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战法师
“我是……战法师……战斗就是我专精的一切,我不必考虑我为何战斗,为谁战斗,我没有信仰,根本不需要信仰!只要血液中注入战斗就行了,注入永不停歇的狂热,那么血,就可以喷涌,就可以井喷了!因为,我是战法师……用无休无止的战斗点燃的战斗机器,战场,吾非人也……我只是一架,被铭刻上战斗的狂信徒!一架永不停歇的绞rou机!”不为信仰,不为国家,甚至不为自己,只是为了纯粹的战斗而去战斗,为此丢掉性命,喷涌成河的鲜血都在所不惜,为了战斗向大地倾泻数以万计的火球,为了能够不断战斗而斩断山岳截断自己唯一的退路都在所不惜,艾瑟陷入了绝对的狂热状态,灵活的战术机动,穿梭于莫伽洛发射如网状的死,同时以诡异的角度穿过力场飞弹的火力网向地面倾泻炮弹,他享受着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激舞,享受着死神镰刀一次次挥过的血脉喷张,翠绿的眼瞳已经完全启动,不是恐惧完全开启了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恐惧确实是完美的启动装置,但死里逃生的激情才是苍翠之瞳最渴望的食粮! “来战啊!怯懦的法师!我已经腻了!”艾瑟咆哮着,他愤怒了,愤怒脚下的祭司长竟一直仅仅只是用力场飞弹对自己进行封锁,那是种蔑视,避而不战只是火力压制,逼迫自己完全释放属于一个战法师的嗜血,那是对法师的嘲讽,法师与法师之间更为无法忍受:没有任何一个法师是会被像赶鸭子一样赶着跑的!而艾瑟此刻就像一只鸭子,哪怕借助着吸血鬼破坏者的强悍机动性,也无法彻底摆脱莫伽洛的封锁一击制敌,他发射的力场飞弹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如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粘着自己,无论用什么空中缠斗技巧都无法摆脱,他一开始就错了,错误的把力场飞弹当成了导弹,这是魔法,用异能对抗魔法,不是不可…… “什么鬼法术!记载中力场飞弹不可能带有热追踪效果!” “阁下,这是亚谢里德的独门力场飞弹,属于亚谢里德早年研发的曼巴力场飞弹,由于中世纪未出现空军,因此追踪效用被当时的血族无视……因此造成的失传也就不奇怪了。” 艾瑟嘴角微微上扬,他在微笑,记忆的封锁早已被他彻底撕毁,在兰德被拽下神坛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必再隐藏了,亚谢里德的独门法术,只有亚谢里德的关门弟子知道!而连他的关门弟子都未曾听闻过的亚谢里德氏法术,能够再次重见天日,绝非天才,使用者一定和亚谢里德,这个法师界的第一个传奇有着莫大的联系!曼巴力场飞弹,是个怪才作品,也只有血族的妄想症法师亚谢里德,才会想出来在中世纪研发制导武器的白痴举动! “来啊!天上的苍蝇!你难道只会躲吗?!奥术的奥秘呢?!难道都被你们淡忘了么?兰德的走狗?!敢不敢抛弃人类的热武器……”莫伽洛怒吼着,哈克斯自觉的退到一边控制着如死狗一般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兰德,这不关他的事,这是两个法师之间的对决,虽然身为影族,但哈克斯还是会选择对血影两族传统尊重:法师与法师之间的对抗,除非其中一人死去或投降,其余人不得插手干预。这个时候的哈克斯收起了焠血,他变成了看客,无比清闲,至于焠血,如死狗一般赖在地上的兰德一行人已经不可能再阻止他了,焠血也就不必再消耗他为数不多的血液,至于为什么不干脆的把兰德和他的幕僚们变成一枚枚人rou炸弹?不,哈克斯不会给他的对手那么痛快的,他会让兰德最后一个死,以最痛苦的方式离开。 “看看远处的天空吧,元首大人,呵呵呵……我和你麾下的战法师厮杀的炮火,这两个人都是传奇,至少地面上的莫伽洛是,这是世间绝美的,不可多见的奇景啊……”哈克斯的嘴就像是坏了阀门的水龙头一般叨叨个不停,他捏着兰德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艾瑟和莫伽洛厮杀,无数力场飞弹耗尽魔法动力之后引爆,又有无数新的曼巴力场飞弹补足,艾瑟狼狈的被赶来赶去,而他身后是无数绚烂的火花:“咳咳……大势已去……真的认为他是我的战士么?” 兰德太虚弱了,虚弱到连哈克斯缓慢的压碎他的下颚骨他都无力反抗,听着咔吧咔吧的骨骼破碎声,疼痛早已麻木了,千年来经受的痛苦远比这些大的多,他知道,艾瑟这个时候出现绝非拯救,他还有太多亏欠,也许算是坑害……艾瑟是来算账的,算他同袍的账,算他师父的账,算他清算了布鲁赫家族的账:“我是暴君……呵呵呵……不折不扣的暴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慢慢看吧,毕竟,这一幕很少有,你从来不愿意观摩内斗,今天终于能亲自看一看了,那酣畅淋漓的,那泼洒鲜血的战斗,无休无止,那是,绝对的美!” 是啊,那是完美,影族祭司长和血族大祭司毫无顾忌的战斗,没有上下级,不是师徒,也不是兄弟战友之间的竞争,仅仅是因为两个站在巅峰的法师偶然间的相遇发生的激烈战斗,看似美丽的烟火背后,稍有不慎就是其中一人的粉身碎骨。天空绽放的焰火,大地之上爆起的一朵朵砂石莲花,都饱含了两个法师的完美法术结晶,兰德骇然了,他醉心于这极富观赏性的死斗,好似回到了德古拉时代,父亲带着他去观赏两个背叛了国家的法师为了赎罪的至死决斗,活的一人,能够洗脱罪恶,而输的,永远死去,连墓碑都不会留下…… “真的赢的那个能活?不,父亲怎么会让叛国者完好的回家呢?活着的那个最后也会被献上一杯硫化银,安然的死……”兰德的声音很轻,像是低哼,就算正常音,也被面前的激战盖过了,这不是什么赎罪的决斗,这是确立巅峰的战斗,巅峰只能有一个,而他?呵,只是一条临死的狗,一条被哈克斯拖下神坛等待着被任何一个人践踏处死的狗,比起高贵的战法师,比起只在传奇故事中存在的祭司长,兰德,简直就是历史长河中的一颗沙粒,一个遗臭万年的暴君,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