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曲终人散
“结束了，海德薇莉。论速度还是力量，你都太逊了，那么近的距离呵……”一支短枪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了海德薇莉的脑门，她感受不到冰冷，感受不到绝望，甚至连一丝丝卑微的恐惧都没有，相反，她笑着，那种蔑视猎物的恐怖微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哭哭啼啼需要低等机器人庇护的少女，我是机械女皇！不像你，堕入血族阴影的半人！” 她说的没错，自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相反，她是被两个种族所唾弃的东西，那有悖于世界的产物：半吸血鬼……窃取了血族力量和不死，同样继承了人类野心和智慧的怪物……仅仅是为了救为庇护自己而重伤的普通血族，她不惜变成了这么个不该存在的怪物，连血族都不曾接纳的怪物…… “为了拯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可怜血族，你都可以放下高贵的身段变成这么个怪物？这就是你所谓的黄昏之歌？”些许的迟疑，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趁着吉尔的思想停顿瞬间，海德薇莉滑溜的从她的枪口下溜走，未及反应，先前的绝望就已经反转：“但归根结底，你还是人类的心，血族的身体啊哈哈哈哈哈……大小姐，反应真慢！” “哦，是么？徒有一身rou体却不得不背着丑陋的蛛矛的你，难道就不是怪物么！”话语间，一记熟练的鞭腿踢开她的苍之死神，吉尔靠着极度柔软的身体轻松的缠住海德薇莉，一把把她掀翻在地，海德薇莉痛苦的呜咽着，扭曲着想要挣脱这rou体所组成的囚笼，强力的机械力量被吉尔巧妙的分散开，变得绵软无力，再强大的力量面对这具绵软的不像话的身体，也变得柔软无力：“唔！放开我！你捆的我好难受……” “呵，不知弟弟为什么会对你那么醉心，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装满金属部件的怪物！比我这所谓的半吸血鬼还要恶心的多！死吧！”命运蔷薇紧紧贴着海德薇莉的太阳xue，那种力量吉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爆发出来的，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血管都在极速膨胀，肾上腺素不知不觉间已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疯狂的命令她的心脏泵动更多血液冲向双臂，血管不堪重负，纷纷涨开，顿时，她白皙的手臂变得鲜红一条条不属于女人的怪异血管横布其中，好似蛛网：“呼呼……死啊！” “闹够了吗？半吸血鬼？”海德薇莉冷笑着，轻轻推开禁锢着自己咽喉的铁腕，吉尔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海德薇莉趁势爬起，一把战术快刀同时架在了吉尔的大动脉上：“现在，小meimei说说看，谁更可能死啊？”那是不可能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在已经变异的自己的手下挣脱，还能那么顺利的将自己按到在地，甚至将军刀架到了自己的要害部位，就算可能，动作也应该应外力压制而变得缓慢不堪，但眼前这个自己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少女做到了，那种隐藏在纤细手臂下属于野兽般的力量，她记忆犹新：“这个家伙在故意隐藏实力……” 一个面对着强敌，还能临危不乱隐藏自己实力的对手，无疑是恐怖的。但，若是这个对手能将自己伪装到几乎没有任何实力，甚至是不堪一击呢？答案是：恐怖。她已不再是从前吉尔暗中观察的那个只会狙击不善格斗的海德薇莉了，相反，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台被按下侵略模式设定的战斗机器，隐忍到让人忽视，强大到令人窒息……先前被斩断的蛛矛，完全就是示弱。 “大小姐，那么多年的娇生惯养，让你对敌人的判断力都下降了呢，呵呵呵，是啊，忍了你那么多年的偷窥和威胁，今天终于能够全部还回来了，我会很享受的。”海德薇莉轻柔的挽住吉尔的手腕，猛一发力，清脆的咔嚓声后，是吉尔痛苦的惨叫声，看似毫无力量的反折动作，实际已经完全粉碎了这不可一世的女战士的腕骨，皮肤表面默默渗出不少猩红液体，吉尔顽强的站在她面前，愤怒的直视着她：“杀了……我！不然……老娘一定要亲手……弄死你！”海德薇莉挽起吉尔的伤臂，亲吻着她完美的手背：“哈？杀了我？搞搞清楚吧，现在的你，全身上下两百多根骨头，可是都能轻易折断的哟，就算是吸血鬼，断骨，也会很痛苦吧？” “那你尽可试试！”吉尔依旧倔强地反抗着，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就不认可失败，甚至她连失败怎么写，都未曾明白，但，面对着已经超过人类生命限度的海德薇莉，这种倔强只能让她白吃苦头：“啊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她的手臂已经被完全扭曲，像拧麻花似得扭成一团，支撑手臂的骨骼咔咔粉碎着，坚硬的骨头似乎就像塑料般脆弱无比，海德薇莉饶有兴味地一边碾碎着它们，一边享受着被自己坐在身下的那个魔女痛苦又怨恨的表情，她拽起吉尔的短发，迫使她直视着自己那对早已被改造的眼睛：“你，没有任何机会赢我的，还是想想怎么讨好你的主人……” “呸！海德薇莉！你别想我向你低头，就算向海德薇莉低头，也绝对不向这个披着……啊啊啊！”她的手臂已经腐朽不堪了，海德薇莉只是稍稍一加力，吉尔便撕心裂肺地大声惨叫着：“你说，披着什么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披着海德薇莉的什么？！”海德薇莉更加用力了，几乎要把吉尔的头皮撕扯下来，吉尔被迫盯着那充满嗜杀之意的眸子，不是人类的晶莹，相反，那是种机械的人造眼球，内部的人造光杆纤维正缓缓的传递着所看到的一切：“你逼迫我盯着你的……眼睛，以为我害怕看这玩意吗？错了，你是害怕我不看你的眼睛……因为你是个……怪物……” 怪物，那是伴随着海德薇莉将近一生的词汇，比起同伴投来的尖刀，一句怪物，更具有攻击性……但生前，她只是把这种攻击性深埋于心中，渴望那个猎魔人能够替她完全抚平这种杀意，但……现在的她……完全不可能忍受住，不，不需要忍受，也许Fenix已经将其设置为侵略模式的触发条件，一个，彻底解禁机械女皇杀戮模块的钥匙，此时被吉尔·赫拉无意间打开了：“呵，答不上来了吧，你和我，都是，怪物。” “怪物！” “怪物！” “monster！滚出我们的修道院！” “不！我不是怪物！不是！你们……都给我！去死！！”海德薇莉一把拽过吉尔的另一只胳膊，奋力的扭曲着，撕扯着，不顾吉尔的死活，她孤注一掷地快速攻击着吉尔的全身，几乎每一击都正中要害，每一击都将机械的力量散发到了极致，直到把吉尔打成了一个血人，瘫软的躺在地上只留下一口气时，海德薇莉才停下如暴雨般倾泻在吉尔身上的拳脚：“呜……爸爸……我终于，要来见你……了吗……呵，对不起……没能……照顾好弟弟呢……” “起来！还没结束！起来！你还没有道歉！我不是怪物！站起来！黄昏之歌！站起来！”海德薇莉踩着吉尔早已粉碎的头颅大声怒吼着，怒吼道：“我是机械女皇！不是什么怪物！站起来啊！你不是要打败我吗？！” “目标全身粉碎性骨折，多脏器炸裂性损伤，全身动脉爆裂，颅骨粉碎性骨折，心脏破裂……生命体征，零。”留下的，也就只有海德薇莉智能战损检测AI的无助孤鸣…… “不……这不是……我的本意……” “这就够了……海德薇莉，做的够了……该走了……” “不！洛克希德！我还没完成任务！别！” “系统关闭完成。光学遮蔽模块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