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灵捕手（五）

    “你心胸狭窄，脑子里充满诡计。但有时又像个大龄婴儿。”柯小薇对着电脑说。

    “假公济私地骂人，一样会挨打，即便她是女人。”夏克明冲她攥了攥拳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好吗？”

    夏克明点点头。

    “你发誓。”柯小薇认真地说。

    夏克明无耻地笑了，“一个无主可依的人对谁立誓？安拉？释迦牟尼？耶和华？人民币？我对原装卡宴发誓吧？”

    “对你的良知发誓：诚实地回答问题，否则一辈子失忆，永无回转。”

    柯小薇看着夏克明举起手掌，闭上眼睛，嘴里一本正经地默念着。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历数精神病患者的诸多影片时，想到过《爱德华大夫》，但你没说，是不是？”

    夏克明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她。

    “是，或不是，快回答？”

    “我有权保持沉默，医生扮演法官，我就找律师，要不太吃亏了。”

    “回答我，别耍贫嘴。”

    “是。”

    “这部片子你看过很多遍，是不是？”

    “是。”

    “你不提这部电影的原因……是因为你将我类比康斯坦斯医生，并且你由此想到她的情人——文雅帅气的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假爱德华大夫，如果提到这部电影，你心里会感到不舒服，是不是？”

    “你不为自己的妄想感到不好意思吗？”夏克明强挤出笑，讥讽地问。

    “以诚相待，声声相识，这点小高度我跨得过去。”柯小薇自信地说，夏克明垂下眼帘点点头。

    “你恶毒攻击影片《爱德华大夫》，是因为讨厌影片男主人公：格里高利·派克，是不是？”

    “好像吧。”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说上大学时幻想成为康斯坦斯医生对不对？你立刻肯定地认为格里高利·派克饰演的假爱德华大夫也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于是引发了你强烈的心里对抗和言辞激烈的攻击行为，其实你原来并不讨厌这部电影，对吗？”

    “你是想说我喜欢你，所以嫉妒格里高利·派克，类似的问题你刚问完，交叉重复，形式逻辑没学好。”

    “这是你两个意识流动的节点，丝毫不重复，回答我。”

    “明知故问，没劲。”夏克明拿出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而你的诡计在于：绕过格里高利·派克只字不提，以掩盖你的嫉妒敌视，迂回地从其他角度恶毒攻击整部电影，以解你心头之快。嫉妒……”

    “Shutup！你有钟情妄想症。”夏克明粗鲁地打断了柯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