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赫克顿盖尔
儿时的童话,学徒时期的传说,传遍整个导师和巫师间经久不衰的传说,只要提到莫伽洛的名字,每个巫师的眼睛都会冒出金光,不是对知识的极端渴望,而是绝对的崇拜,丝毫不亚于二战时期对元首的崇拜,那是传奇,至少在莫伽洛彻底“消失”之前,是血族绝对的传奇,他的威名,甚至远远超过暗幕君王,现存的不死传奇德古拉。毕竟,那个没有热武器的时代,是法师们统治的时代,而德古拉,充其量只是个君王,血族名义上的统治者。 “以一己之力,斩断山峰将其为底座悬浮于人类城邦的上空建立浮岛都市,用上帝的战士碾碎一个又一个企图颠覆浮岛城市的人类国家……”艾瑟颤抖着,他已经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怎样恐怖的存在,传奇,从来就没有一个是孱弱的,先前的疯狂与不理智,完全有承担风险的本钱,而本钱,就是他自己,莫伽洛,不死的传奇。 “没错,那只是很简单的小戏法而已,只不过在这个年代,浮岛会被导弹和炮弹彻底扯碎罢了。我只是一个想要复仇的法师……同袍,虽不知你是……”莫伽洛好似根本就是在嬉戏一般,事实上,他确实是在玩弄艾瑟,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就不需要动用赫克顿盖尔,完全就是浪费,而他动用了……为的就是这点久违的嬉戏,能够觉醒苍翠之瞳这类可怕异能的血族,就是他嬉戏的理由。 “我是……暮光议会……现任法师领读……艾瑟·布鲁赫……我是特兰西瓦尼亚最高等级大祭司……你……到底是谁??莫伽洛!你不应该存在在唬人的童话书里么??”艾瑟害怕了,恐惧的感觉久违的再次充斥他的身体,一个只存在于童话中堪称无敌的角色诡异的站在你的面前,是个生物,都会害怕。 “你们现存的童话?不,那些都是真正发生过的。艾瑟?你就是号称当今世界的最强法师?怎么孱弱的像个巫师学徒?”莫伽洛拍去沾染在披风上的尘土转身离开,他根本不屑于与艾瑟战斗,这次重生,不仅仅是为了复仇,当然,复仇只是理由罢了,兰德不会由他亲手杀死,而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刽子手会是何人,此刻的他,只想完成学徒时期的一个愿望,延续至今的愿望。 “莫伽洛,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的,也许是那个吧……能让月光照进法塔……能够在月神的眷顾下,将魔法释放于空气中,而不是在这座密不透风犹如坟墓的塔内……” …… …… “呵呵呵……现在的我……不就是在月光下么?一个时代的结束,必然要由黑暗进行洗礼,我们都是特兰西瓦尼亚变革的棋子……只需要完成自己内心的愿望就可以了,不是么?”莫伽洛笑了,罕见的露出了属于他凝固千年的微笑,微笑转瞬即逝,没人注意到…… “召唤奥丁之居所!召唤瓦尔哈拉之庭院!我为诸神献上磐石千吨,迎合亚空间之影液,地狱恶魔之血……颤抖着,献上撒旦的酒杯!跪伏着,递上该隐的鲜血一杯……瓦尔哈拉的庭院,奥丁之子的战靴……米斯特汀的荆藤,百臂巨人的血!”好似赞颂曲的咒文,繁杂到无以复加的法阵开始随着咒文的颂唱逐渐现世,那不是莫伽洛绘制的,至少不是现在……每一笔都充斥着奥术的最高精髓,每一个符号,都象征着一个法师的毕生心血,每一道亮光,都是圣战中一个牺牲的亡灵!甚至是莫伽洛口中的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绝对的纯洁,代表血族永恒不灭之黑夜的纯洁,复仇?亡族灭种之仇在此刻也比不上法阵仪式的高贵纯洁,面对着血族全心而铸千年的法阵,任何杂念都必须放下,虔诚的顶礼膜拜,才是正解。 咔! 站在凛冬古堡前的圣弗朗西斯科消失了,依靠高速自愈勉强站起的洛里安本能的朝着法阵跪下,就连高阶领主,不可侵犯不可忤逆的夜影之子哈克斯,也在同时跪下了,洛里安明白,这是初代先祖的遗物,神之居所的守护者再现的法阵,它的出现,意味着血族的振兴,它是神圣的,不管它属于谁,不管是谁启动了它,都是绝对神圣的,而神圣的东西,只要是身为血族,见到了就必须跪下!而不属于血族的一切,在见到它之后,都会灰飞烟灭,因为这是神之居所的守护者,如今乐园的守护者。尽管,乐园已经陷落,真正的变成了武者的乐园,这规则,依旧适用…… “这是……什么?” 咔!艾瑟选择了跪拜,这并没有什么不妥,跪拜的,是血族的命!与名誉无关,与尊严无关,这法阵象征着血族最高级别的魂!而能够启动这种级别,这种规格法阵并召唤出它背后蕴含的东西的,必然也是传奇!足够让所有吸血鬼为之抛头颅,为之顶礼膜拜,狂热效忠的传奇! “我原以为,赫克顿盖尔只是个传说呢……呵呵……看来历史课,要重修了啊……可笑的求知欲,在他面前,终究只是孩童之间的游戏吗……”艾瑟认输了,彻彻底底的认输了,能够召唤出赫克顿盖尔的法师,必然是强横到变态的超级法师,莫伽洛能够不杀自己,能够视自己为同袍,嘲讽自己还是个孩子,已然不是什么恩赐了,那是荣耀。要知道,无星的脚下只有尸山血海!而孩子?呵呵,早就死绝了。 “瓦尔哈拉的庭院,奥丁之子的战靴,米斯特汀的荆藤……百臂巨人的血……” “瓦尔哈拉的庭院,奥丁之子的战靴,米斯特汀的荆藤……百臂巨人的血!” 短时间内,仅仅是法阵完成的瞬间,整个特兰西瓦尼亚都跪下了,下到血仆,上到王公贵族,全部都为之跪拜,口中呢喃着这一段咒文,好似这已不是咒文了,这是圣徒每日必须进行的祈祷,哪怕他们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哪怕记忆中是完全的空白,但本能,血族与生俱来的该隐之血,都驱使着他们做着这神似狂信徒的举动。瓦尔哈拉的庭院,奥丁之子的战靴,米斯特汀的荆藤都已然是上古时代北欧的神话,而百臂巨人的血,此刻正在法阵中极速流淌!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塑造着瓦尔哈拉最为骄傲的守护者,赫克顿盖尔的身体! “流泪吧!惊叹吧!世界!很快,你们就要为赫克顿盖尔的重生为之骇然!我的同袍……我们何必,拼的你死我活?你我之间,并无仇恨。相反,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啊!抛弃仇恨,抛弃先前的不快,让我们投入该隐的拥抱吧……当奥丁和他的孩子死去的时候,仅存的,留给特兰西瓦尼亚的瓦尔哈拉……就属于该隐了……因为他创造了特兰西瓦尼亚,而瓦尔哈拉,选择了这里!这是荣耀啊!苏醒吧!用你那足以撼动大陆架的心跳!归来吧!赫!克!顿!盖!尔!” 血红的瞳孔消失了,眼瞳正中心散发的赤色光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犹如万古寒冰的永寒,冷静到极点,压抑到极限,那就是寒冰,莫伽洛微笑着向艾瑟伸出了手:“归来吧,兄弟。离开暴君的拥抱,瓦尔哈拉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不仅仅是兰德的部队,兰德的追随者,旧时代的子民!瓦尔哈拉!向你们每个人敞开大门!极乐在召唤!这才是,血族应该现世的真正面貌!”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在他身后,巨人苏醒了!高耸入云的山脉,也许是形容它的最好方式,它没有百臂,但却被称为百臂巨人……它叫:赫克顿盖尔!人形的兵刃,不可阻挡的神罚,神的怒火! “兄弟……拥抱永夜吧……这不是我的邀请,这是瓦尔哈拉向你们所有人发出的邀请!战争……是瓦尔哈拉的食粮,是和平到来的洗礼……” …… …… “呵呵……兰德,早就警告过你了,血族的那些保守派可没那么孱弱。”不知隐藏于特兰西瓦尼亚何处的一间地下城酒吧,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人慢条斯理的饮用着上好的朗姆酒,帽檐遮盖了满是伤痕的脸,但眼睛还是露出了恐怖的蓝光,这件酒吧内,没有任何人跪拜,没有任何人狂热的呐喊,有的只是举杯落杯的寂静:“尤利,我们该走了。” “尤利哥哥!走了我们能去哪里啊?” “兰德估计已经死了,可惜了这么一个乞求和平的家伙,呵呵。”尤利把玩着酒杯,一口饮尽剩下的半杯朗姆酒,在他眼中,除了meimei和杀戮恶魔,最让他享受的,也许就只有和兄弟们一起享用朗姆酒了…… “臭小子像极了海盗,哈哈!”迪恩擦拭着锈迹斑斑的火箭筒,早已锈蚀不堪的火箭筒已然成为了一种装饰品,但在他手中,仍旧散发着昔日的凶光。 “朗姆酒……咳咳,我也觉得我们越来越像海盗了,不像是虔诚的上帝战士,耶和华的信徒?堡垒的猎魔人?见鬼去吧!”啪啦一声,空酒杯被砸碎,没人敢上前指责,酒吧老板恐惧不失尊敬地悄悄清理掉地上的玻璃渣子,这些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与酒吧内那些大吵大嚷的那些暴徒和雇佣兵不同,他们是真正的从战场爬出来的魔鬼,现在这八个人的名字也许这个老板不知道,但他们以前的名字,在特兰西瓦尼亚可谓是如雷贯耳:枪神小队。 “凌怎么办,尤利?既然要离开这里,凌……” “弗朗西斯,不用担心我meimei。她做出的选择就是成为洛里安的眷属,我尊重。”尤利西斯起身,抬起那柄巨剑,轻轻亲吻了下剑身:“而我们,该去干活了。” “好的头。有人雇佣我们了?!”费尔斯激动的扛起轻机枪跟在尤利身后,似乎有人雇佣是极其令人激动的。 “没错,英国皇家空勤团的私下雇佣,要求我们,要求天使裂纹前往镇压机械叛乱。代号:伟人。” “伟人?!镇压机器?机器怎么可能……” “Fenix出现之后,机器就不再是忠诚的了,至于镇压什么东西,会遇到什么,到时就会揭晓,SAS的运输机三小时内到达地下城东门,趁赫克顿盖尔没意识到该把我们碾成灰烬之前,赶紧动起来。”尤利西斯冷冷的瞪了迪恩一眼,转身向门外跑去,Fenix不重要,凌也不重要,兰德死了更不重要,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而现在的尤利,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带着自己的同伴在这场浩劫中活下去,带着最真实的自己活下去……而活在夹缝中的雇佣兵组织,对他们这些无国籍者,这些战争之王而言,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天使裂纹佣兵团,决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