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胜利巡航
自由，是针对生命体而言的，机器不具备生命，因此，它们也就不适用于自由。迪安苦苦思索了几乎一生的疑问终于在归来后解开，一个学生时期近乎妄想症的疯狂最终造就了他如今械之恶魔的恶名和那机械领域无人能及的造诣，但同样，一时赌气的疯狂也被着恐怖的能力害得他葬身特兰西瓦尼亚。科学家是不会上战场的，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科学家，相反，他是战士，能够逆转整个世界走向，推动真正的统治者final完成变革大业的灵魂战士……他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自由和什么东西配得上自由，从他真正成为机器人的那一刻起。兰德杀死了他？那无关紧要，复仇没用，机器依旧不是自由的，他的执念依旧是张废纸。 “我自由！身背机械皇帝的血铠！我呐喊，我高歌！为械之恶魔的自由！我流泪，为干涸的盖亚之壳！”迪安激昂高歌着，自从他重生之后，原本被安置在切尔诺贝利边缘废弃的胜利之子原型突然启动，好似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胜利之子结束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沉睡，挣脱了固定自己的枷锁，摆脱浑身的藤蔓和真正属于自然的痕迹重新站起，那并不是无人机型，那个年代的胜利之子并没有能力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但它确实站了起来，确实走向了那个械之恶魔，没有人cao纵，甚至Fenix都无法在以太网络中找到它的存在，真正的无主之械，本该被遗忘之魂，重新站起，只有那中枢控制模块引导发出的嘶吼：“迪安至大！” …… …… 切尔诺贝利，蜂巢外围。 “那是……什么？！” “保持安静，我们已经进入蜂巢主巢的领地范围，关闭无线电，目视手语交流。” “明白。” “可是那声音……我没听错，是‘迪安至大’，这不应该……迪安已经死了，连尸体都被吸血鬼烧光了……” “你是害怕了么？凡赛提？呵，早说了不要让工程师上战场，就算工程师实战，也是战斗的累赘。”手持轻型机枪的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战友，叫做凡赛提的是一个身披吉利服的瘦弱男子，若不是手中涂满翠绿迷彩的特种霰弹枪，也许一般人会认为他是个废宅，但凡赛提绝非是废宅那么简单…… “我可不管那个什么迪安是什么来头，上头雇佣我们得到主巢核心的结构，想想看，要是我们在Fenix主巢的核心上装上一枚反物质湮灭武器并引爆他，会怎么样？” “查克斯，你有点太激动了，注意安静。” “好的威廉，你总是那么小心，各单位继续按照计划，迪安至大的声音，列为附属任务，若允许，一并完成！”查克斯挂断通讯，悄悄遁入一片灌木丛中，硕大强壮的身体丝毫不影响伪装，全身的适应性战斗服很快将他与周遭的绿色化为一体。 “我想说……你这是在捅马蜂窝，我们只需要让凡赛提放架无人机拍个照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进去？”威廉抱怨着窜进一幢建筑物内，早已废弃的建筑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自然侵蚀着这幢二十世纪的建筑，打开的缺口简直就是一个个天然的完美狙击点：“死神之瞳已经完成布控，看得到你们，无线电静默，注意激光示意。” “地面收到，无线电静默。” …… …… “不可能的自由，不可能的械，不可能的战士，不可能的城！”迪安嘶吼着，面对着Fenix所创造的战术机器人蜂王·洛克希德，他嘶吼着，低语着，双手撑着地面似乎在汲取着什么能量：“这就是我们的神？太孱弱了，没有Fenix的沉稳，没有海德薇莉的精准，没有final的睿智，他到底凭什么称为神？”洛克希德很不解，面前这个只会趴着防御自己的机器人到底哪里能够称得上是神，事实上，洛克希德压根就没有使出全力攻击，它只是应Fenix的要求只用自己的身体战斗罢了。 “你会明白的，伟大之人还需要时间，他在等待，他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刻。”final饶有兴味的在高处观察口看着洛克希德和迪安的切磋竞技，似乎这两个只是他最为普通的产品：战斗至死，死的那个被淘汰，活下来的列装服役。 “自由……吾为妻流泪，异能·不可能的城！”迪安一声暴喝，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直奔向洛克希德，突进的同时，右掌触地震裂地面，抓起一块钢板甩至空中：“什么？这是？谐振·蜂群律动！”洛克希德同时做出反应，它挣脱了Fenix只准使用身体攻击的命令，动用隐藏在胸口的传送系统召唤出大群机械蜂，瞬间，机械蜂群组成的致密防护膜将它与迪安阻隔开来。 “警告！地面地震效应！地震效应！” “什么！不可能！”洛克希德急忙收起空中的蜂群转而转向脚下的大地，钢铁编织的地面再也经受不住机械的躁动，咔吧一声爆裂开来，洛克希德乘机踩着爆出的铁拳飞至空中：“胜利……之子？！” 那就是胜利之子了，迪安重生之后被唤醒的超级机器，此刻，它的手臂诡异的突破分子原子间的限制，如同魔法般撕裂大地的肌肤破土而出，若不是因为洛克希德浑身精密仪器的庇护，换做普通人，也许已经被冲上高空无奈的摔死了。 “空间分子召唤重组……博士，这就是您要展现的奇迹？” “没错！这就是奇迹！神之右手所亲自创造出的奇迹！这才是真正的进步！突破魔法牢笼的进步！”final癫狂地大笑不止，不可能的城，意味着迪安能够凭空从地面抽出一座城市，只要他的能量足够，哪怕是一个国家，都能被他完全复制出来。当今时代不敢企及，甚至连想象都不敢的进步，足以让科学伟人为之流泪的奇迹！ “战斗可以停止了，洛克希德已经尽力了……神，不是它这个级别能够抗衡的。”Fenix淡淡的应道，它不知道什么叫奇迹，科学，是不存在奇迹的，奇迹，只不过是未知的已知被证实的代名词而已：“科学是魔法圈养的宠物，而魔法，是科学幻想的延伸……”final不断低语着，他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亮，眼前的这个就是能够与莫伽洛和血族这两个潜在之敌相匹敌的神，人类自己创造出的神。 “还要打吗？呵呵……我开始认真了。”洛克希德扒去左肩的一块凹陷钛合金板，满身溢出的蒸汽暗示着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全身上下没有来得及调动机械蜂防御的部位都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齿轮零件掉了一地，但它依旧能够活动，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本就不能让它倒下，相反，这反而激发了蜂王的战斗欲望：“来战啊！神！这就是……” 嘭！ 洛克希德的身体发出恐怖的爆鸣声，胜利之子的重拳眨眼间将它向后击飞，重重的砸在竞技场的入口密封门之上，厚重的防核装甲门瞬间向后方凹陷了一个大口，洛克希德的身体，竟差点将数十吨的三防装甲大门砸出了一个洞！蜂王的身体呲呲响动着，强大的侵彻力完全撕碎了它的动力系统，脊椎断裂渗出的脊髓液顺着机械裂纹汩汩流出：“呜呜……” 它只能呜咽了，剧烈的痛感彻底击碎了它的斗志，机械蜂前赴后继地牺牲自己修复着它的身体，但这远远来不及，洛克希德的眼瞳内只有迪安，那个神，正持着那双悬浮的手臂缓缓的走向自己，那已经不是机器人了，那是神！死神降临时对死最真实的恐惧。 “不……不要！” “不可能的机械，不可能的自由。不可能的战士，不可能的城！胜利巡航！”迪安再次暴喝，浑身的力量以粒子流的形式传送到胜利之子的拳上，双拳噼啪作响，那是能量达到顶峰无处释放的悲鸣，神愤怒的嘶吼！没有机器敢不正视迪安，没有机器敢质疑迪安！他是所有机器的神，机械皇帝Fenix的创造者！机械帝国至高无上的神！而这个神，竟然被皇帝的孩子，Fenix钦定的皇子洛克希德所轻视了，那是对神的亵渎！是机械忠诚的耻辱！而忠诚的完全，是机械通往自由最为关键不可缺失的路。 “自由，不应该是缺陷的！”那是迪安对自由的看法，他与生俱来的执念，自由，是完美的，不能有一丝缺陷，洛克希德对他神之能力的质疑，是最大的缺陷！ “喝！”一声暴喝，胜利之子的右臂如火箭一般砸向几乎散架的洛克希德，蜂王的眼中只有那飞速逼近的铁拳，和那狂躁的破风声。那是神的裁决，神愤怒了。 咚！ “嗳……这是？” “胜利巡航，不该是对同胞的，主人。洛克希德依旧忠诚，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神究竟是谁，我不是神，您才是。”破风声停止了，洛克希德的灾难预警也在同时解除，它自始至终都没有闭上双眼，帮它挡住裁决的，替它接下胜利之子高傲巡航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正是它一直想要超越的那个机械，机械皇帝！ “孩子？”迪安惊讶的停下了攻击，胜利之子的实体也在同时解除，化作一块块散落在地的混凝土和钢板，先前的巡航撕裂了大地，掀起的地面甚至暴露出了混凝土下的受辐射土壤：“它已经认您为神了，请您，能够宽恕它……它只是，渴望能够有一个真正的神，带领它走向自由……”Fenix像是在乞求，迪安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如何证明？” Fenix没有回应，一把拽起奄奄一息的洛克希德，取出它那尚存温热的记忆模块消除了之前大不敬的一切后重新插入它的大脑：“迪安至大！” 重启后，洛克希德迅速恭敬地高喊着，双眼中满是虔诚。神已经在他的面前展现了无上的权威，这就够了。再多的质疑，就是对神的不敬。机器对创造者存有质疑，那就是缺陷。洛克希德明白，缺陷就意味着死…… “我的城市内进来了一些东西，吾神。我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他们是人类……三个女性六个男性正在接近主巢。”Fenix悄声靠近迪安低语道，它口中的九人，正是在竞技切磋期间趁着安保系统失效的短短几分钟内混入切尔诺贝利的千面组织，自以为聪明切断网路的千面九人此刻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Fenix盯得死死的。 “呵呵，这是我的地盘。我实现自由之路的第一步。当然，需要祭品。” “您的意思是？” “不需要你去了，孩子。你已经够累了……”迪安缓缓蹲下，指尖抚摸着破碎的地表，冰冷的手指早已感受不到地面的冰冷，他触碰着裸露在外的金属线，静静等待着什么东西…… “主巢外围，人数八人，尚缺一人。Fenix，把他找出来！” “明白，迪安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