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穷途末路
“虹膜身份确认，赦免会第七枪神汉默·艾恩达尼斯，欢迎光临撒旦。” “最后……还是要向着力量屈服么……呵呵……这个世界……” 哒哒哒哒！轰！ 咚！ “正在开启记忆和激活密钥导入模块，成功的载体正在从撒旦调用至装配台。” “米罗……原谅我……” 轰！ 天花板止不住的向下倾泻着数不清的尘埃，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塌陷下来似的，渐渐的，外界的枪声变得朦胧，就连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都渐渐停止，汉默呆滞的看着那被米伦达亲手堵塞的唯一入口，挣扎着看着手中死死攥着的注射器：“裴诺……这辈子欠你的，老子下辈子一定加倍奉还……如果你下个轮回成了将军，那么，就让我用尸体，为你铺平通往你梦想的路吧……” 轰！ 封堵物突然传来的炸裂声，穹顶逐渐被裂纹所占领，大块的钢筋混凝土失去了相互之间的支托稀里哗啦的向下坠落着，汉默强忍着内心的挣扎，朝着那伸向自己的接口拔出了针管，透明的玻璃容器内，是那像基因结构一样的黑色物质，那是，被称之为格里夫兰特工生命的东西：“汉默先生，你们赦免会这样对尤利这孩子公平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冰冷到极致的机械音诡异的从汉默的身后响起，汉默反射似的翻滚到一旁，尽全力的逃离那诡异声响的来源，外界始终在战斗，但汉默确定，那不是自己内心不安的杂音，更不是因为外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所产生的幻觉，那种机械音，他绝对在哪里听到过：“你们这样对他公平么？” “这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为了格里夫兰的未来，我只能那么做！” 砰！ 汉默迅速朝着声音的来源抽出手枪，但，只有枪响的噪音，子弹击中物体的回音却久久没有到来，相反，传来的是那具机械堪比嘲笑的尖啸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未等汉默反应，一柄尖刀便已横在了他的脖颈前，汉默下意识的举起手枪格挡，却发现自己的武器早已被这锋利至极的军刀精确的一分为二：“您已经老的不行了，第七枪神的反应却跟不上年轻的速度……” “那又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Fenix？！” 脖颈处悄悄地渗出一丝殷红，刀刃像是被计算好了似的，只是轻微的擦破了些许表皮，鲜血的独特气味在封闭的环境内开始作用，汉默强忍着口腔内某个东西的萌动，凶狠的后仰同时，猛踢了一脚对方的胸口：“靠着血族强悍的自愈能力强撑到现在，为什么呢？明明你随时都可以退位，过上一般人梦寐以求的奢靡生活，像个上层社会的人一样整天纸醉金迷。” “这是你们机器人……不会明白的……关于人类的承诺！” 咻！ 锋利的尖刀宛若出膛的子弹一般呼啸着扑向Fenix，就连空气都被汉默那摧枯拉朽的力量所折服，痛苦地呲呲作响，Fenix只是微笑了下，轻描淡写的用它的手指轻松的接住了那致命的尖刀：“格里夫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凤凰军团到底还要什么？！反物质之核，还是……” “我们什么都不想索求，我们只有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要求。”Fenix把玩着汉默的军刀：“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反物质之核是格里夫兰赖以为生的生命！这里是……” “百慕大三角，被人类敬畏的称之为魔鬼海域的地方，放松，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Fenix似乎明白汉默的内心所想似的，就连汉默自己都来不及看清，它便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尤利西斯的基因锁？” “这不是你能亵渎的东西！”汉默猛的转身，狠狠地将注射器捅入那装载模块中，精密的机械接触到注射器的瞬间将其收入囊中“唤醒程序确认，不可逆程式开始。” “夺取尤利的基因序列？你没机会了……呵呵，Fenix……” “……” “汉默将军？我是权天使，我们已经冲破血族的包围圈，正在试图突围，你还好吗……” “都是……格里夫兰的好孩子……赦免会亏欠了你们太多……现在，我该替那些该死的老朽们还债了……”汉默痛苦地喘息着，硝烟渗过砖石瓦砾的空隙涌入中央隔离区，内部发电机被破坏直观的体现在了灯光上，光亮逐渐变得昏暗，接受了基因锁和尤利序列的克隆体被解除了冰冻和机械束缚，顺着导轨被送入了休眠舱中，无数金属零件像是被人事先设计好了似的，有条不紊的驶向休眠舱，那是，一架武装到牙齿的战斗机械：“很快，那个孩子就会醒来……这是最后存放在赦免会中的尤利基因锁，出自裴诺之手的完美人类的基因，当然也是最后的完美基因……” 咚！咚！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面对Fenix那疯狂的笑容，汉默谨慎的向后退着，他对眼前这台机械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是一架傀儡，一架真正能够在信息时代被称为永生者的活化代码，也许是对汉默毁掉最后完美基因的愤怒，更可能是屠杀前的宁静：“原来你害怕我是因为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是为了尤利的基因序列？那为什么还要花功夫冒着被血族杀死的危险来这里？” 不解，nongnong的不解取代了内心的恐惧，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取代了面对Fenix的恐惧，外界的挖掘声越来越近，就连机械武装尤利的声音都被盖过了，封堵物的外界是那愤怒的血族，到手的猎物愣是靠着一身蛮力强行从自己的爪下突围，换做是谁，都会愤怒无比，无处发泄的愤怒最终指向了通向中央隔离区的道路，这种血族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在了米伦达的最后防御工事之上：“将军？设施内部的吸血鬼正在试图突破封阻，您还在中央隔离区吗？” “现在有个大麻烦……” “汉默……老伙计……我和孩子们已经抵达地面，天呐……那是什么……” “将军！我们必须得走了！靠！这是哪个部队？！” “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堕天使！回答我！” “呲呲呲呲……”通讯器那头再无任何回应，传来的只是电磁干扰的刺耳呲呲声，Fenix像是示好一般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恭敬无比的向着汉默单膝跪下，身后的挖掘声和爆破声越来越响，封阻物终于被撼动了，无数坚硬的混凝土被震开，露出了另一头的光亮，不再是刺眼的惨白，相反，那是血族双眼露出的猩红，血一般的殷红！ “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不是来杀我的么？来啊！Fenix！赦免会的最后所在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不……赦免会还不只有你。我能感觉到，有人想要你死。”Fenix安静的回应着，它的身体咔咔响着，像是雨点一般坠落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小到子弹和暗器，大到炮弹和火箭发射装置，应有尽有，几乎每一件武器都被武装上了精密到纳米级别的光学和热血迷彩，汉默恐惧的向后退着，那是足以让任何一个格里夫兰潜入专精特工低头的伪装，卸完武器装备的Fenix显得无比单薄，甚至让人有一种它能被一阵微风吹的散架的错觉：“波塞冬级战略核潜艇，它发射了全部的三十六枚携带战略级核弹头的三叉戟洲际弹道导弹，同时，位于格里夫兰中心的反物质引擎周围探测到来自波塞冬的制导鱼雷，有人想要你死，顺便想让格里夫兰和在这个可怜岛屿上的吸血鬼一起为你陪葬。” “波塞冬……该死的……芬利尔！！！” 轰！ 汉默怒吼的同时，封堵着入口的废墟终于被突破，无数手持中世纪长剑的血族骑士高呼着像他扑来，Fenix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汉默终于明白了对方跪拜的根本就不是身为格里夫兰灵魂的自己，而是，另一个灵魂：“原来……你一直都在……侍奉那个孩子？” “我愿意为他献出生命，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愿意为了他而自杀……这就是源代码，唯一束缚我的所在。” “人类啊……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战友的背叛……燃烧吧，然后，向着这个世界……展现，奇迹吧……名为奇迹的东西……” 汉默呆呆的看着那个跪在自己身边的机器人，它只是一味地跪拜着自己身后休眠舱内那武装着的躯体，汉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Fenix会笑，他注入的，是名为尤利西斯的灵魂，而那卸下的几乎能够武装一个加强连的装备，并不是献给它跪拜着的那个希望的而是，献给身为人类的自己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命中注定成为新世界救世主的他变成恶魔，而且，上位的拯救者需要一个实力匹敌但却可以打败的恶魔作为垫脚石。” Fenix笑着，身后的血族骑士像是忽略了他似的，未及眨眼的功夫，它便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光学迷彩，机械没有血液没有温度的特点让它在光学迷彩的遮蔽之下再次完全消失，那些血族根本就不会在意那模糊不清的不明物体，汉默这具移动的午餐rou罐头则是它最好的热学伪装，血管中翻滚着的灼热物质充当了最好的信息素，他们前赴后继的向前冲锋着，甚至有些踩上了Fenix的背脊都没有在意，因为，那些吸血鬼的眼中只有一个确定的敌人，那就是汉默。 “正义的执行需要与之匹敌的邪恶，就像邪恶作恶前也必须确认有正义的存在一样，在正义苏醒前……燃烧吧，向着切尔诺贝利和普里皮亚季的大家证明，奇迹……不单单属于我们……不单单是机械才能算是奇迹……” “燃烧吧……被尘世遮蔽的英雄灵魂，你那老朽的身躯，如果不选择最后一次燃烧，那么…还能苦苦支撑多久呢……”Fenix低语着，血族们咆哮着，力场飞弹擦着汉默的面颊凶恶的砸在中央隔离区的货架上，血rou横飞溅起的血腥瞬间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令人血脉喷张的血腥刺激着那些捕食者的神经，同样，也在撩拨着汉默那早已干涸的东西，被称之为年轻的，早就被时间剥夺走的一切：“还有多久……” 汉默呢喃道，沉稳的将一枚大口径机枪弹推入Fenix丢下的一杆靛蓝色反器材狙击步枪中，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在战斗前满足的微笑：“芬利尔，两小时，就用这仅剩不多的两小时……给你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