李固渡已经停住三日,亏得我还在主公面前卖弄,扬言半月之内必破黄河一线诸城,现如今这般狼狈,真是无颜面见主公!”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忧虑,而今距离应诺之期尚有十日之多,岂不闻循序渐进方的胜算!”金国国师见耶律余睹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连忙宽慰道。 “唉,不瞒国师,余睹是实在咽不下胸中这口恶气!” 金国国师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真不知周遭的宋军领袖是何方神圣?” “与此地相隔不远便是磁州,会不会是.......宗泽?”耶律余睹诚惶诚恐地说道,金国国师连连摇首道:“不可能,细作已经证实,宗泽现任东京留守,汴京与此地相隔甚远,难不成是宗泽有分身术不成?” “管他是谁,就是诸葛再世,余睹也要将他生擒回来千刀万剐!”耶律余睹愤愤地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重重地敲在了桌上。 ........ 磁州知州府衙,文子逸一身鳞甲披挂威风凛冽、赵构纶巾外袍,气质儒雅;林远等人全副武装,二更将尽堂外走进一人,那人身着暗色素袍,头束蓝色方巾,面色白皙俊俏且不失威严,来到文子逸和赵构面前深鞠一躬道:“大人,元帅!” “俊臣啊,你终于回来了,可让为兄苦等啦!”文子逸连忙上前扶起崔俊臣,崔俊臣抬起头回道:“大人,温将军等人已经分批潜入金营周围的山中!” “好,张康的人马调动了吗?”文子逸正色地问道。 “得了军令,张将军已经率领手下五千炮手和其余万名健卒绕道去到了渡口,此外,俊臣奉命阻截金人细作,已经擒获二十余人!” 文子逸满意地点着头,嘴角微微上扬,赵构来到文子逸身旁,有些不安地问道:“子逸兄,此计真的可行吗?” “请元帅放心!文某自有分寸!”文子逸说着躬身一礼,对赵构道:“元帅,卑职这便去了,切记,若见渡口号箭升起,便证明子逸得手,元帅一定要火速支援!” “一定一定!”赵构连连点头,文子逸接过身边校尉手中的战刀,威风凛冽地踏步出了府堂,早已等候在外的厢军将佐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文子逸不等这些位开口,早已翻身上马,对身边将校道:“火速赶往李固渡!” .......... 夜已深,金人大帐内灯火渐息,疲惫的金兵已经不再去考虑宋兵会不会来袭营,三三两两的金军将士打着哈欠来往巡视,但却不知道杀气正慢慢向自己袭来,林间一阵躁动,两名负责守寨门的军士懒洋洋地送目看了看,还以为是林间野鸟,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四周荒林之间,绳索‘嗖嗖’的抛掷声犀利而短暂,文子逸精心打造的那群‘猴子兵’终于派上了用场,经过近两个月的训练,此时这些健卒已经对飞檐走壁不甚娴熟的境界。 温阳蹲立在一棵枯叶丛生的老树上,右手虚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握着绳索,双目有神丝毫没有一丝松懈地地望着远处的金军大营,这时,斜上方的树木上忽地落定一人,正是那位侠女秦海棠,红衣翩翩,在月光的辉映下分外妖娆。 温阳睇目望去,两人四目相接,秦海棠眉心稍挑,做出了一个动手的动作,温阳重重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声清脆的子规叫声,林间便开始sao动起来。 两名金兵此时正依靠在寨门内侧打着瞌睡,听到响动也只不过是带答不理地睁开红肿的眼睛懒洋洋地瞄了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同伴埋怨道:“都什么季节了,还有鸟叫!” 身边的同伴正要答话,便觉喉咙一冷,随之鲜血喷出,还没叫出声来便倒在了地上,另一名金兵见状心中大惊,顿时睡意全无,正欲开口呼应,不料为时已晚,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经飞扑过来,将那名金兵悄然按在身下,紧接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那名金兵便在“呜呜”声中香魂归西了。 暗夜之下,上百条绳索飞向大寨,紧接着数条身影凌空交错而至,金军大营之中清脆的割喉声音四处响起,金营巡兵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手,便已经成群结队地被金刀放了血,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其余金兵皆已熟睡,这一百余条身影在营中来往穿梭,每五六人负责一只帐篷,就见黑影自帐幕而入,不多时大帐之内便鲜血四溅,可怜那些还在睡梦中的金兵美梦还没做完,便已经随着一道血光魂归西去。 温阳着地之后,抓起身边一名死去金兵手中的火把,转手扔给就近一名小卒,那小卒手脚麻利地又将火把送给了一旁的帐篷,整个动作短暂无暇,其余人也用着同样的方法,一来二去,这座金营便已灯通明,没有被摘除的几只帐篷内酣睡的金兵被焦灼的味道惊醒,还没来得及穿上甲胄,便看到帐外人影交错,不多时,整座大帐被连根拔起,几十名衣冠不整的金兵被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紧接着便是一阵金刀乱舞,傻了眼的金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武器将自己的身体撕裂,顿时哀号四起。
耶律余睹与金国国师同榻抵足睡意正浓,忽然被帐外刺眼的火光和哀号声惊醒,耶律余睹赶忙cao起长剑,,二人一起来到帐外,这一看不要紧,只看得这二位统帅心惊胆寒:由于主帅大帐设在山坡之上,原本是为了全面管理下辖诸多分营,却不料这一次竟然为自己观赏火烧连营提供了优越的条件。 山下二十余处大寨灯火通明,有的甚至烧落了架,耶律余睹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营中金兵要么翻滚着溃逃,要么任人宰杀,根本没有前去救火的。 “马上调集兵马,给我辖区救应!”耶律余睹声嘶力竭地喊道。 身后小卒闻声正要转身前去纠集人马,谁知才走了两步便身子一翻,倒在了地上,这时,就见一名宋军骁将不紧不慢地来到尸体旁边拔出了金刀,然后饶有兴致地对耶律余睹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耶律余睹不由得一怔,这才看清那人正是刺伤自己的温阳,金国国师看着眼前这人很是眼熟,刚要说话,却听得温阳冷冷地抢先开口道:“你也在?” “不知你是哪位?”金国国师故作不屑地问道,温阳冷哼一声,这才说道:“还记得潞安州城前救下文参将那件事吗?” 被温阳这么一点,国师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苦笑一声,指着身后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想必这又是文参将的杰作吧!”温阳敛起威严,讪讪地道:“只有你不知道!” “我早该想到,这种阴损的招数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来!”金国国师淡笑着开口道,这时,就听见远处一声干咳,不多时,一个人影从暗夜中走了出来,挖苦地说道:“好像有人说我坏话!呦,这不是威风八面的金国国师吗?” 文子逸说着停住脚步,金国国师苦笑着作揖道:“文参将别来无恙啊?”“托您的福,大难不死,反而升官了!”文子逸学什么像什么,扮起一副小人像来更是让人有种想上去狠抽他一顿的冲动。 “呃,那个,耶律将军是吧?”文子逸说着迈着小步向前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底下的那些营帐我已经帮你肃清了!呃,肃清了!” 温阳在身后听着文子逸故意颠三倒四的说辞,不禁拼命忍住笑声,耶律余睹双眼瞪得溜圆,怒气冲天地吼道:“你投机取巧,令我大军白白葬送!姓文的,余睹就算做鬼也不会服你!” 文子逸看着这位技不如人却非要找客观理由的耶律将军,不仅没有动怒,反而佯作无辜地道:“谁说让你做鬼了,又没人绑着你,跑不跑全由你自己决定!” “这!”耶律余睹一时语噎,一旁的金国国师却将一张老脸拉的深长,就好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给你机会你都不跑!”文子逸故意激将道:“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时限也只有五个数,五声落地,若是还看到你们们在文某眼前,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这时,一旁围来了十几名黑衣奇袭兵,“五、四........”文子逸很自然地倒数着,眼角暗藏着一丝诡秘,心中安然地道:“跑吧,赶回渡口看看,子逸精心布下的局当然要让你们二位好好观瞻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