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刘鹏两个字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李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忙冲了过去从郁易手里一把抢过死者报告,纸上赫然印着刘鹏的名字。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刘鹏?李维此时有些恍惚起来,他看着报告单半天说不出话来。 郁易有些吃惊又有些犹豫,他问起了李维。“怎么?你认识?” “嗯,但是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李维小声地回答道。 审讯室里唐羽飞带着其余几个人离开了,留下莫小白和张婷两个人忙碌起来,李维则跟着郁易一起去了殓房,他想要确认一下此刘鹏是否非彼刘鹏。 殓房的温度相比较室外显得更凉一些,没有风,很封闭,只有一扇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中间一道玻璃隔开了停尸间和郁易的办公场所,一摞摞的报告堆积在他原本不大的办公桌上,摇摇欲坠。 停尸间有三张床,并不是很大,但也不显得拥挤,床的对面一排排的抽屉都是用来停发那些无名尸体的,一般是无人认领的尸体。 “我看看哦,应该是这一具。”郁易低头看了看报告单上的号码,抬起头朝床底的号码牌看去。“第二张床。” “嗯。”李维点了下头鼓起勇气朝第二号床走去,床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有一处隐隐泛红似乎是血渍洇了出来。李维一把拽住白布的一角,轻轻掀开,在他面前那块白布缓缓的飘起露出它下面的一番景象。“刘鹏!”李维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缩回了手,没错,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刘鹏! “看来你认识咯,那行了,接下来就该我来了。”郁易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白大褂套着一件蓝色的塑料膜,两只手戴上了白色的胶皮手套,嘴上套着口罩,用挡风镜换下了眼镜。他娴熟的从台子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和一把剪刀。“那个你帮我去拿一下酒精和托盘,谢谢。”郁易头也不抬地对李维说道,他全神贯注地望着眼前这具尸体,对他而言尸体什么见得太多了,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过死而复生的尸体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和那种比起来现在眼下躺着的这种不会动弹的尸体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来了。”李维从一旁的橱柜里找到了托盘和一瓶酒精,他把郁易需要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小推车上,然后搬了把板凳坐在郁易身旁看着郁易的一举一动。说起来李维对于这种场面却也见怪不怪了,流血的弹孔血液早已凝固,黑洞般的弹孔深不见底,那般凄凉寒风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心里犯怵。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居然不会害怕尸体。”郁易半开玩笑的说着,他抄起手术刀从弹孔四周刮下一层凝固的血液。“帮我记录一下。” “嗯。”李维拿起笔开始在一旁记录下郁易的发现,自己口中还不时重复念叨起来。“死亡时间,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左右,死亡原因颅骨中弹,子弹……” 郁易用镊子轻轻取出了打入刘鹏颅内的子弹,镊子上暗红色的血液看得李维不由得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子弹叮当落在托盘里的那一刹,郁易手中的镊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叮当一声打破了殓房的死寂,李维转过脸朝郁易看去,郁易一脸惊讶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等下!”郁易急忙起身冲到办公室里从桌上一摞摞的报告单中抽出了一份来,口中还念念有词。“七号,七号,七号!” “李维,你去找白姐,把七号证物拿过来,然后让她也一起来殓房一趟!快,要快!”郁易拍下报告冲着里屋的李维喊道。 李维不由分说放下手里的记录只身冲了出去,他不明白郁易究竟发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讶,但是现在想这些也都没有用,时间已经逼近早上了。 殓房在地下室一层,而莫小白和张婷两人所在的档案室则在二楼,三层楼对李维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他一步跨三层很快就冲到了二楼。二楼走廊的灯还没亮,李维顾不得那么多双手套在嘴边大声喊起莫小白的名字来。 不一会儿功夫,从二层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跑过来两个人——莫小白和张婷。
他们见到李维并不惊讶,莫小白还冲李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干什么呀,小点声儿!” “白姐,你知道七号证物在哪吗?还有楼下的让你现在过去一趟。”李维打断莫小白的噤声手势急匆匆的说道。 “七号?那不是……”莫小白皱起眉头想了想。“张婷,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些档案都放哪儿的,要不你去找一下,回头去郁易那儿见。弟弟,我们先下去吧。” 张婷在警局负责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破译,从任琦殉职开始,张婷就接管了任琦先前的工作,归类档案。 郁易口中的七号档案正是警局为郑十三爷而准备的,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莫小白为他准备的这份罪案。七号档案一直属于是警局最高级的机密档案,可是其中却指不出任何一点有关于郑十三爷的罪状,颇为讽刺的却是,这份档案中牵连的人数众多,甚至因为这一份档案玄武区警员就曾殉职近十人之多。 莫小白此时心里很清楚郁易发现了什么,他一定是发现了和郑十三爷有关的线索,可到底会是什么呢?她心里也没有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她明白只要任何和郑十三爷有关的线索她都不会放过的! “快点!”莫小白催促着李维加快脚步,她一步两步三步跳下台阶根本就看不出有哪点儿还像个女的。 跟在她身后的李维也加快起脚步来,两人一前一后冲进了郁易所在的殓房只见郁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风停了,南京夜里下了一场雨,雨后天晴,沐浴着雨后的阳关暖暖地,但也是凉飕飕的。这场雨带走了地上残留的血渍,却留下他一人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南京的街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