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灵魂容器
距袭击一个月后，北极，古德里安生物机械基因研究所。 “站起来……不允许你倒下……”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少女绝望的抬头看着天空，除了一片死寂的漆黑外，就是那高大的战士，那无可匹敌的战士挥舞着手中的双刀，而他身后，是那记忆中早已远去的训练营大门。 “特工，站起来！没说结束之前不允许倒下！难道你上了战场面对真正的吸血鬼你也倒下吗？！给我站起来！”战士丢下手中的双刀，抽出腰间的战棍，甩手猛击少女的小腹，少女摇摇晃晃的身躯不堪重负摔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腹部扭曲着，嘴角挂着那早已干涸的血块：“不，我不能……死在这里……还要，找到他……还有为家人……复仇……”再次站起，再次被打趴下，每次顽强的站起都伴随着一道道崭新的伤痕，鲜血终于随着一记再平常不过的鞭打从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少女再也支撑不住，痛苦的躺倒在地：“不能……不能……” “就这水准？加入猎魔修女就是自杀！还是劝退吧。” “什么？离开？那就意味着，不能为家人报仇……更，更不可能见到那个人了？！”不知何时，眼角偷偷溜出几滴不甘的眼泪…… “那个，能问一下，以后能在哪里，找到你吗？” “堡垒神圣序列部队，你问这个是想为家人报仇吧，现在还不行哟……”脑中满是那个男人，那个无可匹敌，凭借一柄巨剑杀入敌阵毫发无损的男人：“力量，需要时间的积攒，孩子，报仇，也需要等待哟……” “力量，请给我力量……如果这简单的愿望你都无法做到！那要这圣痕还有什么用！”那是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原始愿望，本已竭尽枯竭的心脏再次猛烈泵动，血液不再无力地从伤口流出，而是向被吸引般的引向她身体的那个印记：带来灾厄和福祉的圣痕…… “这女孩，顽强够了，可惜……什么！”未及反应，一道残影就从他的面前闪过，唯一捕捉到的，是那金色长发的余光，和那不偏不倚，正中心脏的一刀：“怎么回事……” “我还不能退出！请你们，再考虑一下我！求你们了！”少女似乎是被吓到了，力量瞬间消散殆尽，无力地蹲坐在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则掉在一边：“我们未曾想过要抛弃你……只是，你实在太弱了……” “太弱了……” “长的漂亮可没什么用哟，吸血鬼可不管你多美……” “这是打仗，不是选美！我们不要没有力气的小女生！” 「这就是她的记忆？真美！美到让我第一次那么兴奋地想对其加以改造……」 “……” 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但已不是那伴随了她数年绝望的训练室和那强悍的战士，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只有两个洞口透进的可怜光亮能让她知道自己没有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下意识的动了动四肢，但这只是加速了噩梦被发现的进程罢了…… “没有……反应？”海德薇莉试着挪动手指，企图摘下禁锢视觉的面罩，但却没有感觉到手指的存在，甚至是整条手臂，对她来说似乎消失了般，而双腿，早已不知所踪了。 “咔！”如同被长期禁锢在黑暗中的囚徒突然被释放一般，久违的光明随着面罩的完全打开进入她深蓝色的瞳孔中，睁眼看到的弟一样东西，差点让这少女晕厥：原本细嫩的双手双腿早已被人卸去，断裂的骨头被光缆和机械缠绕着，而自己，则置身于一个巨型玻璃容器中，被人活生生地削成了人棍，唯有一阵阵强硬不愿屈服的心跳，告诉她还活着…… “公主哟，常年的噩梦再次突破了记忆的障壁，把你惊醒了呀？抱歉让你知道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很快，我会赐予你弑神的力量，但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是那个机器人，她从未见过，但潜在的本能告诉她，这是死亡的化身，但液体阻隔着，海德薇莉无法开口，只能用恐惧和愤怒的眼神回应着。 “警告！血压过高！肌体溶解加快……” “注入镇静剂。进入二次神经重塑进程，记忆抹除重塑准备。”机器人兴奋的贴着玻璃，直视着少女惊恐地面容：“可惜，拥有弑神之力的人，却会因自己的复仇誓言，永远无法亲吻那挚爱之人，这让你很难过对吧？” “贾斯帕？可，我已……”海德薇莉默默想着，可对方已经完全侵占了她那可怜的大脑，对于这没有人性的机器来说，大脑也许只是一堆脂肪和液体所组成的无用部分罢了，海德薇莉所能做的，只是承受敌人对她肆无忌惮的恶意。 “你想忘记过去？可是那些曾经爱你的人会允许你和仇敌相爱吗？！哈哈哈哈哈哈，对于这种问题的折磨，所以公主才会对挚爱犹豫，并为其痛苦不堪吧！哈哈哈哈，不过别担心，你很快就不会为他痛苦了，不会……不会，永远……”FENIX冷笑着，象征似的抚摸了下玻璃障壁，仿佛容器中装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武器，事实上，很快，她就不再是人类了…… “好累……好想睡觉……” “那就，靠在我肩上睡好啦，别着凉了。”海德薇莉靠在少年的肩上，少年搂过她的头，柔软的金发散发着阵阵属于那少女的清香：“海德薇莉，我只是，在等你的那片心意……” “贾斯帕……最爱你了……姆姆……”FENIX窥视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感，不断观赏着她仇恨与爱慕不断交锋的片段，乐此不疲：“这就是爱么？可真有意思，竟然会阻断源自心底的仇恨……作为武器的你，可不能拥有它哟，那个他，会永远没有出现过的。” “记忆清除，关键字：贾斯帕。完毕” “你是谁……”海德薇莉的回忆突然断了，那个她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张脸，也在瞬间变成了一道人形的虚影，不断在回放，他仅仅露出一个微笑，随后转瞬即逝…… “记忆清除错误报告：目标生前一切记忆已清除，警告！贾斯帕重点清除部分断裂！残留！残留无法根除！” “评定威胁。” “可忽略，记忆重塑可以进行……”FENIX大笑着，拍了拍那台机器：“孩子，我要她的脑子里，只有复仇和，死忠于凤凰军团！” “明白……” FENIX露出了邪恶的冷笑，它淡淡的观赏着机械臂和神经电缆切开海德薇莉头颅并置换大脑零件的美妙步骤，超高科技的结晶第一次向自然法则发起挑战，生命，在FENIX面前，早已卸下了那高不可攀的门槛，向它展现了人机合一的完美大门，最后一条神经纤维电缆嵌入海德薇莉头颅的同时，表演也宣告结束。 “不再恐惧疾病，不再恐惧死亡，不再害怕老去，因为你已经获得了永生！是那机械一族赐予你的永生！和那足以弑神的强大力量！”FENIX狂笑着，见证了她的“脱胎换骨”，当那淡蓝色的光纤发丝第一次绽放在空气之上，也预示着，海德薇莉，已经死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深爱的人，是谁？” “我叫海德薇莉，我没有爱的人。” “你为什么而醒来？” “为了变革和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