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杀与虐(二)
李鹤鸣傻瘫了,双膝还没跪到地上,被曹建设当胸一脚,身子顿时离地,撞到窗台下面。红的、绿的被震得喷射出来,腹部感到膝盖尖锐重压的同时,曹建设的拳头像雹子般砸到脸上、肋上。李鹤鸣“呀呀”地惨叫,两条胳膊好似风中摇摆的柳条,招架成了撒娇,抵抗犹如应付的摆设。 黑影闪过,一只橡胶手套捂住曹建设的汗脸,在他汗津津粗壮的脖子上有道寒光一闪、一顿,一刹那,鲜血似从泉眼中迸溅,飞红了李鹤鸣的胸上、脸上。姚珍爱发出歇斯底里瘆人的呼号。 “李总,李总,快,快跑。”黑影向李鹤鸣伸出带血的橡胶手套。 李鹤鸣觉着有人在用力拉他,忍着剧痛,从昏天黑地中睁开血水模糊的双眼,差点晕过去——曹建设仰面躺在地上,死人煞白狰狞的脸色,再次引起胃部的汹涌,脖颈处翻开丑陋的红唇,“咕咕”地冒出沫沫的血泡。 姚珍爱袒胸露乳,萎缩在墙角,闭着眼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鹤鸣看见手里滴血的刀子像被鬼牵手,疯了似的拽到地上,跨过尸体,跑出房门,转瞬又折返进屋,慌乱地登上皮鞋,从壁橱里扯出西服,胡乱套在身上,逃命似的冲进黑洞洞的消防通道。 “完活了。去洗澡。” “晚上就走,自己保重。”夏克明给小良子发出短信,起身走到门厅,拉开房门,直奔楼下,坐进卡宴,静候曹剑的电话。 “他打了出租车,上了西四环。” “电话别挂。随时联系。”夏克明按按耳麦,像是自言自语。卡宴一路飞驰,向西四环开去。
“这孙子破相了,没进去,在城乡华懋门口溜达呢。”曹剑说。 “我看见他了,他在等人吗?”夏克明问。 “不知道。明白了,傻逼没带钱包,应该落在房间里了。刚才他下车时,出租车司机指着傻逼骂来着,我还奇怪呢。”手机里传来曹剑幸灾乐祸的笑声。 “该我出场了。你把干活的家伙准备好。”夏克明说完,打亮转向灯,卡宴开进了路边停车场。后视镜中,他看见自己残忍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