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通往上游的船
因为在酒馆里呆的太久会引起莱昂纳德手下的怀疑，所以在交代完任务细节以后，克莱蒙特一刻也不逗留，很快便离开了。他并没有对他的弟兄们说更多的，他认为，没有自己的领导，他的弟兄们依然会像往常一样把事情做好。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个人跟了上去。他们是刚才在路边休息，穿着灰白长袍的商人。两人一胖一瘦，胖的紧跟在克莱蒙特身后，而瘦的则一直与克莱蒙特保持十多米的距离。因为是清晨，所以街道上人不是很多，这两个人的行踪也被克莱蒙特有所察觉：这两人在他刚离开商会宅邸的时候就一直跟着自己，很明显，他们是莱昂纳德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只要自己不离开米斯特城，他们肯定会一直跟下去。 “真想解决掉这两个尾巴......可惜现在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唉！“克莱蒙特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但也不能轻易解决他们。如果这两人不能回去复命，那么维纶和自己的那帮兄弟们都会有危险！ “不知道巴克尔老爷安排的刺客在何处啊......他当时只告诉俺，刺客就在河流的上游，可俺怎么可能沿着河一点一点找？况且俺也不认识这刺客啊！“克莱蒙特心想，自己若是找不到这刺客，那也只能回去和同伴们一起战斗了，谁让巴克尔老爷自己不上心，连刺客具体的位置也不说清楚！ 克莱蒙特的目的地是就是米斯特河沿岸的码头。米斯特河是一条横贯帝国北方的大河，它发源于米斯特城西北部的米斯特山脉，所以人们称之为米斯特河。米斯特河流经十多个伯爵领，直到抵达巴戴维德家族的领地，然后从首府格伦达拉旁流入东方浩瀚无垠的大海。米斯特河分割了沙漠和草原，米斯特河以北是无边无际的沙漠，那里虽然充满了奇珍异宝，但却荒无人烟，没有多少人愿意待在这种极端气候肆虐的鬼地方。米斯特河以南的环境要比北方要好很多，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带，因为降水多于北方，故空气也要湿润不少，这是许多原本在沙漠地区居住的人民南迁的第一站。 不一会儿，克莱蒙特便来到了米斯特城的码头。米斯特城沿河而建，它的城墙是将码头饱含进去的。因为这里属于米斯特河的上游，所以河道不是很宽，看不到吃水深的大船，码头上停靠的全都是体积不大的快船。码头上到处都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和搬运货物的水手，各种各样的货物摆满了码头，大大小小的商队在这里洽谈交易。即便是清晨，这里还是因为商业交易而拥挤不堪。 “怎么才能找到前往上游的船呢？不过，首先要摆脱身后的这两个尾巴！“克莱蒙特回过头来瞧了瞧跟踪自己的人，发现已经被人流所淹没，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尾巴到底跟没跟在自己后面，索性也就不去管了，他心想：码头有这么多人，那两人很难跟上自己的步伐。不过，也不能大意，万一被发现自己登上的船是前往上游，而不是巴戴维德领地的方向，那么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管他呢！趁他们没有追上来，先找一艘前往上游的船再说！” “大兄弟，你听我说？河上游有什么可去的？那里连一座像样的城市都没有！我们这里的船都是去下游的，你要是去下游的话，倒是可以捎你一程！“又一个船长拒绝了克莱蒙特的请求。在这之前，克莱蒙特已经询问过许多船长了，这些船长的回答都一样。这时，克莱蒙特才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前往上游的船只，米斯特城已经是他们航行的终点站了！ “巴克尔老爷，您叫我如何是好啊！“想起巴克尔当时对自己所作的解释，克莱蒙特已经懵了，他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就回米斯特城去，就正好被莱昂纳德逮个正着，而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米斯特，前往河的上游寻找巴克尔安排的刺客。 抬头望了望天上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克莱蒙特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俺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作打算吧！”这样饿着肚子也不是个事儿，他在码头处找了一家小酒馆走了进去，想在吃饭的时候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有关前往米斯特河上游的船只的消息。 “老板，给俺来一杯麦酒！“克莱蒙特是个强壮而高大的男人，但在码头处，人们也仅仅把他当成一个在码头工作的搬运工。当他进入酒馆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他的服装也很普通。 ”呵呵，您稍等！“店老板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不过克莱蒙特却认为，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开酒馆的人，一般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能人。他喝了一口，然后向老人问道：“老板，俺想知道一些消息，不知道您肯不肯告诉俺？”说着，他从腰上的布袋里掏出了两枚银元，悄悄放在了酒馆的柜台之上。 那老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壮汉，低声说：“不知是什么样的消息，看情况还要另外收费，如果不同意，就算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把两枚银币抓到自己手里，好像想看清楚这钱币到底是不是真货。 “俺只想问，这码头到底有没有开往上游的船只？俺有事想坐船前往河的上游，假如您知道有船的话，请方便透露一声。“克莱蒙特说完，又猛灌了一口杯中的麦酒。 老人两眼一眯，仿佛想到了什么，问向他对面的克莱蒙特：“嗯......我斗胆问一句，您是不是从萨马尔城来的“ “......俺是不是萨马尔城来的，和您告诉俺这个消息有什么关系？“克莱蒙特发觉这老头有些不对劲，这个老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这个酒馆老板也是莱昂纳德商会的眼线？这样他岂不是自己落入了敌人的圈套？想到这里，他将右手垂下，随时准备拔刀迎战。 “呵呵，没什么关系，老夫我随口一问罢了。这里当然没有前往河上游的船只，因为上游根本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只是我听说，您要去那里干什么事，有些好奇而已。“老人见克莱蒙特有些沮丧，便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去河上游是不是为了要找一个人？“ “这个倒没错，俺确实为了找一个人，但却苦于没有通航的船只前往那里，唉！“克莱蒙特这时也不知所措，哀叹一声，一口气将杯中的麦酒喝光。 那老人向酒馆里的两个打手使了使眼色，然后低声说道：“哦？不会是巴克尔商会要你去寻找此人吧？“此时，两个打手已经来到了克莱蒙特的身后，而克莱蒙特一听到这里，立马一脚将身后的一人踹倒在地，掏出腰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然后对老人呵斥道：”你们太小看俺了！俺可是身经百战，你们派这么几个废物就想拦下俺痴人说梦！“ 这时，酒馆里的客人都站了起来，想要观看一场好戏，这也是他们日常的娱乐方式，酒馆里经常有打架斗殴发生，也有打死人的时候，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那老人却让手下停手，然后平静地对克莱蒙特说：“把刀放下，我再慢慢对您说，我知道的一切......你们两个，先出去！” 克莱蒙特点了点，他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毕竟莱昂纳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巴克尔派来的人，若是知道，早就一网打尽了，怎么会跟他说这么多废话。想到这儿，他把刀从老人的脖子上放了下来，但还是紧紧攥在手里。 “各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各位继续吃喝，继续吃喝！”那老人赔笑两声，众人见打不起来了，也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时，那老人低声对克莱蒙特说道：“巴克尔老爷告诉我们，一定会有一个高地人来这里，问到刚才这件事，没想到果然是您。自从您进来以后，我就一直想主动问您一些事情，没曾想，您却问我了去上游的事情，这让我确信您就是我要等的人！” “什么？您原来是巴克尔老爷的人？”克莱蒙特有些惊讶，又有些后悔，自己险些杀掉了自己人！ “这话不方便在这里说，您跟我来！”那老人引着克莱蒙特走向了那个通往后院的门，他招呼一旁的伙计道：“你来照看一会儿，记住，别放任何闲人进来！”