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脱罪与渴望（二）

    夏克明又被戴上手铐，在身后警察的口令下，向右、向左，经过走廊，走进一间亮着大灯的水泥房。

    朝着走廊的一面没有墙，从房顶到地面，一排钢筋棍焊成栅栏，每根有手指粗，黯然的绿色。门也是由钢筋棍焊接的。墙角有一张木板单人床，整间房子空空荡荡。

    “坐到床上。”身后的警察说。

    夏克明刚坐下，一碗方便面就塞到他的手里，两个煮鸡蛋放到他身边。

    “铐子紧不紧？”

    夏克明摇摇头，警察转身走了，从外面锁上门，将钥匙递给一个穿蓝色协警制服的小伙子。他拉过墙角的木椅子坐下，双脚蹬在钢棍栏杆上，直眉瞪眼地看着他。

    夏克明吃了东西，直直地平躺在木板床上。戴铐子的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腹部。舌尖在牙缝间搜索着方便面的残渣。

    老警察的面容在眼前晃来晃去，特别是那浑浊复杂的眼神……

    第三天下午，他再被带回这间水泥房的时候，夏克明意识到，成败就在刚见过的精神病鉴定大夫的手里。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进屋后，警察取下他的手铐，走了。

    两个手腕上留下苍白的环痕。他轻轻抚摸着，那一带慢慢显出了血色。脑子里不停地自问自答。

    是因为发现我诈病，不怕我自残了，所以摘下铐子；还是发现我精神恢复了正常，才取下手铐？

    夏克明避开协警的目光，侧身朝墙躺着，眼前是麻麻扎扎潮湿的墙壁。在房顶大灯的光照下，他没有丝毫的睡意，闭上眼，脑屏渐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