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因性失忆(三)
两个多月以来,夏克明成了牛守礼的心病。猛然间,他会抓起手机快速地翻阅,或查看邮件,唯恐错过夏克明的黄金cao作指令。 失望之余,身上某处常常发痒不止,而痒藏在皮下,越抓越痒,一直抓出血道子。最可恨的是,有时恰逢纵性于波涛汹涌的女人身上,却恍然想到这个混蛋,瞬间激情全无,变得索然无味。 自从上次给账号凑齐1000万,对夏克明好话说尽,而他至今一笔交易没做。牛守礼不敢问,更不敢催,眼看着黄金行情起伏波动,大把赚钱的机会一次次擦肩而过,只能叫来下面的奴才,打鸡骂狗地扼腕痛惜。 有一次,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下了黄金买入指令,仅半天工夫,大赔150多万,伴着层出不穷的臭汗,匆匆平仓止损,认赔出局。 沮丧间,百味丛生:有被惊吓虐起的突突心跳;短时巨亏的恐惧和懊悔;更多的是对夏克明咬牙切齿的痛恨。 第二天一早,牛总往账号里打钱,把亏损补齐,自此深知:没有臭鸡蛋吃不上槽槽糕的道理。但夏克明这个臭鸡蛋实在太臭了,每次都捏着鼻子和他交往。 他曾经反复问自己,夏克明是不是看不起我?每次的回答都很肯定,牛总心中立刻反唇相讥:不知天高地厚的胡同串子,我他妈还看不起你呢。 牛守礼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rou泡眼里射出阴森森的光,眼镜男将一个红塑料袋放在黑压压的紫檀书案上,掏出一捆人民币在他眼前晃了晃,“曹建设刚送来的,50万。” 牛守礼探身扒开袋子,往里瞧了一眼,不耐烦地连连向外摆手,“拿走!拿走!太脏。我越来越讨厌曹建设。这人动不动就讨价还价,一副小商贩的嘴脸,花花肠子太多,不老实。” “您又为夏克明烦心呢?”眼镜男试探地问。 “告诉你多少回了,少他妈揣摩我!长着脑子多想想,如何办好交给你的差事,让你找的黄金cao盘手呢?一个多月了,弄来几个卖嘴的傻逼,只要实战交易就他妈阳痿。” “这些股票首席分析师、财经专家,媒体上个个口吐莲花的巧嘴名笔,谁知道下了池子就呛水。” 牛守礼从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忍不住破口大骂:“都是些钻、捞、爬、舔的rou虫子,要钱要名,唯独不要脸的破货,掏出名片一串头衔的骗子。”他忽地站起来,指着眼镜男问:“你看看夏克明有名片吗?破衣烂衫,走到哪儿还牛逼哄哄的,就像个咧开口的臭鸡蛋,那臭味,也够让人讨厌的。”
“我有招整他。”眼镜男狠狠地点点头。 “吃豆攒屁,一肚子馊主意,小心让你滚回老家种地去。”话虽这么说,但牛守礼还是投去期待的目光。 “到郊区找个隐蔽的地,把夏克明关起来,天天让他不停地做交易。赚钱了,好酒好rou好女人地伺候他,不听话,往死里削他。” 牛守礼不屑地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这招对你行,对咱们这儿的人都行,可你们除了溜须拍马、抖脏汆、搞破鞋、挖空心思贪黑钱,你们会做交易吗?夏克明是他妈属麻雀的,气性太大明白吗?” “您还没试呢,没准儿行。” “真想回老家种地去?滚蛋!”牛守礼忽地瞪大眼睛。 眼镜男不敢吭声了,低眉顺眼地原地站着。牛守礼起身几步走过去,死死地掐着眼镜男的瘦脸皮,“再敢和我秘书动手动脚,我先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